第5章 第 5 章

“来到这里的人,第一晚都会提出和你一样的问题。那就是昨夜究竟发生过什么?那是怎么回事?是幻觉还是其他?”沈之樗不慌不忙的说道,话音落看向窗边他所在的方向。

江清延的好奇心更是被瞬间勾起,按照他们说的话以及他所看到的一切来说,荒城这个地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新人。他道:“你看起来好像很轻车熟路。”

沈之樗手中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我以为你会问那这些人,他们去哪了?”

江清延一笑了之:“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问这些明知道没有答案的问题。”

沈之樗难得见到一个聪明人,顿时来了兴致,出于一个剑客对敌人的绝对敏锐,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或许自他而来,整个黄泉客栈,乃至整个荒城都会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若是万事真到了那一步,他倒是愿意卖给他一个面子。

他道:“我不管你昨夜究竟看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有时候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江清延认同的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破窗而入的声音倒是将他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走。

“慢兄,你醒了吗?”是冀之南。

此刻他正一袭锦袍华衣,身后背着格格不入的背篓,筐里不知名的药草上带着露水,脚底还沾着些许泥土,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山上下来的。看到江清延微微探出脑袋,脸上的笑意更甚。拿着药草的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慢兄,你醒啦!慢兄,我还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喊你呢!正好,我们顺路一起去吃个早膳。””

江清延笑着点了点头,正想搭话,一道身影攥紧背带快步走过。江清延清楚的记得那人是昨夜迎接他的店家,也就是冀之南口中的那个雪老。只不过雪老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待见他。

江清延也不知为何,大概是他出现的太不合时宜了吧!

江清延愣神之间,再次抬眸看去。只见此刻的冀之南手中已经赫然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方罗帕。他疑问着:“这是谁人掉落在这里的,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江清延却在此刻瞪大了眼睛,更是在一瞬间转身看向身后悠闲喝着茶水的沈之樗。

此刻楼下的冀之南察觉到罗帕之上的血迹,掀起的将它扔到一旁。“大清早的就见血,实乃不祥之兆。”

正想再说什么之际,却被听到动静顿住脚步的雪老提醒着:“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冀之南闻言,顿时间收起了脸上嫌弃的表情,犹豫之间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在华服上将东西抹掉,快步朝雪老的方向走去。

而沈之樗也在此刻收起了悠闲自得,顺势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在江清延一脸不知所措,缓缓站起身来。“想必,你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再会!”

“哎!”

江清延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无奈扶额,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呀!算他倒霉吗?

江清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周遭彻底安静下来。身侧交谈那还未能得到回应的交谈也是突然停滞,就连门外的风声也在瞬间凝结,些许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继而在他的脚步声中转化为绝对的敌意。

与此同时,江清延也注意到客栈内的确是比这昨日多了些许陌生的面孔。在他们的习以为常之中,江清延脸上的局促更甚,其中的手中无措,更是坐实了他外乡人的身份。

江清延犹豫着才是决定出门缓一缓,只见此刻的街道上依然是没了夜间的诡异。骄阳悬挂在天边,其光线穿透堆叠的云彩,洒落在地面上倒是多了几分柔和。呆愣的片刻耳畔已经被商贩的叫卖声填满,烟火气息凝聚于水乡中,白日的这里倒是愈发像坐落闭世之巅的人间仙境。

客栈内,他倒是彻底待不下了,所幸就是在门外闲来无事地踢着路边的碎石。脚下的石子路上带着点湿漉,落在眼底熟悉的画面,总是让江清延想起昨夜。

又过了些许,冀之南才脱离了琐事,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碎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也是这般度过的,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还拥有一个空白无痕的过去,任谁都会显得局促。”

江清延抬眸看了一眼客栈内,“不是说整个客栈内就我们几个吗?怎的白日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冀之南解释道:“慢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之所以来到这,全是因为雪老年轻的时候习得一手好的酿酒技法。嗯,又加上雪老自接任了黄泉客栈,终日无事,加上客栈白日里都是空落落的便想着充分利用一下。雪老的名气,一传十十传百,慕名前来,品酒消愁者自然是更甚。”

江清延:“一大早就品酒消愁?”

冀之南对此不以为意,双手紧握着栏杆,慢慢放松身体,“人呢!有烦心事,想要借酒浇愁是不分时候的。”

江清延点了点头:“也对,我们都是一样,心中烦闷,自然是不分时候的。”

话音落,一阵嗤笑声从他身侧传来落入耳中,下一刻冀之南那略带自嘲的话语声就依然落在耳中:“慢兄,我们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我们是外乡人,这一点无论过了多久都是不会变的,至于他们……呵!可是在荒城土生土长的人。在这里,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江清延看着他那模样,正想开口安慰着什么。现实却是在眼前提醒着他,如今的自己走的不过是他曾经的老路。在这条道路上他是完全没有规劝他人的资格。

冀之南倒是不知晓他心底的那些思绪“你别看这里白日人满为患,可是一旦到了晚上……”

江清延渐渐暗下去的脸,突然间好像是抓到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抬眸望着他:“一到了晚上,这里怎么啦?”

冀之南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倒是一脸好奇,“一到晚上,这里自然是他们避而远之的地方。虽然他看我们的眼神自然是带着些许仇视。但他们的本性还不算太坏,我们不去招惹他们,自然能安稳度日。”

“是吗?”江清延喃喃自语。

冀之南:“那是自然。”

又是一阵无声,周遭安静的可怕。冀之南忍不住的看向他,疑惑着,“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啦?我为何感觉你这般心不在焉的。”

江清延只是还未彻底从昨日的梦魇里走出来,可对上他,有些事情到底是没说出口。江清延揉了揉眉心,美其名曰:“大概是昨夜未曾安眠吧!”

冀之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挥了挥手:“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吃完早膳再睡一会呗。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也就这样呗。”

话音刚落,江清延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两人身侧就依然多了一人,沈之樗还是那般冷着脸,手中抱着的剑不曾松懈半分。“只怕吃完早膳,一切有的忙。”

江清延并未理解这话的意思,正疑问着。就收到了来自沈之樗的眼神示意,他顺势视线看去,只见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客栈,客人早已经在他与冀之南谈话之间走了个彻底。同时心底那份还未彻底安抚下来的心,也在此刻再度变得烦躁。江清延惴惴不安,隐约感到这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其实江清延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几乎是他前脚刚踏入客栈,下一刻身后的房门就嘎吱一声关了上去。与此同时,留在客栈内的人目光再一次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江清延虽尚不明确到底是因何,但是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这边,冀之南一向都是那个热场子的人,半开玩笑地推让着一脸严肃的同伴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有必要去费尽心思地吓一个我们的同伴吗?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

话音落,抱着琵琶的姜屿却是第一个不答应,“和平相处,也应该看是什么人?若是心怀不轨,这样的人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同伴,反而我会将他当做的敌人。”

冀之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好好的,这怎么成了敌人,这就算是成为敌人也得有个理由吧!你们再怎么也应该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姜屿生平难得怼他,“告诉你?你能有那脑子?”

冀之南顿时间炸毛:“清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姜屿:“看不起谁,谁心里清楚。”

冀之南:“你!”

冀之南眼看自己在气势上,逐渐处于劣势,走投无路的他,将视线落在依靠着柱子,对一切淡然的沈之樗身上。“瞎子,你来说。我……”

尚未得到沈之樗的回应下一刻,脚步声自阁楼上传来,人未见而话语已至。

“我才好久未曾露面,没想到这客栈里已然是来了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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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诡事录
连载中溪九不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