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秦霁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略带烦躁的挠了挠头看着他表示。“喂,我发现你问题真的很多!虽然有些事情我的确是知道的,但是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你的。我有自己的原则。”
江清延抬眸看着他,倒不觉得他是那种有原则的人。
秦霁想了想,又道:“这世间既然存在荒城,那便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想必也有自己的使命,等到时机成熟所有的一切,你又何尝不会知道。只不过在这之前,究竟要经历什么,我也不知道!好了我说完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江清延眼底的困惑倒是越来越多,可是归根到一起,却只是这样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霁无奈的摊了摊手,“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在救你的吗?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该不会是初入荒城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了吧!不小心把脑子磕坏了?”
“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谁知道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江清延无视他目光所至,淡淡的反问道。一个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是个妖灵,江清延的敌意自好奇心而升。
秦霁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有趣,我要是想杀你,那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现在这。”
江清延:“谁知道你是不是酝酿着什么阴谋!”
秦霁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江清延就是一阵说教,“行!就算是我多管闲事,就该任由这城主府的人把你做了,一了百了。”
江清延:“你是说长使要杀我?”
半晌得不到回应,江清延的猜测也得到了验证,城主府的人果然是来者不善,难道就因为他出现在荒城,未得到那所谓的考验,所以便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心中早有准备,可当真相摆在面前的那一刻,他心底还是免不了一颤。
江清延还想说什么,下一刻被禁锢着的身体突然松懈了。他抬眸望去,只见身侧那还有秦霁的身影。顿时间寒风袭来,他感觉到了些许凉意。身后的烛光也恢复了摇曳,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脚步声自狭长幽暗的走廊处传来,下一刻是牢头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紧接着是那沉重的铁链滑落的碰撞声。
牢头打开了沉重的牢门,不耐烦地将装有食物的破旧瓷碗扔到地上,淡淡地扫视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喂,该吃饭了。”
江清延垂眸看了那有些发硬的馒头,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他微微侧头并未搭话。
牢头见他这个样子,最后一丝耐心也彻底被耗尽,抬脚就踢翻了瓷碗,“爱吃不吃!不吃那以后都不要再吃了。哦!我忘了,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有以后,都大难临头了,还这般油盐不进,何必呢?”
面对他的嘲讽,江清延还未得到反驳。突然间那道熟悉的生意再次想起,是秦霁。他并未离开。
秦霁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不妨问问他,看看他给你的答案是不是和我是一样的。”
江清延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不用了。”
秦霁反问:“你这是相信我了?”
江清延并未搭话。
又过了片刻,牢头不耐烦地离开。临走之际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馒头,那更瘦气不打一处来,又踢远了几分。“爱吃不吃,大晚上得浪费老子的时间。”
馒头在地面上翻滚,最终落在角落里。老鼠也在这个时候探出头来,吱吱的响声伴随着快捷的步伐出现在监房里,习以为常地吃着馒头。
江清延愣神的片刻,秦霁就再次出现在监房之中,“你还真是可怜,就连一个牢头都能骑在你头上。也对这里毕竟是荒城,在这里不光是老鼠,鬼怪,甚至是……”
“我现在可没有那闲情逸致,听你在这讲什么废话。”江清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秦霁:“行。”
话音落,秦霁的衣袖轻轻一挥,随着砰的一声铁链从门上滑落,下一刻紧锁的牢门就自动打开。江清延看了一眼牢门,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你这……”
秦霁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我不是说了,我是来救你的吗!从这里沿着有烛光的地方一直走,你便能回黄泉客栈。”
江清延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回了黄泉客栈,那从根本上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再度被城主府的人抓住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他照样是死路一条。江清延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猜测,“接下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交流。”秦霁略带赞同的打了个响指,“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回黄泉客栈,告诉他们你要进惊天阁。我要你在进入惊天阁的时候,拿一样东西给我。”
江清延疑问:“惊天阁?哪里什么地方?你又让我把什么东西交给你?”
“那东西等你进入惊天阁后,自然会知道。”秦霁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至于惊天阁,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一切将要结束的地方。”
见他不语,秦霁以为他后悔了,重申道:“我不是再和你商量,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方法。要知道荒城对待外来者一向是严格的,入了荒城,即便是你没有通过考核,可是你知晓了荒城,知晓了这个秘密,同样是死路一条。只有入了惊天阁,向城内的证明了你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你才有活下去的权力。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仅此一次。”
江清延点了点头,“好!”
“这才是听话嘛!”话音未落,秦霁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嘴角的笑意在光亮的衬托下愈发渗人。
江清延听到了些许不对劲,视线落在他身上,顿时间呆滞。反应过来后,他猛的站起身来,顺势拔下头顶发钗死死地拽在手里,身子不断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秦霁轻笑着,“不干什么!”
随着他的指尖抬起,江清延只觉得整个身子像是被人再次禁锢住。手中攥着的玉钗从指间滑落砰的一声在地面上断成两截。感觉到异常的江清延垂眸看去,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整个身子不知在何时早已经腾空而起。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任人拿捏。眩晕接踵而至,在一阵迷雾将江清延只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昏了过去。
秦霁看着昏迷的他,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那个、好像装过了,哎!果然这种任务不适合我。”
当火光再次恢复晃动,偌大的监房哪里还有江清延的影子。烛光将秦霁的身影拉长,他脸上被愁容替代,很久都不曾彻底化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光亮自眼窗而来。秦霁才后知后觉,不慌不忙的再次站起身朝着墙壁的方向走去。当身体穿过千疮百孔的墙壁,清晨的光亮将他彻底笼罩,地牢于他而言不过是摆设而已。
在秦霁离开后,刚刚的牢头去而复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阳光穿透云层,配合着寒风习惯性的席卷这座城池。紧闭的黄泉客栈里,雪老一如往常的收拾着店内,等待着一会儿如往常的开门营业。突然间,砰的一声响声自门外而来,听到动静的雪老缓缓打开门,只见一人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下意识的查看,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清延。
救人心切的雪老,当即朝着客栈内大喊,“来人!快来帮忙!”
正逢冀之南悠哉悠哉地下了楼,听到动静的他赶忙上前。踏出房门,他同样注意到了狼狈躺在地上的江清延,“他怎么在这?他不是被长使带走了吗?”
雪老查看着江清延身上的伤:“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来搭把手先把人带进去。”
冀之南点了点头,“好。”
急促的脚步声传遍整个客栈,姜屿在厢房内自然是注意到这一点。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姜屿迎面撞上背着江清延,急匆匆走过的冀之南。她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望着他们的离开的背影,久久才道:“看来这黄泉客栈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正如姜屿所说的那样,本以为江清延被长使带走了,有些事情也便迎刃而解了,却不料第二日他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黄泉客栈门外。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江清延惊醒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去惊天阁。”
这句话无疑是给原本还风平浪静的黄泉客栈,激起千层浪。顿时间周遭安静的可怕,冀之南甚至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他?他刚才在说些什么?惊天阁!他是怎么知道惊天阁的?”
雪老顺势收起了诊脉的东西,“果然有些事情终究是挡不住的。”
冀之南顿感无措,“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雪老还未搭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想必是这黄泉客栈的其余人,也得到了消息。雪老的目光落在冀之南身上,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冀之南:“啊?”
雪老:“准备好了,就去开门。”
冀之南长吸一口气,既然都坏事都已经上门,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这般不知所措了,“啊!嗯,好。”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落入眼中的是以沈之樗为首的三人组,难得能在这个时候汇集到一起。冀之南感叹之余,略带忧愁的看了一眼他身后,“有什么事情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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