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考试了,他需要消停会儿。
我知道。
你眼睛肿了。
过两天会好的。
段廷州?段廷州?
在,怎么了?
有冰块吗,刘子默眼睛肿的太厉害了,我想她需要敷一敷。
冰箱里,我去拿。
钟玉今天不来吗?上礼拜她也没来。
她和她哥出去了……你在转移话题哦。
我觉得应该聊些轻松的,我一周才半天假呢。
需要想想办法。
什么?
他,那个疯子。还有两个月,不能影响你。
还有两个月,我可以忍着,或者躲一躲。
每天晚上都能躲开吗?你下晚自习的时间正好会碰上他,她学聪明了知道把自己关房间里,可是就留你自己应付他了。
我妈妈给我寄信了,还有六百块钱,说我考完试可以和她一起生活。
……离长南远吗?
很远,谁都找不到那个地方。
那你还会回来吗,会来看看我们吗?
当然。
算了,你还是就待在那里吧,万一回来被他抓住就完蛋了。
哈,他不会在意的。
可你算失踪了。
他会对外说我死了。谁知道呢,说不定会说我掉湖里淹死了。
他是个疯子。
而我和这个疯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
就快要结束了。
希望是这样。
——————
刘子默呢?
先走了。
你再坐会儿。
你不忙吗,可以有闲招待我?
不是要紧事。
段廷州。
嗯?
她需要我的帮助,已经五次了,这次也很严重。
如果能暂时摆脱他,我可以帮她找一处住的地方。
可她还需要去学校。
……
他最好丧失行为能力。
所以你想……
不需要那么严重,当然,不能下床最好。
你要想清楚。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我想的很清楚。至少要给他一点教训。
我来吧。
你有经验哦。
这不算是夸奖吧。
也可以是,毕竟我们没人真的认识你。
条件是如果要这样做,你们不能参与进来。
没有条件,我和刘子默要自己动手。
很危险。你的理智没有提醒你吗?
这样的话你最好别对刘子默说。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人从出生就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
……是。
那一片没有监控,晚上九点之后就没什么人走动,我会挑一个好时机。
好,不过我建议还是我来。
你笑什么?
你还是个学生。
他是个父亲。
你还好吗?
你是指我自己的话,那么我很好。
很少听你提起学校里的事,还没有待习惯?
怎样才叫习惯。
钟玉说你们班的成绩都不太好。
然后?
你要好好读书。等事情结束,刘子默不久就会离开长南,你也要认真考虑你的未来。
不然就会变成你这样?
这样很糟糕。
我一点都不习惯。
学校?
所有,一切。
会好的。
像你这样好?
陈榕,我们这样没法聊。
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看到了,她外套下面的淤青从来没有消失过,她早受够了。光有离开的决心不够,如果她没有勇气伸出手反击,那我愿意当她的手。
——————
段廷州,他们在找你。
比我想的要快。
我该早点通知你,他们一出来就在到处找你。
出了那种事,他不会放过我的。
是你做的?
你觉得是吗?
我不知道。
他们已经找到长南了。
上次给你发短信的时候还没有。你有发现什么?
有几个人经常在这附近徘徊,很面熟。
段廷州,你应该早点离开。
再等等。
好吧,我是劝不动你的,只希望你早做打算。他们这回一定会下死手,你很危险。
我有数。你呢?现在他们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再不决定就很难脱身了。
哼,他们找到了新靠山,当然有恃无恐,赚钱的好事,大家都不怕麻烦。我暂时还很安全,不主动招惹,他们没有功夫搭理我。
好,下周再联系,最晚七月,我一定走。
走了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
钟玉又没来,她最近很忙?
她在学校挺开心的。
哦。陈榕?
你说。
他当时看见了吗?
至少看见了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他爸爸是警察。
退休的警察。
……你住在他对门,他回去之后找过你吗?
我不经常碰见他。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同路走过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
你说过他不重要。
是。
那么我们不要再聊他了好吗?你最近睡的还好?那人应该没有时间顾及到你了。
医生说他两个月不能下床。
你心情很好。
你有注意听他当时发出的声音吗?像个小孩子又哭又嚎,只记得抱着自己的头,太滑稽了。
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每回喝醉酒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记得,电话都不知道打给谁。
我这里好像快成为你们的小据点了。
啊,你来了。多谢你的工具,还有贡献出的人力。
不客气。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
段廷州,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碰上了一些很不确定,很糟糕的事情,仅凭自己没法解决,你会向别人求助吗?
你有麻烦?
是谁不重要。
我想这个问题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我不会。
为什么?
我不相信其他人。
……
陈榕。
嗯?
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
你刚才还教我不要相信其他人。
我是认真的。
这么严肃。难道你也要走了?
是。
……什么时候?
很快,七月。
很着急的事情?
是。
可以去送你吗?
你们最好都别来。
还有一年。
什么?
我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去你们都在的地方。
————
上次是钟玉,我说的碰到麻烦的人。
哦,你那位不常来的同学。
她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在躲我。
没有直接去问她?
她……这个学期经常请假,下课后直接被她哥接走,我要么见不到她,要么见到了,但她不愿意和我说话。
是很奇怪。
我打算直接去她家里了。
听起来你下了很大的决心。
钟玉有个哥哥。
哦?
他……很不一样。钟玉很怕他,可是有时候又很依赖他。
像刘子默的父亲?
那个疯子?不,钟玉的哥哥要更可怕一些。
她有经常提起?
不算经常,只是说他有做生意,常年在外地,偶尔会回家里。他去年暑假回来,这次却待了好久。
你同学的问题或许和她哥有关系?
只是猜测,她不愿意多说。
如果需要……
可以找你,对吧?
————
我联系不到刘子默!
考试前你还见过她。
之后她再也没来过。
去过她家?
他们都在,说刘子默去亲戚家了。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她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你先冷静一下。
阳台的衣服。
什么?
阳台的衣服每天都在换,她就在那里!她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那我们再去一次。
现在就去!
好。
————
现在放心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像你之前说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走刘子默,他这种疯子就是要把身边所有人都拉下水,陪他一起烂在泥里最好!他早该是个死人了!待在那个地方,待在长南,刘子默永远都别想出来,她的以后都完了!
她是怎么想的?
只能暂时假装答应,她的分数足够离开长南了,不可能听那个疯子的还待在这里。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事情太多了,你需要休息。
你和刘子默都要走了,钟玉的情况又那么糟糕,我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你们都不在……
你只是不习惯,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是这样吗?
你那个邻居呢,他和你在同一学校,还可以作伴。
朱枞?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最好。
他到时候来向你要人,你打算怎样打发他?
我才不告诉他!
————
你脸色很难看。
是吗?我不觉得。
陈榕,你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没有。
你状态不对。
我不想提这个。
因为刘子默?
……
因为钟玉?
……
还是不想说?
你就要走了,不用再管我们的事情。
陈……
再见,段廷州!
————
店里好冷清,就你一个人守在这里?
正常,这个点有什么生意可做。
怎么不见那几个学生,不是每个周末都要来坐。
最近很忙,大家都有事情要解决。
是哩,你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吧,聊天可以聊一块喔。
进去吧。
你空调到底开了几度,这么冷,跟冬天一样。
冬天吗……
————
去年这个时候,我刚来长南。
前年这个时候,我也才来。
早一点晚一点都遇不到你们了。
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我们会在别的地方遇见。
下礼拜你就走了哦。
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我们说好不再提。
最后一次。
————
那部手机好久未开,电话号码只存了两个。电量前一晚充得很足,按量又熄屏,总等不到那个约好的电话,从87降到85,他不愿再等,将桌上车钥匙扫进口袋,关灯出门。
常去的地方不过那几个,从北绕到南,不会傻到去光明湖喂蚊子。
他便把车稳稳当当地停好,拿了件薄外套隐进小巷子里。
这里是第二次来,那次载她来打探钟玉的地址,万幸记得牢。
楼梯感应灯失灵,他走过五楼往上,底下才慢慢地传来亮。
防盗门居然是开的。
他拉开,客厅里站着陈榕。
她立在一滩血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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