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烟阁瞧着她的神情,故意慢悠悠道。
“你就是亲自为你家殿下升官的第一人,暗卫里头独一份儿了。如何,可激动么?”
云锦:“……”
她好像有点琢磨到皇子妃的个性了。
不过。
“回三娘的话,倒也确实……有一些。”
她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居然要帮主上升官!
这事儿要办成了,云四那几个臭家伙,看他们还敢笑她不成?
云锦一时间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脸还是那样的冰块脸。
萧烟阁最是了解她的神情,没忍住大笑出声,这动静不小,旁的人更是看她轻了。
“跟着我,三娘保管你也升官发财。”
今日晚间沈府设宴款待,午间荷花诗词令的榜首乃是沈秋登,宴席上男女分坐,晚间席面两位王妃先行离府,女眷这里以沈如梦为首。
沈秋登风光无两又形似俊美,沈如梦身边围了一堆想要同她交好的女眷,其中就有那齐敏。
萧烟阁带着云锦一同过去凑个热闹,状似不经意间绊了齐敏一脚。
“啊!”
齐敏只觉得脚腕剧痛,便已经酸软着跪在了地上。
萧烟阁在她旁边故作惊恐状:“你,你为何瞪我啊,云锦,快去把齐小姐扶起来。”
云锦立刻就去扶她,才碰到她的手便被齐敏挥开:“滚!你谁啊敢碰本小姐的手。”
云锦摔倒在地,萧烟阁立刻去扶她:“云锦,你没受伤吧!”
云锦痛苦地捂着自己脚踝,勉强站起来却只能脚尖碰底。
“回皇子妃,我无事。”
萧烟阁转向齐敏:“你怎么回事啊,你摔倒了我让婢女去扶你,你反而伤人。”
齐敏此刻由婢女扶着,扬手就要扇云锦巴掌:“贱人,你就在我旁边,是不是你绊的我!”
萧烟阁一掌接住她的手,拇指用力一按,齐敏登时疼的呀呀叫唤。
这动静太大,沈如梦拨开围观的世家小姐们,看到这两人吵起来了,眼前差点一黑。
这齐敏是出了名的烂脾气,被她缠上了可不得善了。
但母亲千万叮嘱要她看顾好萧烟阁。
沈如梦上前挡在两人面前,看见萧烟阁并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阿敏妹妹这是怎么了?”
不知怎的刚刚被她一摁,手倒没事,胸口却开始疼,齐敏有苦难言,当即指着萧烟阁:“你怎么把这种货色也叫来了!”
沈如梦面色一冷,不过是一个刑部侍郎之女,她平日素来装得温婉大方,却也不是能被人欺辱的。
她正要发作,方才收了她鲛纱的陈淇彩便姗姗而来,而苏卉如时刻关注着萧烟阁,见她倒霉,自然也要过来凑热闹。
方才她以哥哥赢了荷花诗词令为彩头,将自己重金拍来的鲛纱赠予陈淇彩,还未好好同她说道说道,就被齐敏这败坏兴致地引了过来。
陈淇彩立刻就将鲛纱披在了身上,这种透明的鲛纱本就是罩在最外面一层穿,行立坐卧间光彩夺目。
她老早就想去重金拍下一匹,但家中长辈管束甚严,禁止她用财力大张旗鼓买一块布,平白为太子落话柄。
现在沈如梦送了她一件成衣,还是专门按照她尺寸定好的,陈淇彩当然立刻便穿上了。
“我瞧瞧,这是谁在这败坏众人兴致呀。”
苏卉如跟着几个人都不对盘,她一向娇惯,虽看不起萧烟阁这样的土鳖,可也不喜沈如梦陈淇彩这样装腔作势的名门淑女。
“陈二小姐倒是好风光,这才收的礼物就立刻穿上了。”
苏卉如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任谁都听明白了,一时间周围寂静。
陈淇彩也不恼,笑着走到她面前:“当然要穿上了,谁像卉如妹妹这般骄纵,看上什么买什么,家里鲛丝早就落了满地。”
陈淇彩这话就是在讽刺她,绕她再如何受宠,也仅只有一匹。
不如苏卉如这块。
陈淇彩生得眉眼细长,挑眼看人时一副刻薄样。
她早看萧烟阁不顺眼,河东陈氏从前亦有出名武将,家中无论男女都要学会上马,而这位六皇子妃跟她丈夫一样不识时务。
竟在春猎上摘了女子榜首,纵使京都武将之女骑射再出彩出众,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卖弄。
而萧烟阁一来,便在圣上面前班门弄斧,摘了她一直以来骑射名满京都的名头。
她那夫婿更是愚蠢,难不成觉得自己有一争之力?竟拒了她太子哥哥的邀约。
“六皇子妃,怎么你走到哪,这事儿就出到哪儿?这风头真是都被你出尽了呢。”
萧烟阁心里冷笑,她不去找陈淇彩,这蠢货竟然主动上门来。
“陈家妹妹可是来为我出头的?”
“笑话,我为何要为你出头!”
“我以为陈家妹妹平日里时常把太子兄长挂在嘴边,我家夫婿既是太子殿下的六弟,那不也是陈家妹妹的兄长吗?”
陈淇彩咬牙,萧烟阁把太子哥哥搬出来,就是为了把她架在火架子上烤,如今她倒说不得她一句了,若是说了,便是教人说她陈家,说太子不敬兄弟。
萧烟阁这话一出,陈淇彩就是再不喜她,也无法多说一句不好的。
陈淇彩:“你!”
萧烟阁歪头,回她一个无辜笑容。
谁叫还没到她出场,就在这狗吠呢?
这沈斯犹到底靠不靠谱,萧烟阁频频看向陈淇彩的衣服,这鲛纱虽说是假的,可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这问题怎得还不出,这天再黑下去,可就看不真切了。
苏卉如一直盯着萧烟阁,见她老看陈淇彩那身衣裳,自然就以为她十分羡慕,在场所有世家小姐,就无人不羡慕陈淇彩那一身薄如蝉翼的透明鲛纱。
沈如梦赶紧来打圆场:“萧家妹妹真是说笑了,陈家家风一向严谨,萧家妹妹说的这些断是不好再出口的。”
苏卉如掩嘴轻笑,声音大的很。
“这也不能怪六皇子妃,你看她这艳羡目光,依照六皇子的俸禄……难怪六皇子妃今日打扮得如此不同。”
萧烟阁:“……”
什么玩意儿。
她打扮的怎么了?衣着干净整洁,端端正正,有何问题?
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或多或少带着怜悯,一皇子妃能混成这样人人可欺的模样,也实在少见。
这三人一个都不好开罪,如今怎么办。
不如先将萧烟阁请走,瞧她脾性自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萧烟阁明白这些人的意思,是笑她穿的太便宜。
萧烟阁本就不在乎这些,重活一世,更明白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求得便也是身外之权,贴身的东西舒心才是最为重要的。
萧烟阁离得近又站在这三人对面,跟这些人磨着嘴皮子的功夫,第一时间便看到陈淇彩脖子与脸上的红斑。
萧烟阁一双水灵灵的杏核眼,在这几人身上打了个转,有些无辜道:“可就算沈太傅俸禄要高,河东陈氏又是如何显贵,陈家妹妹不也穿假的鲛纱出来给众人展现吗?”
沈如梦立时呵道:“萧家妹妹切勿胡说,这鲛纱可是我重金拍来赠予陈家妹妹的。”
苏卉如看去,只见陈淇彩的脖子与脸红哇哇地一大片,吓得忙往旁边躲去。
“你!你的脸!这该不会是穿了假的鲛纱过敏了罢!”
众人皆知,这鲛纱既有随着阳光折射显现七彩光芒,又有夜里灿若繁星之样,更是能美容养颜,为肌肤补充水分。
断不可能让人过敏。
“怎么可能……你。”
沈如梦为自己辩解,转身却看见陈淇彩的脸和脖子,捂着嘴把惊呼压下。
陈淇彩自知不好,可她一点感觉也无,立刻唤婢女为她取铜镜来。
沈如梦等不到她确认,便对着翠儿道:“还不快去叫医士来!”
“沈家阿姊!”
沈如梦一愣,心里寒了半分。
为何会这样。
陈淇彩立刻脱了那鲛纱,因她瞧见自己手臂上也开始生了红疹,这下根本不用铜镜来瞧。
“我敬你三分,唤你一声阿姊,你却拿假的鲛纱来糊弄我!”
陈淇彩将那鲛纱丢在她身上,沈如梦生怕被传染,往旁边躲了去。
这更坚定了陈淇彩的想法,她怒道:“你说这是你兄长赠予我的,他那是什么意思!不喜我便直说,送件假的衣裳来羞辱我?”
家中长姐早已出嫁,父亲正在为她寻得佳婿,这沈秋登频来示好,家里见他颇有学识又为人端正,前途似锦,两家的姻亲就快要定下了。
沈如梦急得汗都要落下来了,这时也端不得架子,立刻不顾病症去拉陈淇彩的手。
这鲛纱确实是她用银钱买的。
如今鲛纱根本买不到,更何况是这样成色的透明鲛纱。
沈如梦怎么都抽不到玉牌,为了得到这匹鲛纱,她甚至还加价了,以两倍的价格从他人手里拍下。
她不会蠢到买假的赠予陈淇彩。
可如今她们说这鲛纱是假的,千万不能提是哥哥送的,她弄错了东西,跟哥哥送了假的予旁人,这性质不一样。
她虽然急却也没昏了头不顾大局的,拿沈秋登的名声去换自己安稳。
沈如梦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这鲛纱是我准备的,不是兄长。”
她出生时唐文慧已经是当家主母,沈如梦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眼圈立时红了,却还要忍着坚持说道。
“是我……是我想同陈二小姐交好,却不好意思开口,这才托了哥哥的名义将鲛纱赠予陈二小姐,可这鲛纱是我千金拍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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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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