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今日轮休,遭受了不少折磨的松凉下班回家。
拍卖场外的鬼市今日不知怎么,人稀稀落落的,小摊位的帐篷沿上的水低滴落到地上,汇成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小水洼,反射出不远处拍卖场的奇异光彩。
松凉裹紧身上的披风,低头拐进一条小胡同里,胡同里不见天日,也没什么光,几乎是摸瞎状态,冷风瑟瑟灌进来,扬起他的披风,两旁的瓦屋顶不知是不是错觉,发出几声轻响。
松凉顿一顿,加快步伐——月黑风高杀人夜,最容易死的就是他这种小炮灰了!
身侧一阵冷风袭来,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背心处忽而拍上一个冰凉的物体。
那人捂着他的嘴,气息有些不稳。
松凉的心提到嗓子眼,正挣扎,看见面前出现的,好久不见的红雨,顿时明白了
什么.。
见鬼,怎么哪都有这个煞星。
"不准出声"这声音嘶哑又低沉,裹挟着过道的冷风传进松凉耳朵里,他点点头。
"你住哪?"
"就在……前面,转角就是。"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抖。
"带我去."许鳞将刀往前送了送,满是威胁。
松凉咬着下嘴唇,挺挺腰;"嗯……别激动,别激动,有事好商量,好……"还没与他吧啦完,后边那人突然失力一般靠在了他的背上。
风不知什么时候小了,松凉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松凉站了片刻,呼出一口气,僵着身子微微转身,抓住那柄匕首,用力,没抢动:"……"那啥,你这也太不敬业了吧,不怕我斧底抽薪呐。
纠结片刻,想起自己守卫世界和平的心愿,他认命地一步一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背进房子里。
木结构房子,有些年头了,但处处都是人生活的烟火气。
蜡烛的火焰结出一串星子,温暖的光洒满室内,氤氲着和谐而安宁的气氛。
松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曲肘撑着桌面打瞌睡,他显然是困极了,摇摇欲坠。
比在拍卖场可讨人喜欢多了。
许辨出奇地有些不想惊扰,他有太久太久,未曾感受过这种可以称之为温暖的东西了。
蜡油在桌面上结成一堆,矮胖矮胖的,引子少了支撑,像海草一样乱舞,晃得人眼睛疼。
松凉钓鱼一不小心钓空,额头磕在桌面上"哎呦"一声醒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懵了一会,拍拍自己的额头,转头看向床。
床上那人睁着眼看他,见他看向自己,眼里的情绪又变为冷嘲。
爷爷的……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您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呢。”
许鳞闭眼不看他,翻身,很是瞧不起人:“你不说话,我就能舒服。”
扔出去,立马扔出去,啊啊啊同归于尽吧!
"好的呢,亲~"松凉的脸上挂着机械的笑意。
"别吵,睡了。"许鳞霸占了人家的床,却毫无悔改之意,枕头松软,有种好闻的香气,并伤口被包扎好了,有种情不自紧的放松。
在背对松凉的地方,他的嘴角有些许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勾起。
夜色静谧
松凉的脑海里,有个冰冷的声音拨开睡意:"人设值80%"
看着满头的红雨,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那人的背影,轻手轻脚地吹灭蜡烛。
五、
月中节的第五天,中川拍卖场邀请许鳞当客卿长老。
这些日子足够拍卖场给这人调查个底朝天,对于一个天赋卓绝,又没什么背景的年轻炼丹师来说,这是笔双赢的买卖。
也是这天晚上,中州拍卖场有场盛大的烟花,在这所繁华的不夜城中,烟花却是奢侈品,一年到头见难得可以见上几次。
松凉提着自己的新宠——一尾红缨鱼,这鱼大概巴掌大小,黑色,像璎珞一样的红色纹路蔓延全身,十分好看。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这玩意是那位许先生送的吧。
溜鱼的松某人抱着鱼落穿横在人流中,今晚上人很多,若要安心寻找,也能淘到不少
好东西。
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股香气扎鼻的烤鱼味,十分诱人。
松成凉闻着味挤过人群,是一个卖考银鱼的小摊,摊主是位五大三粗长着络腮胡,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肩上搭着一块帕子。
炭火上的银鱼油光水滑,冒着"滋滋"的响声,莫听"银鱼"这么高级的名字,但凡是在中州较深一些的海里,一网子能捕上百条,实在不值钱,但味鲜肉嫩,成为当地一道道特色美食。
松凉凑上去深深地闻上一口香气,馋得嘴巴流泪了。
那大叔嘿嘿一笑:"小伙子馋了吧,来几串,又便宜又好吃,我们家的银鱼啊,可是捕自润雪湾深水里最好的银鱼,那一口下去……啧啧。"
松凉抱着自己的鱼缸,吞了口口水,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狠下心来准备掏钱时,身后有个人撞了他一下,还骂骂咧咧:“没长眼睛啊。”
他往后一摸,哪里还有钱袋子。
小偷!
松凉怒火攻心,将鱼缸往大叔旁放佐料的小桌子上一放,飞一般朝那小偷跑去,不忘大叫道:"大叔帮我看好它!我马上回来!!"
大汉和那红缨鱼大眼瞪小眼,手中的银鱼冒出滋滋的响声。
红缨鱼淡定地吐了个泡泡,尾巴一摆,飘逸的尾纱在水中扬起一片绯红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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