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今早第一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因为天比较阴,她挣扎着从噩梦里醒来,还以为时间很早,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终于,到了九点多钟,颜落半睁开眼睛,凭着感觉摸到了手机,屏幕在眼前亮起。
“九点半!”颜落瞬间清醒,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就这个点儿了。”颜落慌里慌张地穿衣下床,只是去临华山大概就要一个半小时,她很害怕把时间耽搁了。
临出门前,颜落准备给何越钦打电话,这时候在通知栏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了。
颜落看了看窗外,地上是落了雨点,但现在又停了,天气预报也显示转为阴天,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下来。
下定决心,颜落拿了把伞,把门锁好,走下楼。
—
何遇北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想着各种事情,翻来覆去,差不多到了凌晨三点钟才渐渐睡去。
这也就造成了他对何越钦离开的事情一无所知。
快11点钟的时候,何遇北醒了过来。走出房门,外婆在客厅里看电视,小猫窝在茶几旁。
见他出来,张蓉枝笑着说:“醒了?快去洗脸,中午做面吃。 ”
何遇北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懵的脑袋,问道:“外婆,他们人呢?”
“今早上说有什么急事,两个人就急匆匆地走了,也亏得昨晚就把行李收拾好,越钦这孩子还刚好起来了,连我都不知道,还是后来你爸打了电话交代一声,我看你一直睡着也没喊你。”
何遇北点点头,洗漱之后去了阳台,天依旧很暗沉,窗外,又淅淅沥沥地开始下小雨。
走就走吧。
今天下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
到了山脚下,颜落发现这雨一阵一阵的,山上也有人,不过相比昨天少了很多。
到了山顶,临华寺里似乎有一些外地人专门过来求什么,正殿外有人在诵经祈福,来的人也有不少参与进去。
颜落也不例外,跟着做完全程,在她拿到昨天求的符时已经一点半。
小师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随身带着这枚符扣,定能保佑施主事业顺遂,前途无量。”
“谢谢小师父。”颜落接过来,拿出口袋里放着的现金,投入门口的功德箱内。
恐怕时间来不及,把事业符仔细地放到兜里,颜落抓着雨伞快步走出寺庙。
“怎么这雨越下越大,还起风了啊。”颜落本来准备坐缆车下去,但因为起风,缆车处关门,只能走下去。
临华山本不陡峭,但半山腰处有一个□□,周围没有护栏,平日里走着到不觉得有什么,这一下雨,加上刮着的风,那处就成了一个天然风口。
和几个年轻人一起下去的,到了那个地方,狂风卷过来,吹得人几乎站不稳,手里拿着的伞更是东倒西歪,颜落只觉得自己要被风给吹走了。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性指挥大家把伞收了,虽然淋了雨,但好歹是顺利过去,颜落松了一口气。
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摸着右边的裤子口袋,无比感慨:“本来还觉得礼轻情意重,现在看来,我这份礼物一点儿都不轻啊。”
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
—
下午,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在下雨的缘故,何遇北总觉得屋子里十分憋闷,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徘徊着走了好几次。
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何遇北才觉得那种躁热的空气稍微流通一些,这才坐了下去。
四点半的时候,他接到了何越钦的电话,对方语气很是着急。
“喂,哥,我刚下飞机,你今天见到落落姐没有?我给她发消息打电话怎么没人回我。”
“没有,你找她有事?”
何越钦又问:“哥,临丘还在下雨吗?”颜落可别自己去山上了!
“嗯,有话快说,她怎么了?”何遇北也有些着急。
“哥,我猜啊,也只是猜,落落姐可能去山上了,我昨天和她说下午五点在……”
“砰”地一声,何遇北几乎是冲出了房门,换上鞋子就要出门。
张蓉枝看过去,关心问道:“阿北你去哪儿,外面还下着雨?”
“外婆,我出去一趟,来不及和您解释了。”何遇北推开门就要跑出去。
“拿上伞。”张蓉枝把玄关处放着的一把折叠伞塞到他手里,眼前的人瞬间就跑了下去。
“这孩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张蓉枝把门关上,进屋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唷,都快五点了啊,我也要买菜去了。”
路上下着大雨,路边坑洼处全是积水,整条街道上都没几个人。
何遇北一边焦急读打着电话一边跑着,全然不顾雨水溅起的泥点。
路边有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电话终于接通。
颜落已经到了酒店包厢,下山的时候,因为刮风下雨,甚至还伴有雷声,他们把电话关机,到了酒店这才重新开机。
一长串的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蹭蹭”地冒了出来,全是何遇北跟何越钦的。
【落落姐,你在哪儿呢?你不会自己一个人上山了吧!】
【落落姐,今天天气不好,太危险了,你可别去啊!】
【落落姐,你快回我消息!】
……
【姐,我被“绑”回家了,你别去酒店等我们了。】
【姐,我哥在找你,你看到消息快回他电话。】
颜落打字回道:
【我已经下山了,不用担心,我这就回他的电话。】
刚巧,何遇北的电话打了过来,颜落接通。
“喂?”
“颜落,你在哪儿?”他语气焦急,带着浓重不安的情绪。
颜落当下就明白过来,连忙安抚道:“我在包厢呢,你不用担心,刚才没信号所以没接到。”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去找你。”
颜落急忙劝阻,“你别来了,还下着雨呢,越钦不是回去了吗,我一会儿也回去。”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颜落把手机放在桌上,拿起服务员给的毛巾,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双手捧住一杯热水,喝了一小口,终于放松地吐了一口气。
何越钦得知颜落到了酒店后终于放下心来,他躺回房间的沙发里,闷闷地想起这一天自己的遭遇。
早上好不容易早醒一次,没想到被自己二叔坑了,被骗到机场,手机还没电关机,好不容易充上电,他就登机了。
很多事情没来得及解释,还好颜落没出事,要真因为这出了点什么事,不用他哥回来,何越钦可以直接自行了断谢罪。
“剩下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吧。”何越钦放松地伸了伸懒腰。
“还不快起来写作业,明早上课前写不完作业你就完了!”何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何越钦耷拉着脸,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给别人搭桥,自己连条路都没有,我真的亏死了。”他嘀咕着,在临丘的那两个人估计正快乐地吃着他精心挑选的晚餐呢吧,真是气死了!
—
“颜落。”
酒店包厢门被推开,何遇北快步走了进来,裹挟着室外潮湿的雨气,何遇北的前面的头发也被淋湿,没来得及整理,随意挡在额前。
“哎,你来啦。”颜落把水杯放下,惊喜地说道,看到他的身上也淋湿了一些,把桌子上的抽纸递了过去,“这条毛巾脏了,先用这个简单擦一下吧。”
颜落的神情很是自然,没有要和他讲自己下山时候的危险,也不准备邀功,抬手拎起桌面上的茶水壶,简单清洗一下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在亲眼看到她没事,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后,何遇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嗯”了一声,走近,拿起一张纸巾简单擦了脸上的雨水,随手把因淋湿而垂下来的碎发撩了上去,露出额头。
“诺,生日礼物!”颜落把手伸开,移到何遇北面前,手掌里安然躺着一枚藏青色的平安符扣。
何遇北动作顿住,看了过来。
“生日快乐呀何遇北,我昨天才知道你生日,本以为你今天会和家里人一起,没想到你这个小可怜生日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还都有事情回去了。”
何遇北轻轻拿起,喉咙有些干涩,问道:“这就是你冒雨去拿的生日礼物?”
“嗯,礼轻情意重嘛,明年,明年我一定提早准备。”颜落会错意,笑嘻嘻地解释道,“不过还挺好看的,而且据说还避小人呢,可灵了。”
“何遇北,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一定事业顺利,前程似锦!”颜落真诚地祝福道。
“好。”何遇北哽了哽,把符扣紧紧地窝在手掌心里。
颜落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和你说个秘密,我妈似乎也替我求了一个平安符,前天晚上我还看到她准备绣什么来着,不过被发现后就收了起来,还说了我好大一会儿呢,你说,这种事情搞那么神秘做什么……”
何遇北紧盯着她,目光灼灼,看得颜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发,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谢你。”说完这么一句话,何遇北迎面抱了过来,紧紧地环着她,“抱一下好吗?”
颜落的“不客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住了。
反应过来,她有些不自然地抱了回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本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何遇北不仅没松开自己,反而把头都埋到她的脖侧,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找到温暖的地方,蹭了一下。
颜落的手指痉挛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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