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年嗓子有些哑:“怎么啦?还痛?”他的声音很温柔,亦如一个温暖的太阳。
白延许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梦里的天使是他……明明他还在怀疑我。
再者,天使真的会与恶魔争斗?只为了一个小孩?
可一切都成了定居,小孩确实杀了恶魔。所以天使不会出现,小孩成了新的恶魔。
白延许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他真的是受不了沈淮年每天都坐在他的病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唠叨,趁着白延许说不出话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着自己带他来医院的辛苦。
“白延许,你看,我当时都累成狗了也要把你带到这里,是不是要有些奖励呀?”他一手托着腮帮子,眼睛里只看到了白延许,漫不经心地问。
白延许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嗯……我想想……要什么奖励呢?”沈淮年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但是他又想逗逗白延许。
“不如,你把你送给我吧……”沈淮年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后的剧烈跳动好像是要补上那漏跳的一次,他紧张的等待着。
白延许就仿佛是没听见一样,神情没有变过。
那一瞬间的失望比哪一次来的都更猛烈,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沈淮年的心里好难受,就好像自己是小丑一样,追着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人……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感觉呆不下去了,真的太安静了。
白延许想开口,他没听清沈淮年说什么,是在诉说自己心里藏了很久的秘密。
因为你存在的境界很安静,所以我说的时候很小声,拍惊扰了你的整个世界。
也可能只是因为我胆小,这件事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所以就不敢说出口了。
白延许的病房里也没了人,他真的躺不住了,想站起来,出去走走。
他有些艰难的起身,只是浑身刺痛罢了。又把脚从被窝里伸出里来,啊,好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疼啊。
比那还疼……
他还是放弃了下床的想法,太疼了他受不了。
一段时间之后白延许出了院。
顾昕道了歉,白延许知道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大概……他真的会成为他的天使吧。
沈淮年没有怪顾昕。
因为如果不是他,许晓橙早就逃出去了,去见她所念之人……
况且,他也没有资格责怪……
“其实你没必要把他带走沈牵该死,早晚要死,只是事情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沈淮年还是有些愤愤。
“那你是查到了什么吗?”
“有第三个人,他骗了我妈,让我妈入了狼口。”
……
“真是该死,都该死。”
为了庆祝白延许大难不死,他们出去吃了顿饭。
桌上的氛围还可以,至少没有那么僵。
只有沈淮年一个人在闷头喝着酒。
白延许刚好,萧耳和沈淮年都不准他喝酒。
饭局散了,顾昕醉了,她告别后,一个人向另一条道的黑暗走去。
白延许想送送她,奈何人家对他摆摆手,又指了指沈淮年,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
萧耳背着一杯就倒的萧闲,白延许只伸手小心翼翼的在身后护着沈淮年。
沈淮年忽然转头看他,一个踉跄没站稳,跌进了白延许的怀里。
两个人在黑暗里相拥。
沈淮年因为醉酒,身上格外滚烫,以至于白延许的脸也开始热起来了。
沈淮年站稳后一直没动,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白延许。
“沈淮年?”
“嗯。”
“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能不能放开我?”
好好好,抱都不给抱,好难过……
“你抱到我有点喘不过气。”
哦,这样啊。
沈淮年松开了拥抱,“你抚我。”
“哦,好。”
夜晚总是悄无声息。
走了一会儿,沈淮年问:“白延许……你怕死吗?”
白延许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怕了。”
好像这次之后有了归属物。
所以突然觉得活着也是件不错的事。
“为什么怕?不是不怕吗?”沈淮年有些晕。
“嗯,……对人间有了留恋吧……”
留恋……
留恋又怎样,那从不属于我。
白延许把沈淮年扛回了家,沈淮年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完后坐在床头。
“你睡床吧。”
“别,你都醉了,别又感冒。”白延许也洗完了澡,他站在床前对着沈淮年,发上的水珠滴下,落在了沈淮年的脖梗。
“可是你刚做完手术。”
“那就一起。”白延许无所谓道。
一张狭小的单人床挤了两个人。
床小,两个人靠得很近。
白延许可以闻到沈淮年身上的薄荷香,明明自己也有,却只能闻到他的。
“我……有点难受……”
“怎么了,酒醒了吗?怎么说话迷瞪瞪的?”
“哎,你别动啊,嘶,别动我腰。这个姿势很奇怪哎!”沈淮年像是没听到白延许说话一样,依然搂着他。
“没办法,床太小,为了防止你掉下去我只能这样了。”沈淮年说谎时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手动来动去。
白延许有些无语,他看了看他身后的墙,又看了看沈淮年的手……
两个人面对着面,白延许只能看见沈淮年的喉结,很好看。
应该会很好摸吧。
不不,我在想什么。
沈淮年的心跳得很快,白延许想酒精真的可以让人心跳加速。
静默了一阵沈淮年说:“心跳的好快。”
“我听得见。”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心跳?
白延许是这样想的。
但沈淮年问的是:为什么会想抱住你,从一场失去中得到拥有的念想,为什么看见你就心跳加速?
“我……”沈淮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别说话了,我有点累。”白延许后知后觉,但他没有听完沈淮年说话。
沈淮年的手被松开,白延许转过了身。
沈淮年怔住了。
生气了?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干啊,怎么就生气了呢……
白延许没有生气,只是想到了他的童年。
孩童的世界,父亲总是伟大的存在。
可并且每个人的都是如此。
白延许不会想被人提起那些事,他怎么也走不出的阴影。
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房间里的小灯一夜没关,天刚蒙蒙亮时沈淮年才关了灯。
“昨晚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脸色怎么差?你干了什么?”萧耳看见了白延许青黑的眼底。
“我什么也还没干,就说了几句话而已。”沈淮年发愁的挠挠头。
“真的?可他的眼睛看起来好无神啊。”
“不知道。”沈淮年也皱着眉头。
好烦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和小孩一样幼稚,说两句就生气。
“看电影?”
“没兴趣。”
“奶茶?”
“不喝。”
“吃饭?”
“不饿。”
“生气了?”
“没有。”
沈淮年会想了一下白延许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话的情景开口:“那为什么不理我?”
“没有啊,你问什么我不是回了什么?”
直男!
谁是直男?不清楚。
白延许洗完澡就躺在了沙发上。
“你不睡床?”
“挤。”
“那我睡沙发。”
“不用。”
……生气生的好明显啊。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沈淮年要崩溃了,又是沉默。
“不用考虑了,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
“还是你睡床吧,沙发太硬了。”
第一次表白就失败了,真是卑微。
他们在限阳停了一段时间后,回了A城。
“你表白失败了?!不敢相信啊!心里受损了吗?”萧耳有些幸灾乐祸。
“闭嘴!”沈淮年心情很差劲,眼神想刀人。
“哥,你就消停点吧,淮哥现在很烦内。”萧闲其实也想笑,只是有些同情沈淮年。
萧耳突然凑到沈淮年身边小声到:“告诉你个秘密,我成功了!”听得出,萧耳很高兴,似是有过从未经历过的欣喜。
双向奔赴总是让人难以期望。
可总算,两个胆小的暗恋者遇见了真相。
“暗恋,不会好受的。明恋,也只是无穷尽的自秏……你好好想想吧!”
回了住处,白延许冲凉后就打算睡了,邢英却打来了电话。
“任务又进展了吗?”
白延许想到了沈淮年支支吾吾的样子。
“算是有了些,再过个几天就行了。”
“嗯,这几年的很多案子都和沈牵有关,要尽快了。”
“好,我知道了。”
沈淮年有点躲着白延许的意思。
白延许闲了好一阵时间。
萧耳带着萧闲出去玩,两个人计划帮帮沈淮年。
“淮哥和你表白了。”
嗯?那算表白?不是连怎么羞耻的事也到处宣扬?
“不算。”
“你真是伤透了我哥的心!”
哈?
“嗯,淮哥不正常了好一阵时间。”
看着这哥俩一唱一和的,白延许顿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答应出这扇门。
总之,不管他俩怎么说,白延许都不相信他们口中描述的是沈淮年。
“停吧!跳过这个话题。”白延许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
[帮过你了,没用,?]
沈淮年在心里感叹两个蠢货。
“这次去哪?”
“一个海上的训练营,我们去那玩玩。”萧耳随意的拜拜手。
“说实话。”白延许有些无奈。
“啊,延延,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沈淮年?”
你说呢?我现在怀疑你脑子有病。
“好吧,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沈牵和许阿姨在那待过,沈牵还去过不止一次。”
“嗯。”
应该不是那个训练营吧……
去一个几乎是荒岛的地方至于备这么大一艘船?有钱闲得慌,闲出病来了。
自从白延许知道那个训练营就是他曾经待过的训练营之后就心情非常暴躁。
沈淮年向众人介绍了这个训练营的情况,白延许的脸逐渐苍白。
人散去后,沈淮年有单独和顾昕说了两句话,说了什么白延许没听清,他有些恍惚。
那个训练营竟然还存在!
他一切的痛苦都源于那里。
“怎么?晕船?”
“没有,低血糖。”
沈淮年注意到了白延许的不对劲,上前询问。
“我……可不可以不去?”白延许有些恳求的语气。
“为什么?”
“不想。”
“你有什么瞒着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放开我。”
“不说?好啊,那你必须去!”
白延许的头痛的厉害,和那一晚的剧痛一样,他没有再理沈淮年,强撑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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