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推开窗户,外面雾蒙蒙的,今天是个阴天。
秦欢喜走的第一个周六。
很想她,才走五天,好似已经走了五年一样。
度日如年,煎熬。
早餐是每天都差不多的,但是已经不会再有人给她准备好加了糖的奶。
慕君坐在厨房窗边的小桌子上啃着包子。
厨房里有佣人吃饭的长桌,这个小桌子很小,只能坐下两个成年人,是秦欢喜在菜市场五块钱淘来的,秦欢喜不太喜欢和那些人一起吃饭,便买了这个小桌子。
窗户对着前院,有三个警察被荣管家领着往里走,慕君捧着碗喝了口稀饭。
大概是慕泽英又怎么了吧。
吃完早餐,擦干净小桌子,慕君离开厨房。
三个警察在大厅里和姥爷在说话,慕君瞥了眼,警察腿边立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有她家人联系方式吗?”警察在问姥爷。
姥爷摇头,问道,“你们确定吗?”
慕君脚步停住,黑色行李箱她有些熟悉,走近观察。
箱子没什么特殊的,纯黑色行李箱,和秦欢喜的一模一样。
警察说,“不能确定,但现在能确定的是她人消失了,我们找不到她,只在她箱子里找到你们的工资单和电话。”
慕君眼皮突突直跳,她脱口而出,“你们说的是谁。”
警察转身,看了眼手里的记录单,说,“秦欢喜。”
“她怎么了?”慕君问。
“她乘坐的从K城到U市的大巴车在高速发生车祸,车内34人受伤28人,消失1人,”警察说,“我们搜索了五天没有找到人,目前不能定义为死亡,只能定义为失踪。”
慕君脑子嗡一下炸了。
死亡。
死亡。
死亡……
“身份证号手机号都没有吗?”
“都没有,只知道她叫秦欢喜,其她的一概不知。”荣管家说。
警察叹气,“目前我们这边也没有接到她家人朋友的报案,也有可能她已经回家了。”
“应该是,麻烦警察同志了。”
“这个箱子,你们要留下吗?”警察问。
侧头看了眼,箱子被慕君死死抓在手里。
箱子就这么被慕君留下了。
房间昏暗无光,慕君盯着箱子从天亮到天黑,晨曦阳光洒进来时,她麻木的双手去打开行李箱。
秦欢喜走之前,是她帮忙收拾的箱子,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慕君比谁都了解。
几件衣服,手表、墨镜、首饰盒、几本书,表面上看就这些。
有一本书里夹着一张信纸,那是慕君写给秦欢喜的信,偷偷塞进去的。
慕君翻开书,信纸还夹在里面。
秦欢喜没来得及看见。
胃里翻滚,慕君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彻底,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吐的慕君胃里抽着疼。
秦欢喜死了?
死了?
慕君脑袋嗡嗡作响,对于秦欢喜死亡这一事没有实感。
她去派出所问了事故的具体情况。
看见了车祸的照片,大巴车侧滑倒在高速上,不严重,车里只有人受伤,受伤程度甚至不算高,唯一的是秦欢喜消失了。
慕君不相信秦欢喜死了,秦欢喜不可能会死的。
只是消失而已,对,消失,等到她考上大学时,秦欢喜一定会守约出现。
慕君麻痹自己这事的荒诞性质,但是她相信。
慕家都在传秦欢喜死了的消息,慕君阻止过,秦欢喜没死。
嘴长在别人脸上,她的阻止没有任何威慑力,这事儿很快就让全家人知道了。
老妈在知道后当场发了病,慕君没有多看,她谨记秦欢喜的话,老妈发病时她得离得远远的。
慕君不太愿意回家,周六日大部分时间留在宿舍学习。
注意力全力放在学习、练字上,不敢停下。
她害怕,她思恋。
一旦停了下来,慕君就会失去这么做的动力。
好想好想秦欢喜。
非常想念的时候她就会回家,家里有她和秦欢喜的回忆,她努力在种桔梗,可惜桔梗就是活不了。
去买种子时,老板建议她买桔梗苗回去种,苗好养活。
慕君拒绝,养活桔梗也成为了她活着的动力。
家里好像乱糟糟的,慕泽英中考没考好,被送进一所不怎么样的私立高中,他频繁逃课,舅舅在他身上十八般武艺都快使上了也拿慕泽英没办法。
他逃课、喝酒、打架,他父母隔三差五就要被喊去派出所捞人。
老妈发疯越来越频繁,汪医生不堪重负辞职了,换了一个新的更知名的心理医生,但是对老妈的病也束手无策。
老妈的病折磨着姥爷,姥爷好像看上去老了很多。
慕君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高二的暑假,慕泽英被送出了国,出国之前还让他女朋友怀孕了,未成年怀孕事情闹的很大,姥爷心一横,解决了事情之后把人送出国,强硬让慕泽英和那女生分开。
小的被送出去,还有个疯了的大的。
老妈发疯失控到挥刀砍人,弄的家里人心惶惶,辞职了好几个佣人。
老妈清醒的时候会不停的画画,边画边笑,状态非常惊悚。
慕君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站在院里看着重新种下的桔梗,内心祈祷,希望可以养活。
拎着小铲子转身,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她盯着慕君种花的那块地,说,“这块地是她的。”
慕君无视她,老妈却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瞪大,“这块地是她的,是她的,你为什么要动她的地。”
慕君抽回手,“所以呢。”
“你不可以动!”老妈说,“她是我的,她一切都是我的。”
“什么?”慕君眯缝了一下眼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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