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是同龄人。”
“那你昨天跪在床上像小狗一样嗷嗷叫的时候,也觉得我们是同龄人吗?”
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的激烈场景。
“怎么不说话了?”盛寒环上了我的腰。
“那不一样。”我说。
“哪里不一样。”
我捂着手,在盛寒耳边低声说:“那时候我是姐姐的小狗。”
说完,我想要从盛寒怀里挣脱,但她眼疾手快,把我圈在了原地。
“我的小狗这是要去哪儿?”
家烧黄鱼从午饭变成了晚饭。
吃完饭,我们出门扔垃圾的时候,盛寒注意到了门口花瓶里插着的绿色草地毛球花。
“你喜欢这种花啊。”盛寒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表面。
我点点头,“毛茸茸的,多可爱。”
盛寒转头看向我,用摸绿毛球的掌心摸了摸我的头,“可爱。”
“怎么办?盛寒。”我看着她的掌心说。
“怎么了?”她笑着问。
“我的腿和脑子都不想出门了,怎么办啊?”
盛寒笑着把我推出了门,然后从身后合上了门。
扔完垃圾,我们在街上牵着手散步。
周六晚上,街上的人很多,圣诞越来越近,有酒馆推出了热红酒单品,也有人摆摊在路上卖。大家都还戴着口罩,只有吸烟的人和站在路边喝酒的人提前找回了自己的快乐。
“想喝热红酒。”盛寒说。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这好像是盛寒第一次向我直接表达她的“想要”(除了在床-上以外)。我想不到拒绝盛寒的理由,更想不到拒绝一杯热红酒的理由。
除了这里显然是一个无神论者和大量佛教信徒聚居的地方,我们小时候看的是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而非出埃及记;除了这条街上可能找不出一个读过《圣经》的人,甚至连圣经小故事这样的通俗读本都没读过,甚至也找不出来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者是其他把宗教融入进写作当中的人,毕竟要读这些书,总是会被迫了解一点宗教。
我的这些拒绝一杯热红酒的理由根本无法驳倒我对盛寒的顺从。
于是我们就开始在街上寻找热红酒。
盛寒非常不喜欢街上那些站着喝酒的酒鬼,主要是因为这些酒鬼总会因为站在路边就想要点一支烟来抽抽。
盛寒对烟味深恶痛绝。这一点我早就领教过,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盛寒举着那个丑陋的烟盒,像人工智能一样把上面的文字读给我听。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盛寒对抽烟的行为如此深恶痛绝,但那天晚上还是留在了我的房间。我想大概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的“可爱”程度过高。
这条街上有很多塑造这种消费方式的酒吧,门脸很小,店里没有位置,酒水放在外带的塑料杯里,卖得很便宜,但酒的水平很高。很多人聚在门口喝,但盛寒见了只想绕道走。
只有一个在路边摆摊卖野酒的摊位符合盛寒的期待。
我虽然热爱盛寒,却很在意口味,我说那个红酒被煮得上下翻腾大锅里,早就已经只剩下糖水的味道。
我发起了另一个提议,“那我们干脆回家煮吧!”
盛寒亮着眼睛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把不锈钢汤锅放到了水槽下清洗。
“需要我做什么?”盛寒站在一旁问。
“需要你陪我。”
盛寒笑了笑,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
“你打扫过房间啊。”盛寒问,“这个水龙头像是新的,浴室也是,很干净。”
“因为你说周五晚上要来,我就想着要打扫一下屋子,周四晚上就做了一番深度清洁。”
“还买了绿毛球。”
“嗯,还买了绿毛球。”
锅洗好了放在火台上。
我从冰箱里取出两颗橙子一颗柠檬和一瓶Rioja产区的红葡萄酒。
“葡萄酒有什么讲究吗?”盛寒问。
“Rioja产区的酒我觉得是最合适的,桶陈过的Rioja本身就会带有一些香辛料的味道。而且这瓶Rioja很便宜,拿来煮热红酒也不心疼。从葡萄酒种类来说,梅洛是最常拿来煮热红酒的,因为它的单宁柔和。所有单宁柔和的酒都适合,但归根结底,要选便宜的酒。”
盛寒点了点头。
我把案板放在操作台上,冲洗过柠檬和橙子之后,盛寒把它们切成了片。
在盛寒切片的间隙,我拉开放香料的柜子,配好了煮热红酒的香料。卷成卷的西餐当中的肉桂,丁香,八角和香叶,还有一小把新鲜的迷迭香。
“你喜欢甜一点的吗?还是正常就好。”
“正常。”
“那我就不加冰糖了。”
“我切好了!”盛寒放下刀。
“好!收进锅里就好。”
盛寒把水果片放进锅里,我冲洗过香料以后,也把香料放了进去。
起开红酒,咚咚咚地倒进锅里,然后点燃了火,我拿着勺子,站在一旁,等着它温度升高。
盛寒走去冰箱,拉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我看向盛寒。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热红酒里的苹果很好吃。”
“这样啊。”我点点头,“因为我不爱吃苹果,所以家里没有苹果,做热红酒也没想到要放。”
“没什么。按照你的配方就好。我想尝尝你的原汁原味的版本!”
我拿着勺子,搅拌着温度逐渐升高的红酒,开始冒热气的时候,把火关小,又煮了十分钟,关火。把酒盛进两只马克杯里,夹了一片橙子和一片柠檬,装饰上迷迭香叶。
盛寒连连惊叹,“这看起来也太好喝了,我们去客厅喝吧。”
盛寒端着杯子走去了客厅,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Aperol和一只勺子,拎着走去了沙发前。
盛寒正在用手机给两只杯子拍照,拍完照,看向了我手里的酒瓶。
“我后来发现了一个更好喝的版本。”我说着拧开了这瓶Aperol,往其中一杯里倒了三勺酒,然后搅拌均匀,“尝尝。”
盛寒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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