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君子风度

沈菲月穿着谢亭归送的纯白裙子及华贵首饰去名流晚宴,她自然将嫩白的手搭在谢亭归臂弯,他们刚到大厅口,就让里面各种有头有脸的人兴奋不已。

谢亭归不久便和人谈笑起来,沈菲月倒没怎么突出表现过,她觉得有点无聊。

谢亭归倒是很投入。

沈菲月往楼上的露台走去,看见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周珂。

周珂没怎么变,还是一如既往好看又嚣张,偏又可塑性强。

周珂扬一扬酒杯,眉眼间还是夹杂着看不起。

周珂应是看不惯所有家境平凡参与宴会者的一律平等。

待沈菲月走近,周珂那比夜色更迷离的眼,却暗暗承载着许多欺压预兆:“沈菲月,学习差劲,勾引人倒一套套的,你以为能麻雀变凤凰吗,真是可笑。”

沈菲月对这样难听的话一向保持“左耳听右耳出”的状态,语气同样淡淡的:“我没你想的这么龌龊。”

周珂兀自笑了起来,无端渲染着古怪意味:“你有没有下限,自己不清楚吗?一如既往的很无知呢。”

“那顺着你的意思……我把宋槿瀚也勾到手了,你的锐气是不是就会立马消失、同时很痛苦啊?”沈菲月的字句砸了过去,声音越说越大声,带着披荆斩棘的勇敢:“你装什么?我想问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优越感?”

周珂就是缺人来跟她杠,没被特别针对及狼狈无措过。她这种家世背景,过得想必是顺风顺水,但是相应的掣肘也多。

周珂转过身背对着她,看着美丽的夜景,慢慢张开怀抱,又高傲地说:“跟你吵架我都嫌自己会被你这种人传染上了,贫穷是很可怕的。”

沈菲月从不觉得自己穷,只要双手靠踏实的劳动,艰辛点、薪资少点都无妨。她很快回击:“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才更可怕。”

“我记得我有去国内顶尖名校上的名额,你当时的抗议声最大。那又怎样,我和宋槿瀚出生本就能领先众人,再努下力,什么都会有啊。”周珂后来的话说到最后,还提着裙边优雅转了个圈。

周珂是从小在蜜罐子里泡着、没体会过人情冷暖。

好一会儿,沈菲月觉得即使保送名额这事是误会,周珂也不可能理解。于是她转身,有力掷下一句:“我不屑再跟你说话。”

周珂反而在她一转身时,脚步“嗒嗒”几下就跟上了,一边将手中闲雅执着的酒杯里的酒悄悄悉数洒在她裙摆上,一边想得到某人的奖励,所以笑逐颜开:“槿瀚,你来了。”

周珂这会儿的表情才算正常,之前总是压抑着。

结果周珂半天等不到想要的事情进展发生,就急不可耐在沈菲月后面呼喊着:“呀,沈菲月,你的裙子怎么脏了?”

沈菲月的裙子很大,比周珂的稍逊色。她一转头,便见裙子染上了刺眼的玫红,直直冲周珂说:“你故意的!”

这可是谢亭归给她的,她却没有护好。

她愈发这样想着,眼神就越是攻击性强。她长相偏美艳,眼神恍若桃花潭水般含着情。

“周珂,是你故意泼上去的。”宋槿瀚此刻对周珂是惜字如金,嗓音磁沉:“给沈菲月道歉。”

沈菲月一愣,心想:这要换做之前,他指不定怎么跟着一起嘲笑吧,甚至还会把她的裙子弄得更脏……因为再大的事,在他们金子铺就的人生路上,都算是小风浪。

周珂脸色立马变得无比难看,质问的声音尖锐无比:“我没听错吧。槿瀚,你怎么替她说话?”

宋槿瀚面色尤其寡冷,让人看不出他正在想什么:“周珂,别玩以前的把戏了,无聊至极。”

周珂瞪圆了眼,跋扈的做派让人生烦:“明明伤害她很有快感……这不是你亲口说过的?”

宋槿瀚已是耐心全无,逼问道:“周珂,你道不道歉?”

周珂顿时丧了气,但下一秒又抱胸反问:“宋槿瀚,你不对劲。”

宋槿瀚轻嗤:“我很好。”

这时,沈菲月无所谓地昂起头,空灵的声音就像林中流水潺潺般好听:“宋槿瀚,我不需要她的道歉,说出来再怎样,她也不是诚心的。”

宋槿瀚眼神越发阴鸷,示意让自己的人过来,冰凉提醒道:“带沈小姐去换一套干净的晚礼服。”

周珂敏锐发觉宋槿瀚心情不好,难道是因自己而起?可给沈菲月的明明是小惩大诫啊。

周珂认为宋槿瀚当甘于奉献的助产士应是当多了,在平凡枯燥的生活中竟过得如此低调、沉得住气。

“我不稀罕。这原本是谢亭归的,现在我还要好好穿着。”沈菲月指了下身上的裙子,神色淡定而坚定。

宋槿瀚眸光黑沉,可心中对谢亭归的嫉妒越发扩大到让他的心口紧闷起来。

谢亭归,真有你心里想的这么好?

谢亭归该是挤掉了多少男孩子的位置。而他,不过就是她闲情赏花时,无意丢下的残冷枝叶而已。

沈菲月选择走另一条通往出口的小路,她一个人能让自己状态满分,不受一些烂人的阴暗影响。

但之后,周珂因为没向沈菲月道歉,就被宋槿瀚警告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宁滨市……沈菲月不知情。

而这会儿陈雾悄悄把谢亭归引到一间神秘房间里,谢亭归隐有醉意。

布置过后的房间里面,香气甜得怪异,陈雾这时穿的备用礼服很性感。

谢亭归现在已经有点喜欢沈菲月了,告白信他当时心里就同意了,只是他想将来会因保送要彼此分开,不如不和她在一起,没有足够的勇气。

他没有得到过沈菲月,所以面向其他女人心理防线很高。

……对陈雾应该也不例外?

谢亭归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呼吸一滞:“你不去做江墨为的情人,还要分出心神来撩拨我?”

谢亭归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出当初为这个男人和陈雾争吵的恼意、醋味了。

“你说得对,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宁滨市住。起因是你,终结……也有你的份。”陈雾用心述说,然后跃跃欲试着问:“你看这气氛正合适,要不我们再意乱情迷一次,如何?”

男欢女爱,入骨**。

说的不例外,竟是假的。

陈雾试探着把躺的位置往上移了移,直到可以用手轻轻描绘男人的俊容:“你做不到心怀不乱的,因为……”

一瞬,谢亭归狠狠皱眉:“你住口。”

宋槿瀚因为沈菲月一直在车上等,找了过来,大力打开门就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宋槿瀚?你来干什……”谢亭归还没说完,就被实实打了一重拳。

“来揍你。”宋槿瀚在他要爬起来时,又狠辣踢了他一脚。

随着陈雾的一声尖叫,谢亭归酒劲散了不少。宋槿瀚则周身冷得可怕。

宋槿瀚看着这对狗男女的、黑漆漆的眼神如同看着死物:“陈雾,你要不滚,连你一起打。”

“宋槿瀚,你敢?”陈雾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对她说过话,是如此的粗鲁野蛮。

宋槿瀚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不敢?”

陈雾被这声骇人的笑惊地一抖,霎时扯过薄被攥紧,不吭声了。

宋槿瀚的表情张力满满,与表面的清冷禁欲不同,此时表现出的是霸道阴狠:“谢亭归,你都半推半就了,寻常日子里还妄谈什么君子风度?”

谢亭归不可能不知道酒里、房间里的这各种明晃晃的勾引,除非是他有意想沉沦。

宋槿瀚越想越气,又心疼,这都是为了傻得清奇的沈菲月。

谢亭归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口中会蹦出来一句这样槽点满满的:“宋槿瀚,你冷静点。你我都有不少追求者,正所谓人从花丛中过,哪能不沾点香?”

只能是谢亭归,为什么沈菲月要非他不可……现实会很残忍的。

宋槿瀚边跟他厮打着,边不留情面讥讽:“好冠冕堂皇的借口!你配不上沈菲月的喜欢。谢亭归,你伪装的再好,本性也跟普通烂男人毫无差别。”

谢亭归自尊心被戳,冷哼道:“有冷星画追着已经很让你得意了吧,你还非要拗着性子把沈菲月扯进泥潭,还有你家里的那一摊烂事儿,比我的可多多了。”

宋槿瀚狠狠一怔,反应过来后,这就要打的他面上也挂彩:“我今天非要打的让你说不出这些恶心的话。”

陈雾看着心慌,急忙劝阻:“行了,这事儿闹大对谁都不好,你们也不为自个儿的家族考虑一下?”

陈雾这句话对宋槿瀚约束力只起了一丁点儿。

主要是宋槿瀚行为疯狂中脑子还能保留一部分清醒。

最后两个男人同样都挂了彩,谢亭归内伤更多。

“你该庆幸我会怕沈菲月太伤心。”宋槿瀚一提起沈菲月眼神都有点变柔和了,又恶狠狠补充道:“谢亭归,你最好给我离沈菲月远点。”

谢亭归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血,触感是浓稠灰败的。他忽觉满目疮痍,缓缓开口:“要是她自己凑过来呢?”

宋槿瀚不过一秒钟就回,语气是铿锵的:“那么我就算是犯贱,也要把她带走、骂醒!”

谢亭归反而奇怪地勾起了唇角,衰败靠在床尾边,无可奈何慢慢闭上了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了呢?

曾经的鲜衣怒马少年,竟一去也不复返了。

沈菲月喜欢他,更多的还是喜欢过去的他吧?

要是宋槿瀚没中止,他和陈雾或许真要旧情复燃了,然而那样了也只是如同生命里的回光返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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