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怪婚礼

沈菲月静静看着对面仪表堂堂、透着书卷气的男人,随手把息屏后的手机放到桌上,淡淡一笑:“我是。”

新年过了后,餐馆里还到处挂着迎春祝福品,洋溢着喜气。微风拂过,送来了崭新的一章诗篇。

“嗯。”陆循很专注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别看他平常对专业领域知识的见解犀利独到,这大杀四方的气势放在和女孩子聊天上,倒显得有些呆板。

他不知道自己能让沈菲月幻想出他几乎每天都穿实验纯白制服的帅气惹眼样子。

沈菲月也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就是面上还维持着些许肃穆。

她率先友善询问,以便后续商量:“你有喜欢的人吗?我们可以协议在一起,我被一个男人盯得很烦。”

陆循戴着的金边俊秀眼镜折射出他眼底异样却温柔的光。

他声线不松不缓,像是在解谜题一样抽丝剥茧、按图索骥的理智:“我没喜欢的人。你父母推荐了我,也有原因是他们在生意场上的重要时刻帮助过陆家。为了这份恩我来帮帮你,也未尝不可。”

沈菲月双眼一亮,没想到对方跟她能想得到一块儿去。

其实在很早之前,陆循曾跟沈菲月一起学过画画。

她明显已经忘记,但他仍旧记得。不过他改了名字。

那时,沈菲月望着他把一盘颜料弄得一团糟的滑稽情景,不禁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清脆:“你画的怎么这么奇怪?”

陆循默默用手挡了一下糟糕的画,却是徒劳。他身体顿了顿,才轻吐出:“这幅画应该比较抽象吧。”

他倒也不是不愿接受失败,只是在她面前,他鬼使神差想为自己编个理由。

“我来教教你。”沈菲月手把手带着他拿起画笔绘图,过程细致耐心,结果可见创意、童趣十足。

后来他们熟了之后,沈菲月会经常过来悄悄帮他。

她会穿着粉色公主裙,像花骨朵一样娇美。然而她一张口,就会有浪迹江湖的豪气。

陆循虽然心中感到隐约不舍,还是断然拒绝:“你不用再教了。”

他越来越没有独立作画的能力,然而这只是问题的其一。

其实他是跟父母赌气了,才暂时入画画特长班。

沈菲月将彩色小凳子搬到他面前,弯身利落坐下。她很快观察他了一下,见他微微撇开稚嫩而俊秀的脸,悠悠问:“今天心情怎么不好?”

“我不喜欢画画,我喜欢看书。”陆循索性放下画笔,就像卸下一种包袱,他对自己的绘画能力没有信心,也不情愿提高。

他时刻为离开准备着,但有了她的陪伴,便有些犹豫了。

陆循轻眨着大眼,双眼皮对他的外貌而言是锦上添花。他真诚地继续说:“只要你帮我画一次画,我就帮你解一道数学题。”

同样是做作业,他直率地把短板暴露得很明显。

沈菲月闻言很快摇了摇头,她年龄虽小却已经很懂事了,她换位思考:“这样不好,你父母挣得难道不是血汗钱吗?”

陆循缓缓呼出一口气,疲倦道:“可我不是自愿的。”

沈菲月觉得他的反应又呆又莫名可爱,心想画画可比数学题有意思多了:“好吧,我最多帮你构思一下。”

“你跟你父母再好好谈一下吧。”沈菲月说完这句带着椅子又回到座位上。

陆循看着她娇小可爱的背影,似乎一眼就想把它烙进心里。

后来陆循不辞而别,是因为父母同意取消他的绘画班,但很突然。

他没来得及,要是来得及的话,他想自己也不会愿意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但陆循一直记得沈菲月,每次来上美术课他们都会彼此鼓励、彼此分享感悟和巧克力。

那段时间他真的过得很无忧无虑,可谓是他自己记忆中的里程碑。

“那我不妨告诉你,这个对我紧追不放的人,是宋槿瀚。”

沈菲月的无奈缥缈一句,猛然让陆循回神。

他的出现,是不是很晚?她已经与别人有了纠葛,自己还会有多少胜算……

陆循甚至不愿想下去,他目前为自己只做成一件事,那就是每天干自己最感兴趣的活。

可能多很对人来说,这个目标达成已经很优秀很满足,但陆循此刻甘心为了早点遇到她而放弃。

他也不知道,这次会真遇到她。但是当他想为她真正做出一件事时,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勇敢,再勇敢。

陆循给出的的承诺震耳欲聋,或许也是让自己安心:“宋槿瀚此人大名鼎鼎,我听说过。你靠我摆脱他,没问题。我为了研究总会泡在实验室里,你后来要是希望我能多陪你,记得提醒我。”

宋槿瀚已经是男生中的绝品,她看不上。

不过陆循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因为沈菲月足够好,谁都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这就太好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去麻烦你的。”沈菲月言笑晏晏,伸出手,嘴上补充道:“合作愉快!”

陆循笑得给人一种他的俊脸质感很好的样子,偏白而清秀。他瞬间回握,说:“合作愉快。”

哪曾想,之后家长一起在安排他们的订婚宴时,沈菲月母亲突然匆忙告诉沈菲月宴会不能进行了。

原因则是宋家在生意场上可以碾压沈家,宋家树大根深,沈家只是新秀,所以撼动不了一分一毫。

宋槿瀚私下约了沈菲月见一面。

宋槿瀚有一副胸有成竹的平静表情:“我破坏了这次相亲,你要什么补偿?”

“你个衣冠禽兽,”沈菲月字句间透着心烦意乱,讨厌着他:“这是捆绑结婚!”

宋槿瀚嗓音低沉如同醇厚的红酒倒在酒杯里,优雅恣意渐渐荡漾开来:“你不嫁也得嫁。”

沈菲月心不甘情不愿道:“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比我还好的其他女人上赶着想跟你扯上关系,你都要一一拒绝?”

这个类比,杀人诛心。

“在我心里,菲月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宋槿瀚心里认定了她,就不会轻易放手。

他白皙的脸透着病态:“你很想让我喜欢别人?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沈菲月直直对上他那一双阴鸷恹恹的眼:“陆家怎么样了?”

宋槿瀚话语间情绪不明:“陆循犯了错,所以陆家自此要夹起尾巴做生意。”

沈菲月狠狠拍了下桌子,对他的强势动作难以理解:“你明明可以一锅直接端,但不可以这么羞辱人!”

宋槿瀚拧着又黑又沉的俊眉:“之前还夸过我呢,怎么,你就这么不想做我老婆?”

沈菲月情绪翻涌如过山车,自己忽然被他的不咸不淡反问噎住。过了好久,她才死寂道:“你就算用尽手段,得到的也只能是空寂的躯壳。”

宋槿瀚笑意愈发冰凉:“我本就没奢望……你能爱上我。”

春天的婚礼,沈菲月的婚纱首饰都格外奢侈漂亮。话说人靠衣装,她的一出现,刹那间,美得让在场任何一人都觉得谁也配不上她。

宋槿瀚很好的身材被新郎正装约束着,看起来瘦瘦的,若脱下,便入眼可见的是坚韧性感肌肉。他此刻黑亮的眸中透着强烈的势在必得占有意味。

周围一半人都明白这婚是怎么结的,宋槿瀚的手段过于极端偏执。

这场古怪的婚礼,办的也很是草率,不过是沈菲月刻意要求的。

“沈菲月,跟我走!”

等他们一起说出爱情誓约时,被一个男人叫停。

这是陆循的声音。

陆循穿着正装,居然来抢婚了。

陆循不知宋槿瀚会来这一手,他一直在实验室。

等他们要正面交锋时,陆循也丝毫不惧。

沈菲月的手被宋槿瀚紧紧握着,她的眸光含着的满是不可思议。

陆循真够义气的。

可……她不打算反抗了。

久而久之,陆循伸出的手接住了一片寂寞,他的眼睛顿时变得再无神采。

而宋槿瀚的长臂不轻不重搂着沈菲月的纤腰,只是看似给了她可以挣脱的空间。

后来陆循的父母解释是陆循喝醉了……一场波动终究恢复平静。

敬酒时,沈菲月的红衣上金边刺绣都很精致,挽着的发间有一根金簪笔直戴着,为她本就倾城的容颜添光添彩。

沈菲月表面假笑,内心压住不忿:“宋槿瀚,你让我无话可说。”

他这样只会跟野兽占领一样,让她好笑不已。

宋槿瀚原本被她挽着臂弯心中很是开心,但转头看着她眼里透出的明显厌恶,下秒就凑近对着她耳语:“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我也很庆幸,你只是想和陆循演戏。”

“必须这样做?”沈菲月感受到温热男人气息,愈发冷笑着,怼道:“你以为我会见一个爱一个吗?”

“虽然我们都不,”宋槿瀚沉沉闷笑同时意有所指:“但在另一方面,你难道不渣么?”

那次在酒吧……她明明是喝的烂醉如泥了!

沈菲月暗自腹诽,然后她精心展示着最甜美的笑,口中凌厉说出刺心的话:“我看那种渣很适合用在你身上嘛。还有,我父母对你也颇有微词。”

宋槿瀚周旋间春风得意:“我会好好跟你一起孝敬他们,相信我。”

婚礼一结束,沈菲月不管新婚之夜还没度过,立刻跑去首都当驾校教练。

她已经有名,又有钱了,更重要的是,也有她姐姐沈绘荷理解她、愿意带她走。

而沈菲月这样做,落在旁人眼里,无异于是落荒而逃。

这回宋槿瀚独守空房,看着手机屏幕上沈菲月穿着校服甜笑的照片,便任由寂冷丝丝爬满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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