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月和宋槿瀚人在异地,沈菲月对宋槿瀚也没兴趣,两人婚姻名存实亡。
沈菲月记得,上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还是宋帆和徐香锐。
宋槿瀚最近没怎么管她,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刚结婚那会儿他还抽时间来见她,或者发消息轰炸,都被她骂走。
反正沈菲月现在乐得清静。
一个大别墅,位于首都云京市中心,里头在举办着的是宋家聚会。
早春,豆蔻梢头春意笑,朝朝暮暮思不休。
宋槿瀚见沈菲月心情低迷,他久不见她,很想她。她前几天过得还一直很开心,他知道。
什么时候,她在他面前也要如履薄冰了?她能多靠下他么,哪怕并无情意。
沈菲月的黑色闪钻长裙完美勾勒出她身体的玲珑线条,生来黑发雪肤,给人一种彩色碰撞到极致的火花惊艳。
宋槿瀚觉得此刻能站在如此佳人身旁,犹如心在梦海中,身在云端上。
他抿着薄唇,笑道:“菲月,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语句的尾稍并不是在询问,而是一种代替心动的温柔警告。
沈菲月毫不意外感受他的压迫,最终凉凉一笑:“我来聚会是为了宣告,我的确已与宋槿瀚结婚,做了他的妻子。”
毕竟是过了场面的,她干脆就将契约精神发挥到底。
她的嗓音似淋尽冰霜,露出来最锐利的刃,柔中带着刚。
宋槿瀚很满意,但是她的神色实在太过空洞,明显是在逢场作戏。
他心中微沉,不禁敛眉问:“嗯,你现在不恨我了?”
他的坚定相缠,至死不渝。
他在最沉迷灰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对沈菲月的心动难捱。
尽管她那时在雨中丢了他的伞,一边倔强跟他辩论,一边淋着越下越大的雨,最后还是他四下无人时给她桌子里塞感冒颗粒。
他们都感冒了,他一见她头痛流涕,心中不是滋味,但是还是以最笨拙的方法伤了她那颗跳动着的心。
沈菲月没想到从前事赶事,一回首,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沾染了他所暗自接管的霸道气息。
她如今倒也没有过分排斥他,只是他太能紧追不放,她便认为这跟他的痛苦经历有关。但他何必再把坏影响一丝不落重投映给别人呢?
“恨有用吗?你的喜欢,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沈菲月眸光一点点冷下来,继续道:“宋槿瀚,你若后来跟我只是玩玩,契约不作数、伤害我家人,那么我们之间注定就会闹得鱼死网破。”
她是在告诫他,语气却是平淡如白开水。
宋槿瀚求之不得,就算是再不好的纠缠,他都会好好护着她,这就相当于他们一起面对未来。
他突然转身正着面对她,如画眉眼清雅惑人:“我宠你都来不及,不会这样做的。”
沈菲月的眼神立刻变了,但仍在直勾勾盯着他。
她不会知道这对他是一种难相抗的诱惑。
宋槿瀚慢慢捧起她的脸,她画了个淡妆,已是气质绝佳,他认栽低下头……
沈菲月在他的薄唇快要印上自己的额头时,眸中难掩不情愿,可跟他之前的缠磨已然让她知道他不会就此放过。
她只好用柔白的手附上他的,话语间更像是乖顺的撒娇:“别亲我。”
宋槿瀚情难自已,除了为了让人都知道,他也早想这样做。
他轻笑出声,大发慈悲似的收回自己的手,让她瞬间如释重负。
“想让我亲你?”宋槿瀚目若灿烂星辰,嘴边好像在**。
沈菲月心中刻着难言的愤怒,最后只融出了一句:“你可别装深情。”
别墅外柳絮白如鹅毛,一片片自由飞翔,霜华则浓妆艳抹,来于它们争锋。后来柳絮不敌,只好认输以求和平。所以,这景物生机就变成霜中有絮的一番喜悦景象。
可能是它们在相爱相杀,总之柳絮的每一片都有着它自己的情绪。柳絮也只是披了一层绝美的广阔霜衣,它总是这样想着……
宋耀然西装革履,看着沈菲月和宋槿瀚斗着嘴,走过来语气轻松:“堂嫂还是没明白堂哥的一片真心哪。”
宋耀然那次婚礼没赶上,也明白他们结婚其中缘由。
宋槿瀚不动声色揽过沈菲月莹润的肩:“菲月,他是耀然,我堂弟。”
宋耀然眸若亮玉,神采奕奕:“你们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他竟是那个救助过自己以摆脱林修的少年。
她知道宋耀然上大学就开始创业,实力不容小觑。
可最后知道少年也是受人任命,仿佛她就立于某人掌心,无处可逃。
沈菲月脸色忽然变得几分苍白,她勉强微笑道:“那天夜里,你帮了我,最后所说的珍惜眼前人,指的就是珍惜宋槿瀚吧。”
她不太愿意很早结婚,跟一开始的人生打算也有关。但至于宋槿瀚是不是一个能相伴相守的靠谱男人,她并未细想,可隐隐也想考验他。
宋耀然感受到宋槿瀚的隐忍,说出事实:“是我代替堂哥去帮你的。”
沈菲月心念略一动,手忽地握住裙边的一层柔纱,默默道:“我就知道……”
这时,宋帆义弟的养女温妮曼,也静静走来,然后定定望着沈菲月,嗓音蜜中带刀:“你说耀然曾帮过你?”
温妮曼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喜欢沈菲月,语气中也是透着怀疑意味。
沈菲月点头,对往事也早已看淡,不疾不徐道:“对。那时我正被我前姐夫的一个朋友骚扰。”
“你姐的眼光不咋样啊。”温妮曼轻蔑一笑,浅饮了一口酒:“说起你,也挺可怜。若槿瀚哥真的喜欢你,又怎会只在十几个亲人面前举办婚礼?你醒醒吧,你在槿瀚哥的眼里,真不重要。”
“温妮曼,我给你说话的份儿了吗?”
宋槿瀚此刻的脸色是温妮曼从未见过的暴冷。在她和沈菲月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帮沈菲月。
温妮曼身体一抖,一时心中有些拿不准,面色也变得有几分尴尬。
宋耀然则不紧不慢给了她一个台阶,但同时也是扯唇嘲弄:“堂哥堂嫂别生气,不过妮曼的这性子最近真是愈发刁蛮了。”
沈菲月不以为意朝发疯边缘的宋槿瀚淡淡一笑。
这一笑,很端庄大方,宋槿瀚看着着迷,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温妮曼一手提着裙子凑近宋耀然,一手很快握住他的领带,脸色愠怒难看:“宋耀然,你说什么!我今天非要拿你泄气不可!”
宋耀然嗤笑,握住她的手,诱哄道:“好啊,小公主。”
他和温妮曼的高中时期,他就是一味纵容她,让她的翅膀被无痛折断,只能依赖他。
宋耀然接着对她耳语道:“你气的是我堂哥低调火速娶堂嫂,还是我亲自帮过堂嫂?”
“你一口一个堂嫂,叫的可真亲热呢。”温妮曼皱着眉,负气说:“我的心思,你永远别想猜透。”
俊秀如良木的宋耀然脸色像是恍然大悟:“那看来是都有了。”
音乐放起,五彩斑斓的蝴蝶在枝头上与花朵嬉戏着,它似是也要学好友蜜蜂的勤劳,久久不曾于花蕊处离去。
蝴蝶也好似张望着玻璃内的衣香鬓影,默默打起了盹。总之,它们小东西的生活中也是带着几分严肃的使命。
温妮曼的装扮是璀璨夺目的霓裳锦衣,其实她是酷爱打扮自己,也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宋耀然主动拉过她的手,愉悦道:“走,去跳舞。”
温妮曼开始单手叉腰,一字一顿、毫不退让:“不行。我不想跟你一起跳。”
宋耀然的一双丹凤眼骤然眯起:“要我来硬的么?”
温妮曼想起来像噩梦一般的记忆,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你错了,我软硬都不吃!”
宋耀然可会使些手段了,抓得住他的一些痛点,而这冰凉一句“他要来硬的,”就是前兆。
宋耀然面色淡淡嘲讽,他总有不少耐心对她:“小公主,要是没了我们的庇护,你又该怎么办呢。”
宋耀然喜欢温妮曼,是不加掩饰的那种热烈喜欢。可他这会儿像是极厌透了她心里藏不住的那些恶毒小心思。
“你吃胖了。”他果不其然要戏弄温妮曼。
温妮曼正分神,下一秒忽然被他扛在肩上,不禁羞恼道:“你放我下来!”
宋耀然戏谑道:“不放。你要多吃点饭,才能有力气对抗我。”
古寺院子里的桃花浅浅盛开,春风报信意韵暖,一瓣瓣稚嫩如孩童般笑颜的桃花似乎能飘进沈菲月的心中,留下让人自觉遥不可及的馨香。
宋槿瀚一直认真观察着沈菲月的表情,见她心情还好、没受影响,这才缓缓开口:“她是温妮曼,我一个叔叔的养女,从小被娇养惯了。”
沈菲月反倒喜欢温妮曼这样的干净美好:“她性子率真单纯,虽说喜欢刁难别人,但也不失有趣。”
沈菲月正如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无心栽培出的一大朵野玫瑰,香气弥漫在荒凉的四周,唯美微带着伤感。
一时竟连带着碧色重翠也多情起来。
“在她或者在更多亲人面前,有问题你不用忍耐,过后我帮你兜着。”宋槿瀚也开始拉着跟沈菲月,跳起了舞。
沈菲月轻笑:“你看我像是她那样的人吗?”
宋槿瀚扬了扬眉:“差得不多。”
沈菲月将自己的高跟鞋跟猛地踩在他的鞋子上,疯狂研磨,表情格外丰富:“找打!”
她这会儿像极了他梦中的田边□□蒹葭,宛若白羽,离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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