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宦官,大概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
周齐骁最终是被自己的贴身侍卫找到的。
“殿下,您……您这般是怎么了?”侍卫蒋宁一早就跟着周齐骁,和他几乎没什么主仆分别,甫一见他洞房之夜过后被人绑着,床铺凌乱,立刻就不好意思了,“殿下,没想到您喜欢这种的啊?”
周齐骁万般气愤之下百口莫辩,一听蒋宁这番话当即不管不顾的把他踹开:“你说什么?你一天到晚去哪了?怎么不在本宫门外守着!”
周齐骁突如其来的暴怒让蒋宁摸不着头脑,只得低头说道:“殿下,昨晚一众站岗的兄弟们受殿下的吩咐敞开着喝酒,殿下说……说不让我们打扰您,属下便以为您要和太子妃好好相聚一番,便不敢来打扰。只是属下今早见太子妃早已起床,而殿下却久居不起,这才不放心来看看。”
没了束缚的周齐骁看着蒋宁有理有据的解释,起的青筋直冒,想发火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说,你见太子妃出去了,她在哪?!”
蒋宁道:“就去了您隔壁的厢房,说来……属下至今还未见太子妃出来。”
周齐骁听这话心里摸不着头脑,李思澄不是把李月舟藏起来了,怎么会允许她活动?
不过谨慎起见,他立刻匆忙穿好衣服,起身去了隔壁的厢房。
……
“……”蒋宁看着周齐骁停滞不前的背影,探头看了一下,困惑道,“殿下,太子妃……怎会在这里睡觉?属下方才明明见她——”
“闭嘴。”周齐骁低声喝道,他愤恨的闭了闭眼,说道:“今日之事不许告知他人,即便是太子妃。”
“……还有,把隔壁的婚房清空,往后,这间屋子便是本宫的主卧。”
蒋宁心里一片云雾,全然不知道周齐骁想干什么,但看他神情严肃,只得道:“遵命。”
……
东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然而一大早,身在相府别院的简三因就被脑海里的系统声吵醒。
“恭喜你,核心任务——消除主角光环已完成,但未达到改造剧本的完美任务,希望你继续努力。”
小帅机械的声音简三因很久都没有听到了,以至于突然响起,就把她立刻炸醒。
“说什么?核心任务成功了……我干什么了?”简三因昨晚酒宴喝的有点多,头疼的不行,当即就想抛过这个疑问再睡一觉,谁知不远处窗棂咚——的一声响,彻底把她弄醒了。
简三因激灵了一下,鞋都没顾得穿就把窗户打开,果然飞进来一个宋敛星。
“宋影帝真敬业,一大早就来监视我。”简三因凉凉道。
宋敛星拍拍手一转身,清晨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简三因这才发觉他今日竟然穿了一身象牙白的锦衣,将那张脸扫去了几分阴郁之气,反倒更衬的他面如冠玉。
“昨晚系统便说核心任务完成,你做什么了?”宋敛星理了理衣服,如果不看他方才翻窗户的动作,估计会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书香门第世家的公子哥。
“昨晚?”简三因疑惑,“为什么我是今早才听到的?”
兹啦——
小帅平静道:“自任务完成起,我每隔一个半个时辰便提醒一次,这已经是第十次。”
简三因:“……”
宋敛星见简三因的表情奇怪,便问道:“这次任务是消除主角光环,我本以为你直接派人把主角杀了,可今早我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却告诉我昨晚太子并未和李月舟洞房,难道是……?”
听宋敛星这么说,简三因灵光一现:“不会吧!”
“不会什么?”宋敛星拧眉问道。
简三因目光躲闪,许是也没想到会意外中完成了核心任务:“哈哈,其实……其实昨晚上和太子入洞房的另有其人,我估摸着,猜测哈。”
宋敛星越听越感觉离谱又震惊,耐心地等着简三因会说些什么。
“我昨晚本就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其实那李思澄自江湖楼之后一直对太子怀恨在心,就想报复他,于是就……”简三因看宋敛星迷惑的表情说道,“哎呀,你这整日演正剧风格的影帝自然不知道,像这种古代偶像剧,虽然男女主的身份可以有很多,但万变不离其宗的人设一定有一个,叫做‘双洁’。这太子洞房都入了,那这条死规矩不就不攻自破了吗?所以他们现在就自然而然没有主角光环了。”
宋敛星听了这番话愣了愣,觉得不便与简三因讨论什么洁不洁的,疑惑道:“这是封建时代,怎么男子也有这种束缚?”
简三因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封建时代,封建时代怎么了,既然大家对女主角都要求那么过分,又是真善美又是娇妻,这都强行给女主角降智了,男主角不也得看起来……看起来有完璧之身!”
“……”宋敛星被简三因说的没话说,“听起来却是有道理。其实我今日找你还有一事,太子一个时辰前入宫,说是找到了晏家军队在边疆胡作非为,强抢百姓,不服管教,有谋反之意。”
简三因倒没有很震惊,像是意料之中:“没想到周齐骁动作这么快,看来李思澄真是给他气的够呛啊。”
……
晏沉野刚回到晏府收拾妥帖,便立刻有一群官兵而至,踹开他的门,将他扣押。
为首的竟是早上才见过的太子殿下,晏沉野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周齐骁满腔怒火的看着晏沉野,用剑柄将他的哑巴抬起来,冷声道:“本宫看你进了刑部大牢还是否会如此潇洒。”
自早上李思澄被那个神秘的男子带走,周齐骁一直在思考那男子说的“原来堂堂太子就是这副模样,真的是半分不及我家公子”是什么意思。他回京城也不过数月而已,据他所知,自己的树敌基本上都不能被人称之为“公子”,若说有,那便只剩下前阵子因为兄长死去而一直找他麻烦的晏家二公子晏沉野。想到长孙卿与他所说的晏沉野的为人,他不由得更加相信只有晏沉野这样的风流子弟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不由得怒气横生,当即什么都不想考虑,立刻入宫,将自己这几天所查的证据全部告知父皇。
尽管在这样的时刻,晏沉野那双桃花眼也时刻笑着:“殿下息怒,怎么,昨晚**一乐,殿下不够满意?”
“——住嘴。”蒋宁一直站在周齐骁身边,见这风流浪子如此出言不逊,立刻制止道。
晏沉野轻蔑地扫了那侍卫一眼,嘴唇翕动,并不发声,但蒋宁还是从那口型之中看出二字:“废物。”
——今早从你眼前而过,竟然全无发觉,说是征战边疆,我光是说个废物评价都懒得说。
“你——”蒋宁指着束缚着晏沉野的士兵,“乱臣贼子,让他跪下!”
那二位士兵接到指令,将要上手去踢打晏沉野的膝盖小腿,下一秒就听的外面传进来一道稍显暗哑的喝声。
“——住手!”
众人听闻立即回头,却见一个青年宦官带着一群士兵自外面走来,宦官面容清柔,说是容色秀丽都不为过,众人只在他身上看了一眼,便知此人来自皇帝。
“——赵临舟!”
周齐骁满是嫌恶地瞪着面前这个叫赵临舟的宦官,没有想到一直在他父皇身边的人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赵临舟虽是宦官,但身姿纤细修长,身板在一众武士面前脊背却挺的笔直,只见他施施然打开卷轴,扬声道。
“皇上有旨——上谕,今日太子所言晏卿有谋反之意,朕以为尚待定夺,然太子新婚尔尔,却立勤于政事,实为嘉奖,朕感之怜之,特赐予休沐一月,此间不问政事,与妻相伴。而太子所述晏家藏不忠之心,朕以为晏卿久居京城,与边境之事多有不知,暂押晏卿于大理寺中,欲其子晏沉野戴罪立功。然若事已不成,轻则削职为民,永不录用,重则以谋反之名秋后问斩,愿爱卿听之,不枉朕一番苦心。钦此。”
赵临舟收起卷轴,周齐骁反反复复地听着卷轴里的每句话,难以置信道:“怎会,明明父皇今早坚决至此,赵临舟,你是不是又对陛下说尽谗言!”
赵临舟的眼睛偏圆,此刻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周齐骁反倒是满是凌厉和高傲:“殿下有所不知,自满潮文武得知晏太傅有谋反之言,纷纷出言纳谏,晏太傅两朝元老,恪尽职守,忧国奉公,自前年起因作战负伤才安居京城,哪是仅凭殿下一番口述,几个口证就能了结的?”
周齐骁将这番说辞在心里过了几遍,激动地喊道:“本宫不能休沐,既然陛下已经下令扣押了晏太尉,必得由本宫审他。”
赵临舟拂尘一扫,淡声道:“陛下圣旨在此,难不成太子殿下要抗旨不成?”
说完,赵临舟便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送殿下回宫早点歇息罢。”
“——是。”
……
赵临舟处理完便座轿回宫,然而轿子不过刚起,就被人拦了住。
“大胆,何人拦路?”
“——怎么回事?”赵临舟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发现竟是一名女子倒在了她的车前。
“赵公公,我们车队本来行的好好的,可谁知这名女子突然到马车面前,兴许是……碰瓷的。”那侍卫不敢对上这赵公公看似澄澈的目光,一直垂着头,恭谨十足。
赵临舟眼睛一动,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见那女子一身素衣,面容清丽,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如此大胆,兴许是有点傻。
“给点钱打发了。”赵临舟淡声道,他今日心情好得很,不想招惹血腥。
“民女不为钱财,只问公公一句……赵公公可是洛南人?实不相瞒,民女祖籍洛南,因家道中落,特来此避难,顺便替人打听洛南沈家之子。”
赵临舟听完此语,盯着那女子的眼神都变了,连忙下了车碾,走到那女子面前,眼里满是警惕:“一派胡言,洛南沈家早在十五年前便被乱贼屠尽满门,何来沈家之子?!”
简三因微微一笑,将袖中的令牌露了出来,小声道:“民女确实一派胡言,可这令牌是真的,公公,民女走投无路,他乡遇故知,心里甚至激动欢喜,不知公公可否借步与民女闲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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