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林生眼里就是一团马赛克,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你是在叫我吗?”林生有点疑惑,丝毫没有逃课被抓包的心虚。据他所知,秦弋并不是学生会的。
“你要出校吗?”秦弋自觉说得很委婉,至少没有直接说林生是不是要逃课。
可实在耐不住这话问得真的很没有脑子。
林生坐在墙头上,沉默良久开口:“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秦弋顿时觉得心梗,又以自己坚定的信念忍受着来自墙头那道如炬的眼神,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话题。
“我带你走大门,这样被抓到了不会被罚”
林生再次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都坐在这儿了,往下一跳就好了,你还让我绕半个校区再走一遍大门?
林生转头不想再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看见了现在月色里的吴轶。
………不是,你一个主秘,一天天的这么闲吗,在我身上安天眼了?
再转身,跳下,落地,一气呵成。
秦弋没有多想,只是见林生真的向他走来,眼睛亮了一瞬,在月光下熠熠,像一颗黑曜石。
“走吧”林生对他说,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弋的眼睛,好想挖出来。
秦弋并不知道林生的想法,只觉得林生像一只傲娇的猫咪,连耳朵都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透明,秦弋伸手想去揉揉,刚触碰到耳朵上的小绒毛。
林生:?
往后一肘。
秦弋“嗷”一声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心和疼得要死的肚子,跟上林生,叽叽喳喳地控诉他。
直到林生斜睨了他一眼他才闭嘴,刷了脸,秦弋带着林生出了校门。
隔着好几米,嘴里还嘀咕着:“我那不是看你好看才话多的嘛,要是汪泽语在我面前我理都不理……”
林生的听力专门练过,本来不想理他的,却在听完他说完这句话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好看?”
那模样就像月夜下专门诱惑过路书生的狐妖,眼尾上挑,灿若桃花,仿佛看谁都深情,挤出的卧蚕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身上的距离感如冰雪般消融。
秦弋看得呆住了,愣愣地点头。
可林生却忽然变了脸色,他这张脸可谓是照着他的爸爸妈妈的有点长的,可……无论是那人渣禽兽的爸还是盼着他早点死的妈,他都恨的要命。
林生不愿在一个外人面前泄露自己藏匿于内心深处的情绪,低下头随意答了一声,手指却狠狠掐入掌心中。
看着眼前人乌黑的发顶,秦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生似乎有点不开心,也对,毕竟没有哪个男生喜欢被另一个男生夸“好看”,像讽刺一样。
如此想着,秦弋在内心默默补上:傲感又别扭的可爱小猫。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和林生不甚牢固的友谊。
就这桦,林生迷迷糊糊地被带着来到一家蛋糕店,他其实在路上那点儿情猪就散了。但看着眼前一大桌子的蛋糕点心抽了抽嘴角。目测十多块是有的。
掏出手机给酒吧地下下拳场的老板发了条短信。
——有事。让他等着。
——行。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给谁发消息呢?朋友?老师?“秦弋端看盘子回来。
林生想了想,回答:“朋友。”
他可没有说谎,十岁生日那天。是林生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发疯般得想要把他掐死。面目狰狞,嘴里还咒呜着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变成这样,林生不得好死。
谁也不会根到这是从自己亲生母亲的嘴中说出的话,更加恶毒难听的话一句一句向他砸来,伴随着的越来越重的窒息感。
小男孩的眼泪瞬间决了堤,即使呼吸不上来,嘴中依然无意识地叫着妈妈。
就在林生快要窒息时,女人好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下子泄了气,颓然地坐下地上,神经质地念念叨叨。
林生跑了出去,怕巧碰到了那个酒吧老板,两个孤独的灵魂相撞在一起,在雪天的街道上奇妙的共呜。
他叫他一声哥,他给林生一口吃的,教他打拳,给他交学费,会在他受伤时叼着烟给他上药。
而现在林生名气大了,给李奎赚了很多钱。他虽嘴上不说,内心其实很庆幸自己在那个雪夜遇见李奎的。
林生嘴里含着一口芝土蛋糕,芝士蛋糕的香味冲击着喉头,糊上一层甜腻与醇香,旁边秦弋端着一盘抹茶蛋糕,挖了一大勺,等着林生咽下嘴中的,然后再塞进去一口。
秦弋看着林生鼓鼓裏囊的侧脸喜欢得不得了,随着他咀嚼蛋糕的动作,脸颊一动一动的,像只囤食的小仓鼠。
等林生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以后,看着嘴边的蛋糕勺,摇摇头。
“真的不吃了”
“啊——”秦弋遗憾地垂眸,桌上蛋糕都只吃了几口,这些可都是汪泽语说好吃的,这个没品味的东西,回去就和他绝交……
“多少钱我转你。”林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天马行空。
秦弋顿时警觉起来,虽然他在办公室门口听了个大概,知道林生也许不缺钱,但他现在还想和林生做朋友呢,收了钱不就显得生疏了。
林生无意再和秦弋拉扯,拉过秦弋的手,打开收款码,直接把钱扫了过去。
现在离他与李奎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个小时了。
索性这家蛋糕店离酒吧并不远,但林生跑到酒吧门口已经有点喘了。
门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四处张望着,见到林生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隔了老远就开始大呼小叫,痛哭流涕,哭爹喊娘。
林生面不改色,默默绕开他们,熟练得让人心疼。
走进了昏暗吵闹的酒吧,就像另一个世界,嘴中的甜腻仿佛仍然未消散,一下下地安抚着他躁动的心。
林生跟李奎打了个招呼,上了台。
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周围,却发现了穿着低调,坐在角落的林祖祎和静静站在他身边的吴轶。
林祖祎拄着拐杖,背靠椅背,头发微微发白,年近六旬身体仍然强健有力,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能露出他对周遭一切的漠视与不屑。
而吴轶,嘴角仍带着被林生一拳砸出来的淤青,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生。
林生的心态不受任何干扰,脑中甚至还分神想着吴轶的那双眼睛没有秦弋的眼睛亮。
裁判吹了两次哨,林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擂台,观察着对手的表现,心中已经了然。
这次的价格之所以这么高,一定有林家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而这个对手也绝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好对付,甚至说实力远远高于他,可也并非没有一敌之力。
如此想着,等裁判吹响第三声哨时,林生紧盯着对手的眼睛,他眉眼压得极低,眼中迸发出浓重的杀意,林生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兴奋。
在脑中制定好了计划。
林生率先出手试探,虚虚几下,全都被他挡了回来。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种人也配做他的对手?就这么点出息,让他等这么久,这个小白脸可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祖祎在台下皱了皱眉,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下巴开口:“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林生退到擂台一角,身上密着一层细汗。
对手眼睛一眯,身体线条明显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但身体仍偏倾着,时刻准备着把林生扔下台,甚至打死再扔下台。
啧,一脸老鼠像。
林生在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拳台花瓶的角色。
胸膛一上一下,微微喘着气,仿佛已经支撑不住来自对手的威压了。
老鼠眼睛一亮,自觉到了时机,抬起大臂,冲向林生,目标是……林生的太阳穴。
林生眼睛一暗,他居然想一击毙命。
老鼠一拳砸到了擂台柱子,震得手臂发麻,身为拳手,他完全没有看清林生的动作。
但身为亡命徒的直觉,他想立马转身保护好自己的后背,可林生的动作始终快他一步,一只手横斜出来,径直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指死扣着他肩膀上的肌肉,用力到整截指甲都陷进肉里。
老鼠瞬间被激怒了,抬手握住林生的手臂,另一只手臂狠狠往后肘,可林生那手臂像是铁打般纹丝不动。
林生的双腿环住他的胯骨,腰部弓起,使劲将他往地上摔。
这种不要命的打发,若是被对手抓到空隙,那林生今天要想活下来就很难了。
擂台上霎时尘土飞扬,观众席上一片欢呼喝彩,一个个的如禽兽茹毛饮血般露出兴奋的神情,一个一个下着赌,几十万,几百万地往赌桌上垒。
林祖祎本觉得没有意思,已经准备离开,看见着一幕,突然又来了兴致,坐了回去。
林生死了,对他而言,无伤大雅;林生若是没死,那么他将会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
土尘散去,林生自己硬生生扛住了对手一百多公斤的重量,愣是一声没吭。
林祖祎嘴角勾起了笑意,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拐杖。
老鼠被禁锢住,大呵一声,双腿往后蹬。
林生硬生生受住,他的手臂从对手的肩膀攀上了他的脖子,一瞬间收紧。
刹那间,老鼠全身涨成了猪肝色,眼球凸出,嘴巴张着却吸不进一点空气。
渐渐地,死抓着林生手臂的手指没了力道,滑下,砸在擂台上,又掀起一阵尘土。
好像没人看!我开始发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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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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