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嫉妒,只是羡慕,羡慕白阿敏能得到这个散发着光芒之人的爱。可以收服浪子的心,她知道那个女孩究竟多有魅力,毕竟是她亲自介入其中,配合花离福作戏,让他们的感情产生裂隙的,她了解白阿敏。
为了所爱的人,她不觉得自己抢他的行为自私,但是从好朋友的角度出发,她又很愧疚伤害了白阿敏,她也是真的有点在意那个朋友,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虽然每次都穿得有些艳俗,但是她的心远比惯会耍阴谋技俩的自己要干净。
在感情面前,选择总是两难的,而她为了更好的在西博城活下去,选择了感情。只有抱紧花离福这根有实力的金大腿,才能让背井离乡的她过得更好。
如果没有花离福,她会负债累累,腰会被生活压弯,美貌也会流失,会变得一文不值,所以……
女孩用看猎物的,凶狠又专注的眼神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花离福,哪怕他不爱自己,她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招惹了自己这朵脆弱还无赖的葂丝花,那就不负责也不行了,要知道寄生生物的黏着性可是天下第一。
她的眸子里渐渐露出贪婪的神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离福的脸,哪怕吸干宿主,寄生体也不会放开他,她会寻找新的金大腿,而花离福会一直在她心里。
毕竟她是如此爱着他。
她最终躺在花离福身边睡下了,花离福的衬衫被规规矩矩的扣好,女孩替他盖着被子,自己却合衣躺在被子上面,没有钻进去跟他一起盖。
花离福则在她睡熟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在像丧尸老窝一样的奥非大陆,他是不可能真的喝到失去意识的,这次是因为阿韧的事烦扰着他,他故意在借酒消愁,之后这女孩对他做的一切,其实他都看到了。
如果她真的要趁自己醉酒做些什么,他会及时攥住她的手腕,好在这姑娘心里有数,及时停住了,他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花离福抚摸着心口的纹身,他看着女孩熟睡中那张乖巧的脸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替她盖好被子之后独自走去窗口吹风,让身体里的酒醒一醒,毕竟天亮了之后还要继续对付丧尸,奥非大陆的情况很严重,活人在这边数目几乎变得稀有了。
他待在鱼龙混杂的泥潭里见惯了人心善恶,怎么可能不知道背后那姑娘的小心思。他愿意照顾这朵脆弱的花儿,直到她真正可以脱离开他独自生活的时候。对女孩子,就算对方不要求,他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有主动照顾,并帮她们一把走出困境的义务。因为妈妈的事。
身后这个姑娘形单影只,一触即碎,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因为未知的原因一个人来了危险的灰色地带十三区打拼。这只小白兔把自己装扮成男人的模样,这样弱还狡猾的心思让花离福觉得有趣,他忍不住想要保护她。但他对她,也仅仅只是想要保护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发生点什么,这跟想到阿敏时他身体里就忍不住的情愫澎湃是完全不同的。
面对着这个姑娘的时候,不管是想到她,还是因为她陷入了危险中从而紧张她,他的身体都永远是冷静的,从来都没有失控过,有变化的只有理智支撑下的情绪。因为他害怕蝴蝶落入泥潭里,世界会缺少一分美丽。
他不爱她。
如果非要认真追究,花离福倒是确实有点喜欢这个乖巧又狡诈的女孩,但也只是一点而已。性格太乖的他不喜欢,野中又处处透着纯洁的,才能收住这位浪荡大爷的心,就像白阿敏。
他捂住有心脏跳动的那边胸口,这个纹身是在阿敏走了之后因为太过想念,他一点点纹上去的,纹了好几层。玫瑰花掉落在麻雀身上,花儿是他,麻雀是阿敏,他这朵玫瑰只为阿敏绽放,纹这个也是他想提醒自己,不要背叛自己的爱人白阿敏。
而这个姑娘……他瞥了一眼身后熟睡的女孩,她刚才看到他胸口的字之后愣住了,她在阿敏的东西上见过她东共和国的名字写法,他是故意露出破绽让她有机会看到这个纹身的。
花离福将视线收回来,金色的睫毛垂覆了大半蓝虹膜,这样,她就能明白自己心里装着的究竟谁了吧。
有时候,太有魅力也是一种烦恼。
因纽特城内,刺猬和肖蕊趁这几天的工夫,用各种方法把十博士宅邸里的地形大概摸了一遍,还特意记了他出入别墅的时间和频率,好保证到时候接走阿韧时能够一切顺利,不会迷路或者被十博士撞上。
他们还抽空去加西亚庄园外面蹲守过阿韧,试着在那边直接带走他,可是少年的意识被封得很死,两个人的呼唤像石沉大海,他们只好等夏侯家派人过来之后一起想办法。
周一上午玉马匆匆赶来了,公国的入关手续很难弄,他紧排着时间都才卡了个刚刚好。他来的时候穿着灰色的套头羊毛衫,下半身是普通的休闲黑裤子和黑皮鞋,之前那头不羁的狼尾留长了,扎成了个小啾啾,这样的造型让他在文质彬彬的基础上多了一分慵懒的感觉,显得好亲近多了,不再是之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时那样生人勿近的感觉。
“抱歉,来晚了,希望还赶得上。”玉马的气有些促,他头发凌乱,额角渗出些汗水。他一路都盯着时间,生怕自己错过接阿韧回来的机会。
“赶得上,阿韧刚刚进去,根据博士之前几天的作息,他大概在四十分钟以后会回来,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肖蕊看了一眼别墅大门说道。
“那走吧。”玉马对身后的一群黑衣打手招了招手,他跟着刺猬和肖蕊,从二楼的一个开放阳台溜进了别墅里。别墅里的情况两个人已经在夏侯家的提示下,用耳机上隐藏附带着的追踪虫探查过了,虫子飞出来的路线图被发给了夏侯家一份,玉马一早就看过那份地图。
几个人半熟悉半陌生的根据虫子的飞行路线图摸去了阿韧即将进行体检的地方,肖蕊看到少年已经进去了。在众人快要靠近那间屋子的时候,维纳斯发现了打手们,不知道是不是碍于楼道里装着监控,她跟他们直接打了起来,甚至没问对方的来头。玉马捉住机会,趁机溜进屋子里,全程都没被维纳斯看到身影。
刺猬和肖蕊留在屋子外面,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楼道里一个很隐秘的角落,等待接应阿韧和玉马。
屋子里,玉马看着脸色和眸子冷漠得没有任何波澜,整个人像死水一样沉寂的阿韧,轻轻唤道:“白潭韧。”
阿韧不为所动,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玉马走过去,阿韧坐着,他就蹲在他身前,一双黑色的眼睛耐心地看着他,“阿韧,你还记得金枝最后是怎么叫你的吗?”
金枝死亡时他并不在场,但是足够了解自己妹妹的玉马知道那个丫头大概会说什么,以及会怎么叫阿韧,他非常了解金枝对阿韧的感情。
据肖蕊说,她们观察到阿韧被控制的这段期间,身边的人抛弃了他的本名,一直喊他方韧。在阿韧身上,抛弃了本名就相当于忘掉了自己长什么样子。
他必须让他回想起自己的本名,这样才好跟他里应外合。不然就这样带走他的话,傀儡状态下的阿韧可能会反过来将他擒住,导致大家都暴露给十博士。
他要是落在十博士手里,公国可就有了威胁夏侯家的把柄,而夏侯家背后牵系的就是祖国。
他必须小心。
玉马看着阿韧的眼睛,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继续试探他,“夏侯金枝,你负责保护的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她最后是怎么呼唤你的?”
那双相似的黑眼睛像一支醒神剂,阿韧陈水般的脑子被刺激得产生一圈波纹,少年的记忆闪现,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在舱门关闭之前对他露出凄凉又无奈的笑容,(“不要放弃怜悯,白谭韧,拯救这个世界吧,你做得到。”)
阿韧随着记忆里那张熟悉的脸和她翕动的唇喃喃:“白潭韧……”
玉马搭上他的肩膀,声音坚定地说:“是的,你叫白潭韧,夏侯家的白潭韧,不是十博士的傀儡助理。”
面前的眼睛和记忆里那个女孩漂亮的黑眼睛重合,却又有些不同。“白潭韧……白潭韧……”
阿韧不停地呢喃着,突然,一声尖锐到消亡的嗡鸣声响起,他的脑子被这个名字和这双眼睛激活,记忆重新复苏,大量回忆刺激得阿韧大脑抽疼,他忍不住用手捂住脑袋,嘴里嘶地抽了一声。
“少爷,你来救我了?”阿韧眼珠仍然有些迷沌地看着夏侯玉马,失去自由意识时期的记忆他是有的,玉马很幸运,十博士灌给阿韧的那半瓶药到今天早晨药效刚好要开始消下去了,所以博士才卡着这个当口要给他清洗记忆。如果玉马再晚来一会儿,阿韧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夏侯家到时候只能放弃他,亲手击毙这个看着长大的实验体。
击毙这个夏侯尊其实很舍不得动的特殊儿子。
玉马吐出胸膛里后怕的长气,“还好我来得及时。”
阿韧坐着不动,他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玉马站起身靠在了旁边的墙上,纤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美丽的脸和身姿煞是勾人眼球,然而阿韧根本没有转眸欣赏,他的脑子里一团乱,十博士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诱导他的那些话不停地出现在脑子里,少年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
“事情我来之前都听老爸说了,你变成这样应该是博士做了些什么削弱了你的意识,趁机启动了你的基因密码。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多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白衣服女孩自述的一文不值是指全方位的哈,不是单指容貌,这句话有个隐形的前缀是被生活折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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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第 2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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