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动摇

商樾这次触碰到沈寒枝的底线了。

“伏牙,”沈寒枝从抽屉里面拿出血卜,“备车,去上丘。”

看见自家主子拿出的东西,伏牙脸色一变:“您要用这个东西?张叔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现在我才是角山的山主。”沈寒枝两眼泛着血丝,有些可怖。

“可是您现在还不能熟练地掌握这个东西,会出事的。”

沈寒枝转头看向他,眼神一冷:“什么时候我说话不管用了吗?”

伏牙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能暂时听令,去备车,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偷偷告诉了张又虎,也就是他口中的张叔,如今只有他管得住这位祖宗。

“这是怎么了?”程策刚刚就被吵醒了,一直在旁边看着。

伏牙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我现在去找张叔,你帮我看着点少主,不要让她先走了。”

说完他就走了。

程策低头看着刚刚被他抓过的手,再抬头看向走远的伏牙。

他到底哪来的信心自己可以拦住房间里那位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现在毕竟白吃白住别人的,还是得干点活,于是他就靠在沈寒枝门口,看着她在房间了翻找着什么。

“沈小姐这是找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寒枝没有理他,仿佛当他不存在,终于,她在衣柜里翻出一本快散架的本子。

程策目光一凝,站直了身体,直直地盯着那个本子。

这个本子无论是大小还是材质,都和他手里的那本极其相似,就像是复刻出来的一样。

“让开,别挡道。”沈寒枝现在听不进去一点。

程策站在原地,并没有让开的意思,而是紧紧盯着她,带着一丝压迫感。

沈寒枝也毫不示弱,从腰间抽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死死抵在门框上:“找死。”

程策没有丝毫畏惧,身子向前微微一倾,刀刃直接抵在肉上。

“沈小姐,今日是想见血吗?”他又上前半步,脖颈上蹭出一道血印。

沈寒枝眼神一凛,微微松手,将匕首拿开。

她低眸看向那道刺眼的血痕,犹豫了一下,收了手。

“还真是不要命了。”

见她冷静下来了,程策这才活动了一下手脚抬手感受了一下脖颈间的伤口,不是很疼,应该不深。

既然她恢复了,他也该问问那个本子的事情了。

“那个……”

“简直胡闹!”

程策还没问出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他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中山装,看走姿,身体倒也算硬朗。

他应该就是伏牙口中的张叔了,程策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沈寒枝,不是个吃亏的主,这里也不适合他再待下去了,也就识趣地离开了,与张又虎和伏牙擦肩而过。

“寒枝,你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还敢用这个东西……”

程策渐渐走远,没再听清这边的话。

沈寒枝也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只是听着张又虎一顿说教。

“今天要不是伏牙拦着,你是不是就要杀到上丘去了?”张又虎又气又恨,偏偏这又是家里的独苗,打不得,只能一肚子火窝在心里。

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张又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和她说:“我知道你一直讨厌上丘,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无疑是在向上丘宣战。”

沈寒枝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你!”张又虎气得直跺脚,“我说过多少遍了,上丘那边还有你父亲的线索……”

“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沈寒枝攥紧了手边的被单,“还有,我说过,我唯一的权衡利弊只有我妈,剩下的人与我无关。”

张又虎知道当年的事她心里还有气,便不再提,只是再走之前留了一句;“当年的它给你带来的反噬有多大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玩都可以,唯独这个血卜,你绝对不能再碰。”

张又虎走后,伏牙默默地站在一边,他刚刚去告了状,按照沈寒枝的性子,虽然不会怎么样,但是最近应该不会再用他了。

“伏牙。”语气听不出喜怒。

“少主,需要我做什么?”伏牙心里发怵。

沈寒枝转了转手里的匕首,抬眼看向他:“我觉得你最近心火很旺,要不你去清雨阁抄抄经文?”

“……”果然,又是这个。

“是。”说完他就下去了。

沈寒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上的刀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她盯着刀刃上微不可查的血迹看了很久。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程策倒也没走远,只是在附近的院子里转悠了几圈,这院子修的挺大的,也挺干净的,只是,那角落的几簇鸢尾花与周围的植被格格不入。

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长得茂盛,但是下面杂草丛生,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就像是,悉心被栽培后又突然被丢掉。

“这些都是山主种的。”

程策猛地抬头,是张又虎。

“张叔。”他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跟着伏牙喊了一声张叔。

张又虎嗯了一声应下,上下看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

“程策。”

“程策?”张又虎琢磨了一会儿,“名字倒是好名字。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和小枝硬碰硬。”

程策礼貌地笑了笑:“我没什么本事,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死。”

张又虎一愣,他刚刚在这个孩子眼里看见了一丝野性,倒是有些像当年的小枝。

“当年山主没走前,这些花都是他亲自照料的,后来他失踪了,我们本想着帮着照料一下,却不想来一个人死一株,后来我们也就没管了,居然活得好好的。”

程策看着眼前这些花:“有些时候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待久了,总会想要野性,人也一样。”

“可是没有庇护,这些花只会死得更快。”

程策侧头看了一眼张又虎:“至少是死在美梦里面的,总比被摧残的现实好得多。”

说完他就走了。

张又虎愣在原地,看着这些在地面扭曲杂乱的花,或许,他说得对,没有意义的现实比让人向往的梦境更具杀伤力。

程策回到房间后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似乎是被锁上了。

“程先生,”旁边有人叫他,是个陌生面孔,“少主,吩咐了,给您单独安排了一件房间,您的东西我们已经帮您搬过去了,您跟我来。”

程策微微挑眉,这么好心?

他跟着那个人来到沈寒枝房间隔壁,停了下来。

“……”

“程先生,这是房卡,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个人把房卡递给他后就离开了。

他打开房间看了一眼,比之前那个房间大了一点,配置似乎和沈寒枝的房间一样。

这样一来,他找沈寒枝问事情也就方便了。

晚上,他正打算去找沈寒枝问今天没有问出口的事情,结果发现她正打算出门。

“沈小姐这是要出门?”

沈寒枝下意识看向他脖子上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任由它干掉结痂。

“和你没关系,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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