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伏牙不在，沈小姐要不要考虑带上我？”
程策也是刚刚才听说伏牙被沈寒枝罚去抄经文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她关于那个本子是事情。
沈寒枝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程策似乎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不用了，老实待着。”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结果被程策拉住手腕：“我知道你一个人可以，但是多一个多一个照应，就当白吃白住的酬金。”
沈寒枝垂眸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随后缓缓抽出，不自然地活动了一下。
“跟着可以，但是我只要听话的。”
程策见她松了口，连忙开口：“好，听你的。”
一路上，沈寒枝气压极低，程策也不好开口说话，只能默默盯着车窗外发呆。
“到了，你在车上等我。”沈寒枝推门下了车，将程策一个人留在车里。
程策打量了一下四周，几乎没有几盏路灯，仅有的还不是很亮，有点像阴曹地府。他看着沈寒枝进了一栋僻静的小洋楼，里面没有开灯，似乎没有人住。
她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程策疑惑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商樾。
他又来干什么？
程策紧紧盯着他，他身后还带了十几号人，看起来还很能打，看来是来找麻烦的。
程策偷偷从另一侧下了车，绕到了旁边的一侧墙后，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来者不善，得尽快通知沈寒枝。
他偷偷溜到后面，果然，这种楼肯定会有后门。他从兜里摸出一根之前私藏的铁丝，摸索着撬开了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这里居然没有守卫。
程策很顺利地进入了大楼，就在他在楼梯口想要转角时，一根银针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这根银针他再熟悉不过。
“是我。”他轻轻拨开那根银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沈寒枝收了针，低声问：“不是让你在车上等着吗。”
“上丘的人来了，我来看看。”
沈寒枝转身上了楼：“我还不瞎，看得见。”
接着又来了一句：“如果不想死，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看来这里有一场恶仗要打。
既然她不需要帮忙，那自己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程策识趣地退出了大楼。但是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在后院找了一棵树，在上面坐着，等着看好戏。
很快，楼内的灯都被打开，好戏开始了。
程策半躺在树杈上，看着楼里晃动的身影，一人可挡千军万马，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就在他准备撤的时候，一个人影撞碎玻璃飞了出来，直直地砸在了这棵树下。
“……”
程策低头看了一眼树下挣扎的人，假意笑了笑，随后随手一块石子弹出，狠狠地砸在他的脑门，晕过去了。
他再一抬头，就看见商樾有些狼狈地跑了出来，两人直接来了个对视。
“是你。”商樾认出了他。
说着商樾就朝程策冲了过去，结果还没等冲到树下，就被一道鞭子拉了回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商樾，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功夫还是没有长进。”鞭子的主人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程策没有见过，不过既然能够把商樾打成这样，应该是友。
沈寒枝这时也跟了出来，抬眼看了一下树上的程策后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在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商樾强撑着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看向沈寒枝身边的女人：“厉鹓，你什么时候成她的走狗了。”
被骂了厉鹓似乎也不是太在乎，淡然说到：“没有啊，我们萍水相逢，这是，你在我治疗病人的时候打扰到我了，让我很不爽。”
五族的人都知道这秋门的门主脾性怪得很，从来不与任何人结友，对一切都看得淡漠，用他们门下人的话来说，她也算是脱了俗。
沈寒枝一手把着旁边的石柱，冷眼看着商樾：“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给我的院子施个肥。”
说完她转动石柱，一道道飞针从商樾的四面八方飞来，商樾躲得很是狼狈。
程策在树上也不能幸免，不过，沈寒枝似乎刚刚就已经算好了，每道飞针都只是从程策耳边飞过，只要他不动，就伤不了他。
他转头看了一眼扎在树上的一根，上面似乎做过处理，好像是毒？
此时的商樾极其困窘，跑也不是，躲也不是。
在他中了一针后，沈寒枝转回了石柱，停了机关。
“这次只是警告，商樾，没有下次。”
说完她便回了大楼。
厉鹓走到商樾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哎，记得下次我在治疗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不然我比她还凶。”
说完便起身离开，不过走到半路，她停下脚步。
“提醒你一下，针上有毒，你要是不处理了，恐怕过两天上丘就要易主了。”
说完便潇洒得离开，留下商樾黑着个脸跪坐在原地。
程策热闹也看完了，也抬脚跳下树，朝后门走去。
“等一下，”他被商樾叫住，“你是不是姓商？”
程策默了默，微微侧首：“我姓程。”
沈寒枝回到车上的时候，程策已经睡着了，只是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额前微微冒汗。
沈寒枝看了一会儿，决定叫醒他。
“程策，醒醒。”
他睡得并不深，沈寒枝一叫他就醒了，声音有些沙哑：“处理完了？”
“嗯。”她抬了抬手，示意司机开车。
程策抬手揉了揉额前的碎发，起身坐直，看了一下车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睡了两个小时。
“还睡得着吗？”沈寒枝问。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昨晚其实有些睡不着，出来散心的时候看见他正坐在院子里，在灯下面，她待了一晚上，他一晚上没睡，只有快天亮的时候睡了一会儿。她猜，他应该有睡眠障碍。
“去哪？”程策直接反问。
沈寒枝没有说话，示意司机停车，坐上了驾驶位。
“坐前面。”她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程策乖乖挪到了前面，正要系安全带，沈寒枝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他感受到了极强的推背感，想了想，干脆直接不系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程策的店铺前，沈寒枝熄了火。
“去拿你的东西。”
上一次走得急，程策只带走了笔记和碎片，确实有很多东西没有带走，看来沈寒枝是想一直把他留在角山。
他推门下车，走到门前就看见江大爷留的纸条：我搬家了，东西修好后寄到这个地方。下面标注了一个地址。
他去下纸条，塞进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店铺的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变，看来五族的人没有来过，他进了里面的房间，取走了之前江大爷交给他的手串和盒子，看了一圈，居然没有自己可留恋的东西，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很快就出来了，上车后，沈寒枝看着他只拿了一个盒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铺子里面的东西还要吗？”
程策想了想，缓缓开口：“不要了。”
回去后，程策看着桌子上的盒子想了很久，灯亮了一晚上。
隔壁，沈寒枝在阳台拨通电话：“不用盯着了，把店铺里面的东西处理了，越快越好。”
打完电话，她看向隔壁的亮着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晚程策很落寞，似乎他们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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