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斯内普脾气极坏地把一杯药水搁到了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哈利坐在凳子上晃着小短腿，咬着斯普劳特教授送给他的草药棒棒糖。他发现门边的地上多了两只大木桶，有些好奇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吃完就喝。”他朝斯内普挥了挥手上的棒棒糖。
斯内普哼了一声，在办公桌后坐下了。他的脸色极差，像是恨不能把哈利打一顿似的。哈利觉得这一点有意思极了——斯内普看上去是多么地憎恨他啊，然而他不仅不会对他施咒语，还三番五次地保护他。他承认斯内普真是个糟糕的家伙，但这种糟糕的家伙竟然还有点底线，这让他变得很有趣，不是么？
正当哈利舔着棒棒糖胡思乱想时，魔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
“您好，斯内普教授，我是泽菲罗斯·朗格。”
说时迟那时快，斯内普腾地站了起来，几步绕过办公桌，一把抄起了哈利。哈利牙还粘在棒棒糖上，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丢进了和办公室相连着的魔药储藏室。斯内普一把将门甩上，迅速地坐回了椅子上。
“请进。”他用一种恶意十足的音调说。
哈利的鞋子在门口卡了一下，导致储藏室的门留下了一个缝隙。哈利看着泽菲罗斯显眼异常的姜黄色头发出现在了办公室里，有些好奇他是来干什么的。
“下午好，教授。”泽菲罗斯说，“今天我要做什么？”
“门口。”斯内普懒洋洋地道，“把那些蛇皮都剥干净。”
一股恶臭飞速弥漫开来，连哈利都没忍住皱了皱鼻子——现在他知道门口的木桶里放着什么了，那大概是大桶大桶腐烂的蛇。
泽菲罗斯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发抖：“……这怎么剥？”
“挑出没有烂掉的，把它的皮剥下来洗干净。不许用魔法。”
“它已经烂成了一锅粥——”
“里面还有一些完好的，不然为什么会让你来挑呢，朗格先生？”斯内普说，“既然觉得辛苦，下次不如少在我的课堂上惹是生非。”
“可那只是个意外！……要不是达尔克故意往我的坩埚里丢老鼠屎——”
“格兰芬多扣五分。”
泽菲罗斯看上去十分生气，但他并不敢发作，只得闷闷地嘟囔一句：“是，教授。”
“……”哈利差点不顾小命地直接在储藏室里放声大笑。他知道去年偷了斯内普那么多材料的泽菲罗斯肯定会倒霉，但他没想到这家伙会有这么倒霉。嗯……虽然他相信肯定是斯内普在找茬，他本人对泽菲罗斯也没什么恶意，但这件事回去可以讲给金妮听听，他相信金妮一定会高兴的。
正好来了斯内普的储藏室，哈利毫不客气地找出了斯内普储藏曼德拉草叶子的玻璃罐，从里面拿出了三片叶子，妥善地放进纸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棒棒糖也快吃完了。外面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他猜想泽菲罗斯可能像他前几次来斯内普这关禁闭时一样，到办公室另一头去干活了。既然这样，他让斯内普把恢复的魔药递给他总没有问题吧？
于是他推开了门：“教授——”
斯内普的背影明显一僵。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回头，然而已经晚了——正抱着一堆东西经过储藏室门口的泽菲罗斯呆在了原地。他看了眼哈利，又看了眼斯内普，有些结巴地开口：“…这……这是……？”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家伙就已经不要命地补了第二句：“……斯内普教授的儿子？”
“…下午好，泽菲罗斯。”哈利说，“我是哈利·波特，和你同学院的那个。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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