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裹着块破布。”温热的气息扑洒佘蚺耳廓，江岁和低声抱怨，手上的动作却干脆利落，一把扯掉碍眼的覆面，“丑死了。”
指尖轻抚佘蚺颧骨鳞片的纹理，适才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顺眼多了。”
佘蚺瓷白的皮肤沁着凉意，不羁的眼尾像是染血的鲜红。
眉骨高耸，山根挺拔，眼窝的阴影让琥珀色竖瞳尤其妖异，虹膜边缘是爬行动物特有的金属光泽。
右颊颧骨覆盖小片温润而泽的棕绿色蛇鳞。嘴唇自然微张会露出四颗冷冽的犬齿。
下颌紧绷，轮廓清晰。喉咙间一颗血红色的小痣随着吞咽上下滑动，似釉上一点矾红。
她的拟态是森蚺。
江岁和的指尖眷恋地描摹佘蚺的脸庞，精致的骨骼线条下蕴含着难驯的野性。
这张脸，她甚是喜爱。
杯中残酒被她含入唇间，玻璃杯坠落在地，绽开一地晶莹的碎片。
江岁和抬起佘蚺的下巴，双唇相接，她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撬开对方的牙关，将温热的酒液你来我往地渡了过去。
辛辣与甘甜在争锋的舌尖弥漫交融，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最后一滴酒尽，唇齿却未分，反倒更深地探入，把这个吻酿成绵长的厮磨。
江岁和气息微乱地退开些许，像只大型玩偶挂在佘蚺身上，额头相抵，“好喝么？”
佘蚺没有回答，用指腹幽幽地擦过江岁和湿润的唇角。
拉扯之间，江岁和敏锐地感受到佘蚺逐渐攀升的体温，细微的变化在她心底荡起隐秘的欢愉，不知不觉间氤湿了佘蚺的衣襟。
她毫无章法地撕扯，佘蚺担心离开时衣不蔽体，适时扼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顺势将她抛向床榻。
柔软的被褥紧密包裹江岁和的曲线，她深陷其中，抬眸时挟着未尽的的笑意。
她侧躺着，掌心撑着下巴，缱绻地欣赏：“你真的没有两米吗？”
佘蚺单手解开腰带，衬衫滑落，长裤垂地，紧实的倒三角上身与线条流畅的双腿一览无余。
锁骨与髂骨处细密的鳞片在灯光下缀着微光，意外衬得她珠光宝气。
“188。”她眼睑半垂，骇人的瞳孔微闪，“如假包换。”
江岁和挑起腰侧的蝴蝶结丝带，嘴角上扬，眼神如丝。
佘蚺读懂了她的邀请，接过细带，指节微收。蝴蝶结如释重负，像一句无声的许可。
曼妙的歌喉配合着湿漉的节拍，一场盛大而私密的演奏拉开帷幕。
“阿蚺就这点儿本事？”沙哑倨傲的声音萦绕耳边，滚烫的呼吸拂过颈侧。
挑衅的话语一如星星之火，点燃了佘蚺的胜负欲。
她顿时牙根酥痒，解恨地衔住江岁和的香肩。
钩状齿一旦嵌入，挣扎只会让它们越深地楔入血肉。
恶趣味是佘蚺留给江岁和的彩蛋。
微弱的碧色电流在她指尖跃动，借助湿润的传导，精准地逼近阈值。
汹涌的洪水频频冲撞岌岌可危的堤坝，向外界发布的最后警告。下一秒，不起眼的电流终于击碎了不堪一击的防线。
演奏戛然而止。
天花板在江岁和的视线里融化、流淌，像一幅被水浸坏的油画。所有色彩归于混沌，汇成一片炫目的白。
狼狈，餍足。
佘蚺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裂开一丝人气，唇角牵起难得的角度：“大坝决堤了？”
江岁和抿唇未答，调整呼吸。咬痕敲着沉闷的鼓点，无声绽放一朵殷红的朱砂。
“你属电鳗的吗？”
佘蚺低笑，从散落的衣物中抽出束带，将江岁和的双腕缚在床头。
“我是什么，江总应该最清楚。”指尖掠过泛红的肌肤，“别动。”
“动了能怎样？”江岁和的笑里淬着明烈的张扬。
“后果自负。”
警告反倒激起她眼底更炽的光亮。佘蚺索性抽身，踱向茶几上的酒瓶。
江岁和腕骨轻拧，绳结却像活物缚得更紧。不过瞬息，玉白的腕上浮现一抹狰狞的绯红。
“江总的酒量如何？”佘蚺屈指敲击瓶身，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分外清脆。
“自然是好极了。”
“当真？”佘蚺带着酒瓶靠近，影子完全笼罩对方，唇畔的坏笑渐深，“耳听为虚。”
冰凉的瓶口轻贴上江岁和的唇瓣，“眼见为实。”
手腕倾泻，酒液充盈，可江岁和愈发口干舌燥，胸腔似乎有团烈火在灼烧，“等等……”
未尽的话语被奔涌的酒水封存，她确实有些醉了。
瓶身的液面停滞，佘蚺倍感惋惜，“到位了吗？可合江总的心意？”
“你尝尝。”
佘蚺低头轻吮飘散浓郁酒香的唇，拥有江岁和体温的酒液入喉，其中滋味，是贫瘠的言语难以形容的丰富。
江岁和的呼吸略显急促，“书上说……品酒如识人。”
她指尖环绕着佘蚺一缕墨绿色长发，视线开始失焦，“需要耐心，还有合适的温度。”
“今晚的温度，刚好吗？”
江岁和伏在佘蚺柔软的胸膛上，手指划过马甲线的沟壑，身下，浸透汗液的床单黏腻地贴合着肌肤，勾勒出交叠的轮廓。
她像只倦懒的猫，眉梢眼角还挂着未散的慵懒，吐出的字句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凉意：“抱我洗澡。”
仿佛方才的耳鬓厮磨并非情意的交付，而是对臣属一时兴起的恩赏。
书房——
江岁和裹着一袭崭新的睡袍，周身不露半分缝隙。她惬意地斜倚着，从抽屉里取出新型寰宇531，在指间随意转了两圈，然后平稳地推向佘蚺。
“A城、C城交界的那片森林里，建了一座实验室。我需要里面的照片。”
虽说是生物传感器，但确切地讲，寰宇更像一块电子皮肤，精密的电路如纹身般嵌入皮肤表面，了无痕迹。
直到中心的液态金属被激活，夹杂着寒意的触感随之蔓延，精准地渗透，填充每一道电子通路。当最后一道微光在脉络中隐没，安装才算真正完成。
“最新款，权限比你的「蛇首」高了好几个等级，实验室的资料都在里面。”
“C城边界？”佘蚺冷笑，“真是疯了。”
“他们玩灯下黑颇有心得。”
“送我了？”佘蚺明知故问。
江岁和睨她一眼，“想得美，用完还我。”
“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缺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我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利刃。”江岁和优雅地翘腿，“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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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爆炸再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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