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灼首先愣了愣,他不明白徐京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太美妙。
徐京晗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意味不明地扫了扫,“怎么,你们不是情侣吗?”
这个叫牧洵的都能拿到喻灼经常喝的药物并且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徐京晗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亲密关系除了情侣还有什么别的选项。
“我只是在喻灼家里暂住。”牧洵笑了,这个笑容喻灼看见了却觉得无比扎眼,即便他看起来比以往的姿态真实多了。
徐京晗点点头,面露难色:“那……这就难办了。”
“什么意思?”喻灼皱着眉问道。
徐京晗微笑着看向喻灼:“得辛苦你找个小alpha,最好信息素还能让你满意那种。只不过嘛……比较费时间,而且你平常喝的药在这期间暂时还不能断掉了,否则你就会像今天这样……失控。”
“小朋友,在你不是omega的十几年里,你可能没有接受过omega自我保护的相关教育,所以我有义务提醒你,omega信息素失控,对你、对社会所造成的恶性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喻灼的脸色更难看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alpha,光是alpha的信息素就让他头疼。但要是继续喝药的话,喻灼一想到昨天晚上那种钻心的疼就恶心的反胃。
“是不是恋人有关系吗?”
徐京晗笑着挑了挑眉,有点语塞:“你觉得呢?”
徐京晗这一反问弄的两人皆是一顿语塞,然而喻灼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用钱去网上买个小alpha,但是思来想去,每一个办法都触及到了法律的红线,最终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投向牧洵。
喻灼不确定牧洵对他的看法,如果光从他嘴上说的那一套那自然是让他放心。但关键是,毕竟是有求于人,难不成他要整天靠着他活不成?
不行,太丢脸吧。他宁愿疼死也不想再发生昨天晚上那种场景。
“药我继续喝,抑制剂给我。”喻灼咬了咬后槽牙,“徐医生,虽然我测出来是omega,但我当alpha当了六年,忍受不了一星半点alpha信息素,你说的办法我不接受。”
徐京晗被喻灼这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惊到了,他见过因为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全身疼痛的人,那场景活像是瘾、君子找不到du、品,如果长期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损伤神经中枢。
虽然他也很讨厌ao生理制度,但这毕竟是基因决定的,在某些方面有些东西现代的医学技术是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的。
有些疑难杂症,解决方法往往很简单,那就看病人的态度了。
“那对不起,这个抑制剂我开不了。”徐京晗思忖良久说道,“你当了这么多年alpha恐怕不知道,omega开抑制剂是要经过信息素健康监测的,但以你现在的状态,我不能保证使用抑制剂是否有效,要么——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喻灼凑近了问徐京晗。
“很简单,住院。可以满足你不需要alpha信息素的条件,即便出了意外也不至于在公共场合造成信息素外溢,而且还能单独针对你开一个研究,我说了,你的情况比较特别。”
喻灼把后背重重地靠上椅背,果断道:“不行。”
关于他信息素的事他还没搞清楚,但如今看来,这件事势必和喻致远有关。如果住院的话他一定会知道并且干涉,比起丢脸,喻灼更不想看到那个场面。
饶是一向耐心的徐京晗也被喻灼这种这不行那不行的病人给气到了,“不啊小朋友,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徐京晗没有心思去探究病人的家庭关系,这不是他想要了解的东西。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牧洵偏头看向喻灼,话语中带着隐隐的怒气:“在你所有的解决方案里是一点都没考虑到我吗?
听到这话喻灼更烦了,很想说“考虑了,但是把你排除了”,但是嘴张了几张还是换了个语气。
“你想帮我?”
牧畜在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原本在他的预设中喻灼应该是会反唇相讥,没想到他会突然间把态度缓下来。聪明的牧洵一下子就明白了,喻灼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想让自己帮他。
牧洵艰难的将自己的眼神移开,面对着徐京晗,语气平静:“徐医生说了,这是除了住院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你的情况现在只有我知道,不帮你不就显得我有点自私吗?”
喻灼暗暗的咬了咬舌间。
好你个牧洵,这还没开始你就在这给我玩大度和客气。
喻灼掐了掐指尖,心想不管了,先拿到抑制剂再说。
徐京晗轻咳一声:“如果你们决定好的话就可以到抑制剂监管处签协议了。我先说好,这方法只是最基础的,我只能每次给你一支抑制剂,一旦用完了就要再来医院做重新体检。”
“嗯。”
良久,喻灼点点头。
……
折腾了一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喻灼就闻到了那股药味。
以前他习惯了没多大在意,但是现在知道了自己身体状况和这药有关后,喻灼才发现自己好多年似乎都笼罩在这种环境中生活。
于是他下意识的就想干呕。
“回来了,快来吃饭吧。”张妈扬声喊了一句。
喻灼恍若未闻,直接上楼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牧洵看到了喻灼全程的反应,眉心蹙在一起。
“怎么了这又是?”张妈问。
牧洵笑了笑:“可能我们路上吃了点东西他不饿才这样,等会我把饭连带着药送过去。”
……
叩叩——
牧洵等了几秒,门还是没有要开了迹象。几乎是下意识的,牧洵就想到那次给喻灼送药的场景,想都没想把门推开了。
不出牧洵所料,室内清甜的果味信息素像是一张张粘稠的大网,一看到他推门而出就迫不及待地粘上来,饶是有所准备,牧洵还是被这信息素晃了晃神。
而发出这如同甜蜜毒药信息素的主人此时正屈膝坐在床边,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才缓慢地把头抬起。
那双如墨的眼睛像浸过水,但依旧是冷冷的,只有眼尾像是红霞般泛红的肤色昭示着他现在情况不太好。
牧洵轻轻勾了勾唇角,把自己手中的药举起来。
喻灼眼眸随着那碗药聚焦,脑门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徐京晗告诉他不能喝,如果喝了就完全是着了喻致远的道,不管他想做什么。
“想喝?”牧洵感觉到了喻灼的视线。
喻灼偏头把眼睛移开,硬生道:“倒了。”
“可是张妈特地叮嘱我让我看着你把这药喝下去。”说着,牧洵还往前走了一步,信息素更浓了,他忍住把自己的alpha信息素一滴不漏地收回去。
喻灼抬眸,看着牧洵正满脸苦恼地蹲下来望着他,又是一副欠揍的姿态。
“你找死吗?”
牧洵漫不经心的把手里那碗药晃了晃,“可是你不喝,我怎么解决它?”
中药黑乎乎一片,热腾腾的蒸汽中还漂浮着令喻灼作呕的味道。他拧了拧眉,牧洵完全是在没事找事。
“倒了!”要不是喻灼现在浑身无力喘不上气,估计下一秒他就会把牧洵那副嘴脸打得满地找牙。
牧洵点点头:“哦。”
但是说完,他就不动了。牧洵知道不能把猫儿给逼急了,缓缓地释放了安抚信息素。
药碗被放置到一侧,喻灼很想就此把抑制剂给用了,但是徐京晗警告他只有牧洵也无能为力的时候才可以用,他现在用抑制剂和喝药都没什么区别。
alpha拒人千里之外的信息素即便泠冽清冷,但钻入喻灼的鼻尖却忽然换了个色彩。它没有中药涩苦的难闻,更多的是像冬雪落在木质药草上清新的气味。
但是,这对于喻灼来说实在是远远不够。他闭上眼,想到徐京晗说的话——
“一般情况下,终身标记可能是最简单有效的成果,但是……你的身体比较特殊,我不确定你的生-·殖·腔发展成什么样了,我是不建议的,况且你身体里同样还有alpha信息素。所以,稳妥起见,临时标记是目前最安全的办法。”
“其实这办法还不是最好的,因为大部分alpha都不会被你的信息素吸引,你的信息素可能完全不接受,实在不行,只能住院。”
牧洵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喻灼的脸,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忽然之间就睁开眼睛,然后,攒起他仅有的力气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因为重心不稳,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然而喻灼全然没给牧洵起身的机会,下一秒腿一跨就坐到了牧洵的腰腹上,一边伸手按着他的胸膛阻止他起身。
因为喻灼的动作幅度太大,一旁被搁置在地上的药碗十分不幸地被打翻,药液撒了一地。
喻灼嗤笑了一声,终于从刚刚一脸游刃有余的牧洵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想戏弄我?”喻灼反问道。
牧洵仰视着尽在咫尺的喻灼,他知道喻灼已经没了力气,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推开。
但是他没有。
“没有,我只是怕你误会。”牧洵平静的回答。
喻灼歪了歪头,冰凉的手指触及到牧洵的脖颈,再往上一寸就是他的喉结。
“牧洵,我现在头很疼。”
牧洵眼神紧了紧,他感觉到喻灼的手指不动了,就这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脖子。
肉眼可见的,喻灼的眼睛突然间变的很红,鼻尖上也落有汗珠,他感觉到牧洵的信息素突然之间变得很浓烈,然而,就是无法缓解疼痛。
哪里不对劲呢?
牧洵瞳孔皱缩,因为他感受到喻灼摸向他的后颈,那手心有湿哒哒的汗水。
“……咬我。”喻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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