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呀呀呀,这是什么造型啊?咋啦哥们儿,让人煮了?”
李鸣鹤好不容易找到沈刑所在的单元,刚准备往前走几步去按门铃,就被侧前方一个移动地巨大花束给震惊到。
要不是这人行动太快,一下子跑到他前边,他还以为花束下边长了双腿,成精了呢。
再聚焦一看,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背影,李鸣鹤三两步将人追上,见人臊地满脸通红,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徐一帆不理旁边这只傻狗,也不等身后推着购物车狂追他的沈刑,抬手刚要按下指纹,就听身后的李鸣鹤一声怒斥。
“唐莫寒你有病啊,让你停个车你还整出故事了是吧?快点儿拿走莫挨老子。”
徐一帆抱着花艰难地转身,好么,又是好大一束花,只不过比他的更吓人。
也不知道这哥们儿怎么想得,通红通红的玫瑰花用黑沙精心包裹着不说,上边还放置个布灵布灵的小皇冠。
徐一帆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怀中这捧还算素雅的香水百合,他忽然就觉着自己这个还算不错。
要不说这人呐,就怕对比。
他也不吱声儿,就这么擎着笑,同好不容易追过来的沈刑一起,安静地站在一旁吃瓜。
眼看着唐莫寒还不死心地往自己眼前递,李鸣鹤整个人红得都快要炸了,他大大地退后一步,抖着手指着唐莫寒鼻子问:“你哑巴?你想干啥?我领你来就是让你给我整事儿的?”
“好看。”
唐莫寒这个大直男审美,简直比沈刑还夸张,他是真的发自内心觉着他选的这束花好看,红色特别配李鸣鹤粘火就着的气质,多热烈,多有生命力啊。
三人同时被他一脸认真吐出来的这两个字噎地一哽。
这下沈刑可是得意极了,这简直意外之喜,有这人做对比,他觉着自己也还算可以。
不想跟他在这儿继续丢人,李鸣鹤一把握住徐一帆的手,按下指纹打开门便往电梯那儿冲。
徐一帆这回也不尴尬了,他抿唇努力让自己别笑出声,将手中的花束放到购物车里,紧跟在李鸣鹤身后上了电梯。
徒留身后这俩追人界地卧龙凤雏,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幺九九朵?”沈总用下巴示意对方怀里的花束,眼里划过一丝同情。
“嗯,挺好看的啊。”唐莫寒依旧不解,眼神看向沈刑购物车里的香水百合,试图找出两束花的差别。
好不容易将花束摆稳,沈刑抬头:“兄弟,你认真的?”
“还望沈总指点迷津。”唐莫寒虚心求教。
要是这么整,沈刑可就不着急上楼了,他清了清嗓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问道:“你俩,到哪个阶段了?”
唐莫寒诚实道:“还在追求,但有婚约,下个月订婚。”
本想显摆一番的沈刑:“……”
这嗑儿还怎么唠。
唐莫寒虚心反问:“沈总呢,发展到哪儿了?”
不服输的沈刑当即选择睁眼说瞎话:“啊,热恋期,亲朋好友互相见过了,目前正在计划求婚。”
他倒也不是无的放矢,求婚这件事本就在他计划之内,只等青年点头转正,他就立马付出行动。
怎么着也得跑在沈治安那臭小子前面才行。
唐莫寒信以为真,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真好,是有什么特殊追人技巧吗?还望沈总不吝赐教。”
这还真是半斤对上了八两,瞎显摆的沈大总裁这下算是被问住了。
追人技巧他咋知道?
他还想找个人问问呢。
可已经把自己被架在这儿的沈刑又不能露怯。
他面上不动声色,眼底的严谨格外让人信服:“爱一个人哪有技巧,不过是本能而已。但对一个是好,那确实得用点儿技巧,怎么也得管弯抹角地让人家知道,要不然你这不是都白忙活了么。”
说罢,见对方听得实在认真,沈刑有点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地拍拍对方的肩以示鼓励,说了声“走吧,别让他俩等太久。”便推着车进了单元门。
……
“你什么情况?”
徐一帆匆忙给沈刑发了条信息,进了家门便开口问道。
李鸣鹤也很无语,提起这事儿他就闹心,他本来也不打算瞒着徐一帆:“未婚夫。”
徐一帆勉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嗯?原主未婚夫?传说中的豪门联姻?”
李鸣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挠挠头:“倒也算不上,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管家而已,谁知道他是去J国躲家里的催婚,被家里停了卡后,由于实在缺钱,这才不得已应聘了原主的管家。”
徐一帆迷惑:“那,你俩是怎么发展成如今的局面的?”
李鸣鹤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来狗血,谁知道J(gou)子那儿的酒吧表面看起来小清新,背地里却那么野,卖的酒多多少少都掺点儿助兴的东西,我俩一个没注意就酒后那什么了呗。害,都是男人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一天天总瞎惦记着负责,老子用他负什么责?”
徐一帆:“……”
显然李鸣鹤是吃亏的那方,徐一帆可没有李鸣鹤心那么大,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还能毫不在意:“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提起这茬儿李鸣鹤就不自在,赶紧结束话题:“这不是老头儿同意我提前回来一时高兴么,就寻思出去喝点儿,谁知道……哎呀,不说了,都特么是眼泪。”
迅速整理一下情绪,李鸣鹤故作轻松道:“话说回来,这次能提前回来还多亏了他在老头面前帮我美言了几句,要是不出这码事儿,确实挺好一哥们儿。”
“那你怎么打算的?”徐一帆问。
看到了徐一帆眼底的担忧,李鸣鹤赶紧笑嘻嘻地安慰:“船儿,别担心啊,这婚约呢,也算是我俩是各取所需;刚好帮他逃避了催婚,我呢,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搬出去,不用再被原主他爹看得这么紧;你不知道,就昨天那么一会儿跟老头相处的功夫,我紧张的汗都快下来了,生怕老头儿看出点儿什么来。”
徐一帆还是放心不下,直白却又小心地问道:“那……你现在的性向是?换句话说,你现在对他的感觉是……?”
“!”
李鸣鹤一秒坐直,思考片刻,眼底浮上些许认真:“船儿,不瞒你说,经过这么一茬儿,我也不知道。可我也不想匆忙下定论,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是个什么样儿,以后再说。”
徐一帆看懂了他藏在心里的茫然与脆弱,他从对面沙发上起身将李鸣鹤紧紧抱住,试图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一些给他:“哥,别怕,你还有我,就像我从不害怕挫折与失败,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有彼此。”
一滴泪从李鸣鹤眼角滑下,落入徐一帆的颈侧烫进徐一帆的心底。
直到这一刻,李鸣鹤才是真的对那日的意外彻底释然。
是啊,他还有船儿,他怕个嘚儿。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李鸣鹤胡乱擦了把眼泪从徐一帆怀里退出来,脸上恢复往日的嬉笑:“船儿,你长大啦,也能安慰哥哥了。”
徐一帆却没有向往常一样跟李鸣鹤抬杠,他抬眸,瞳仁里盛满了心疼与认真:“哥,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亲哥哥了。
“这些年始终都是你紧紧拉着我,但,也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也一样能作为你灵魂的出口与支撑。”
“所以,你有事不要总藏在心里怕影响我,哥,难过了就哭,在我这里永远不丢人。”
徐一帆的一番话,叫李鸣鹤脸上的嬉笑再也维持不住。
克制以久的眼泪尽数决堤、汹涌而下,他颤抖着双唇连连答应:“好,好,我知道了。”
“那……船儿,再抱抱我吧,让我再哭一会儿,虽然想开了,可那她妈的是老子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啊。”
终于可以释放的李鸣鹤一头扎进徐一帆怀里,连哭带嚎儿地,那画面,又心酸又莫名地有些好笑。
……
沈刑刚踏入电梯,就收到了徐一帆让他们等下上楼的信息,于是他只能在唐莫寒不解的目光中,推着购物车又出了单元门。
俩人在单元门正对面长椅上坐下,沈刑见唐莫寒一脸欲言又止,大发慈悲地主动开口:“唐总还有什么疑问?”
沈刑也是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好为人师,咳,其实主要是可以暗戳戳地秀一下恩爱。
“呃……,其实说来不怕沈总你笑话,我和小鹤之间发生了点事……”
唐莫寒很聪明,见这儿会儿沈刑不着急上楼,那肯定是楼上的二人现在正需要空间。
以那两人无话不谈的关系,这会儿的李鸣鹤有极大的可能,会选择跟徐一帆尽数坦白。
唐莫寒知道,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对李鸣鹤的亏欠,尽管他真的没有趁人之危。
但事情已经发生,况且……他心底真的没有一丝侥幸与庆幸吗?
“你真没礼貌。”听完他的阐述,沈刑撇嘴。
虽然用词幼稚但极尽讽刺,简直一针见血。
“那药真就让你毫无理智?”沈刑再接再厉,二针封喉。
“你的庆幸,是当时还是直男的李鸣鹤的不幸。”
沈刑第三针狠狠戳进唐莫寒灵魂深处,揭开了他最最深处的自私与不堪。
是啊,唐莫寒心想:药效是真的无法抵抗吗,还是他无法抵抗心上人送上门的诱惑?
可终究自己是自私的。
他承认,即便这样,自己也从没有一丝过后悔,他是卑鄙的,就算再来一次,他相信自己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他实在等不及李鸣鹤与他两情相悦,尤其是在他知道,对方身边还有徐一帆这么一个无法取代的人存在的时候。
巨大的危机意识让他无法自控地陷入焦虑,他害怕,他怕回到国内就更抓不住对方了。
对方眼底化不开的深情与执拗看得沈刑直摇头:“实不相瞒唐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或许你们之间需要一次平等、冷静且坦诚的对话。
最好是将你自己的心理活动,跟对方通通开成公布,先破才能后立,希望唐总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追人,而不是再耍这些损人利己的小把戏。”
说到这儿沈刑表情愈发严肃:“还有一点希望唐总明白,李鸣鹤是伊伊认定的家人,
如果有一天你不争气地伤害了他,那么作为伊伊的家属,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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