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那么一天。”唐莫寒眼神霎时清明而又笃定。
“哦,那婚约怎么来的?”沈刑无情拆穿。
“……略施小计。”唐莫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呵~,感情唐总您谈个恋爱都用上兵法了?失敬失敬。”沈刑开始阴阳怪气。
到底是他大舅哥吃了亏,他能不护犊子么。
“哪里哪里。”唐莫寒惊讶,摆摆手谦虚道。
“我夸你呢?”沈刑嫌弃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他现在心里非常不爽,总有一种没“秀”过别人的感觉。
恰好这时手机震动,沈刑收到允许上楼的信息,招呼都不打一个,起身推车就走。
“……”
唐莫寒被沈刑说翻脸就翻脸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传闻中的沈总好像不是这样的。
于是,等坐在客厅的徐一帆和李鸣鹤听见开门声望过去,就看到这两人一前一后气氛不太乐呵。
徐一帆:“……”
徐无视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沈刑,徐一帆拿着湿巾将购物车的轮子擦了擦,期间躲过了沈刑好几次伸过来试图帮忙的手。
“啧~,你干啥?我欠你钱啊是咋的?垮着个批脸给谁看?爱待待,不爱待走人。”
李鸣鹤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没有,天太热了。”
唐莫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越是看到他劲儿劲儿的样子,心里越是稀罕的不行。
徐一帆将车里的花束拿出来,虽然不自在,但也格外珍惜小心:“哥,来帮忙。”
“好。”
“咋了船儿?”
听到两人齐声应和,徐一帆脚步一顿,转过身就见这俩人“刷”地一下搭上眼神儿,那叫一个谁也不怵谁,徐一帆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呵,你们自便,就当自己家。”先下手为强,该宣布的主权,沈刑寸“土”不让。
沈刑说着便揽上徐一帆的腰,试图带着人往前走:“伊伊叫我帮忙,走吧伊伊,我记得厨房有一对花瓶来着。”
奈何徐一帆脚底生根,沈刑又不敢闹地太过,只好揽着人停在原地。
李鸣鹤看在眼里,顿时得意:“不必麻烦沈总,沈总有所不知,我跟船儿啊,可是从小的默契,您且留步,我去就行。
况且……据我所知,船儿这辈子只认过我这一个哥哥呢,是不是啊,船儿?”
好一招借力打力。
徐一帆张张嘴,又闭上。
得,这事儿还真是他理亏。
沈刑丝毫不慌,他抬手假装看不见徐一帆歪头躲闪,快速揉了揉徐一帆的头发,声音听上去是说不出的委屈:“哥,您误会了,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有跟您抢伊伊的意思,可毕竟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哥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也是您的亲弟弟,我会跟伊伊一起孝敬你的。”
“哥您没谈过恋爱应该不太懂,爱人之间也是可以称呼对方为‘哥哥’的,是吧伊伊。”
好家伙,比起茶艺沈总是丝毫不慌呢。
被这个绿茶男“您”啊“您”的差点儿弄得心梗,但是,论抬杠,他沈刑可真是惹错人了。
他李鸣鹤这么多年除了船儿,还没怕过谁。
李鸣鹤上前几步拉着徐一帆的手腕,试图将人拽到自己身后:“是我小心眼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总还是在实习期吧?船儿若是真管你叫声‘哥’,那恐怕也是出于补偿的客套话而已。”
见人说不过就要抢人,那沈刑能撒手吗?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徐一帆从他怀里转过身来,无视青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沈刑眼眶一红,情绪把控十分到位。
“伊伊,是这样吗?”
“对不起伊伊,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给你造成困扰了吧?”
“但你放心,我不委屈;为了你,哪怕是永远都无法转正又如何,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叫我什么我都愿意。”
恍然自己好像是那个受了婆媳之间的夹板儿气的大冤种,徐一帆心里这个累啊。
苍了个大天的,谁来救救他,收了这两块货啊!
真的,别问徐一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就他俩这个嘴炮的节奏,他能说什么?
以他对这两个不省心的了解,只要他一掺和,稍微有失偏驳,保管这俩人给他演得更来劲。
两个戏精碰在一起,他再不收拾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咬了咬后槽牙,徐一帆谁的茬儿都不接。
他警告地瞪了沈刑一眼,还在戏里的沈刑立马委委屈屈地放手,却将眼神中破碎感拉到极致。
这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十分专业,不禁叫徐一帆差一点儿就心生赞叹。
如果这演技不是用来“折磨”他的话。
徐一帆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暴躁,面无表情地转身,对门口被沈刑的巨大反差震惊到的唐莫寒招呼道:“唐总是吧,让你见笑了,不用客气里面坐。”
“沈刑,麻烦你给客人倒茶,我跟李鸣鹤去厨房;”
见沈刑抬脚欲跟上,徐一帆加重语气用眼神威胁:“你跟唐总先聊着,有事我会叫你。”
被点了大名的两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乖乖地听着徐一帆指挥,再不敢多言半句。
唐莫寒也被此时的气氛影响,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沈刑给他倒茶。
被青年指挥的沈大总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这是对方对他这个准男朋友身份的默认。
而成功陪着徐一帆进厨房的李鸣鹤,自认为船儿还是跟他比较近,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唐莫寒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在心里偷偷地给徐一帆比了个大拇指。
一场风波完美化解,不得不说,这位才是高手。
至于沈刑这个军师,总感觉不是那么靠谱,看来他还得想想办法抱住徐一帆的大腿才是。不然,就算日后他顺利地将人追到手,李鸣鹤若是想跟他翻脸,恐怕也只是徐一帆一句话的事儿。
“船儿啊,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酒过三巡,李鸣鹤一拍桌子,摇摇晃晃就要站起来。
得,这家伙到底还是喝多了。
“嗯,不叫事儿,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徐一帆嘴上随意敷衍着,手上却熟练地将李鸣鹤搂过来,架起他胳膊准备带他去自己卧室休息。
也是今天他俩心里因着重逢实在高兴,所以徐一帆也就没拘着李鸣鹤喝酒,这家伙上辈子酒量就不怎么样,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是如此。
“船儿,咱俩命苦啊,船儿啊,咋整的,咋还能都让男人相中了呢?”
“艹,你说这年头儿,男人出门咋还都不安全了呢?”
李鸣鹤好像知道架着他的人是徐一帆,他也不抗拒,头一歪,就那么借着力气靠在人肩膀上,絮絮叨叨地跟着人往前走。
对面俩人看在眼里、醋在心里,还偏偏都不敢动作。
虽然心底明白这二人有着不同于爱情的羁绊,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这一顿饭,两人频频自然又默契地互动,硬生生叫沈刑和唐莫寒齐齐酸倒了后槽牙。
只是,待两人听清李鸣鹤的话,各自心中翻腾的醋海霎时间归于宁静。
好吧,要是这么一说,还确实是怪心虚的。
可感情这东西怎么说呢,
那缘分都到了,也不能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吧?
再说了,这男未婚、男未娶的,他们以婚姻为前提,光明正大的追求对方,有错吗?
俩“难兄难弟”对视一眼。
沈总一脸坦荡,自觉理直气壮。
唐总眼神焦灼,深知前路渺茫。
沈刑翻了个白眼儿,起身收拾碗筷:“……你抓紧点儿明牌,别连累我。”
沈刑现在只想离唐莫寒远点儿,这温大灾的,要是把他牵连了,那就都别活!
唐莫寒摸摸鼻梁,自觉伸手帮忙。
可冷不丁被人戳心窝子,唐莫寒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他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张嘴回怼:“随随便便就能给你连累了,那沈总这地位,属实也不怎么样。”
行吧,能这么快在对方面前放下风度,实现小学鸡似的互呛,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拉近距离了。
等徐一帆将李鸣鹤安抚好出来,餐桌厨房都已经被两人收拾干净了。
“伊伊,这里我俩都弄完了,你也回房间眯会儿吧,晚上咱们一起去烧烤。”
徐一帆忙忙活活一大上午,沈刑有点心疼。
期间他几次厚着脸皮去厨房试图帮忙,都被徐一帆一个眼神儿给赶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徐一帆不想让沈刑帮忙,一是沈刑的手臂还有伤,二是,实在是这两个人气场不和。
与其让这俩人继续针锋相对弄得他脑袋疼,还不如将两人分开落个耳根清净。
见确实没什么活,徐一帆点头:“那你俩呢?”
沈刑将刷好的杯子放回餐桌茶盘:“我俩开车去商超转转,等你们睡醒了咱们开车去海边儿呗。”
唐莫寒手里拿着抹布点头。
左右几人也没什么事儿,唐莫寒更是闲人一个,家里人听说他终于学会拱“白菜”了,当即给他无限假期,将人追上为止。
也不知现在年轻人怎么想的,让他们谈个恋爱成个家比登天还难,当真是愁坏了上一辈儿人。
徐一帆也不推辞:“行,那辛苦你俩,我回去躺会儿,狗……鹤儿自己在屋,我也不太放心。”
算了,要是让李鸣鹤知道他当着这俩人面叫他狗子,还指不定怎么破防呢,为了他耳根清净,他还是给那傻狗留点儿面子吧。
“伊伊,咱们家有客房,你可以让咱哥去客房睡,没必要非得跟你俩人挤一个床是吧?”
一时着急,沈刑说话也没注意措辞。
“咱们?咱哥?”
徐一帆挑眉重复,倒也没反驳。
这人,属实是会顺杆儿爬的。
“早晚的事儿。”
惯会看眼色的沈刑知道有“戏”,故做不服地“小声儿”嘀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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