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瞎扯，哪有什么底？”祁书越一脸光明磊落的样子。
韩翊辰笑着点点头，应了他这个说法。
跟翟子默聊了两句，才知道这小子虽然花天酒地了点儿，但成绩是真的牛逼，一直是南城二中的年级第一，多年来从未掉马。
离开清吧已是凌晨四点半，祁书越和韩翊辰牵着手走在寂静的马路边。
韩翊辰觉得，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他略有些曲折的人生，他耀眼又明亮的那段青春。
无关其他，之所以耀眼，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带着希望踏足了他的生活。
过去的辉煌与黯淡，快活与伤痛，在此刻通通变得不值一提。
在十六岁的前一天，他闭上眼，曾经那些惨痛的回忆依旧会再次浮现于脑海，它们曾像钉子一般钉进他的血肉，一次次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睁开眼，又是残酷的现实。
就连沉默的空气都在提醒他，他已经和羽毛球渐行渐远了。
但自此以后，他想他不会再执着于此。
因为他已经再次有了继续努力的意义。
祁书越回到南海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困得不行，换鞋的时候，他从鞋柜上看见了一把钥匙，瞬间醒盹了。
赵芸嫚在家。
祁书越往屋里望去，看见赵芸嫚的一瞬间，他表情有些错愕。
这人不是已经出差了吗？
赵芸嫚长发及腰，长相十分出众，再加上舞蹈演员出身，随时随地都把腰板挺得很直，身材高挑，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每次她在家的时候气压都很低，好在她不经常在家。
“几点了？”赵芸嫚偏过头冷眼看他。
祁书越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赵芸嫚不咸不淡的语气，深深刺痛了他。
仿佛责备他的晚归不是因为妈妈对孩子的担心，只是出于道德常理的询问。
“六点零二。”祁书越回答。
赵芸嫚闻到了他身上的烟酒味，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在心头翻滚，她起身大步迈到祁书越眼前：“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喝酒？你就这么想被所有人说你有人生没人养是吗？”
祁书越轻嗤一声：“我本来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第一天么？”
担心他，和担心赵芸嫚自己的名声，祁书越还分得清。
赵芸嫚瞪着他，随手拿起茶几的杯子摔在地上，她指着祁书越，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我再说一次，少和那些烂人玩。”
祁书越嘴角勾出一个弧度，讥讽道：“你猜猜我们当中谁最烂？”
巴掌落在祁书越脸上，他被打的偏了偏头。
两人沉默，赵芸嫚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把头发向后捋过去，把茶几上那盒纯境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烟抽了多长时间了？”
祁书越不以为然：“忘了。”
赵芸嫚：“卧室那堆糖呢，谁买的？让你当祖宗似的供着。”
祁书越微微一怔，没说话。
赵芸嫚嗤笑一声，拿起那盒纯境点了一根：“对象？男的？”
祁书越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胸腔被一颗大石压制着，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买几块糖就能把你弄到手，你倒是挺便宜。”赵芸嫚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烟圈。
祁书越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衣服袖子，跨过客厅打算进卧室，赵芸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给人家上的时候做好措施，别得上什么病了，没人给你治。”
祁书越握着门把的手泛起一阵青白。
下一秒，门把手传来碎裂的声音。
祁书越低下头看了一眼被他攥坏的门把手，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他进入房间，听到家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滑落。
他再也无力支撑了，贴着门缓缓跌在冷硬的地板上，他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转天，清早。
[1]走吗
[祁帅哥]go
刘子弈他们去学校都比较早，不跟韩翊辰和祁书越一起去，这俩人基本天天踩着点。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韩翊辰拎了两份KFC。
祁书越看着韩翊辰把其中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请你吃饭。”韩翊辰说，“以后咱俩互相督促，谁都不能不吃早点。”
“哦。”祁书越应了一声，有些惊讶，但还是把袋子接了过来。
“到学校看看拿没拿错，我那份是牛奶，给你买的咖啡。你不是上课总困吗，喝点提提神。”韩翊辰边走边说。
“我不爱喝肯德基的咖啡。”祁书越说。
“我就知道你b事多吧。”韩翊辰笑了，“给你买的瑞幸。”
“哦。”祁书越下意识应了一声，“谢谢。”
“呦。”韩翊辰故意拖长声音，“这么客气？”
“有病。”祁书越笑了，腾开一只手去牵韩翊辰。
“这周三周四，咱们期中考试，跟市里联考。”老赵在年级会的讲台上说着，“校领导说了，这次的目标就四个字，碾压附中。”
沈铭开不屑地切了一声：“吊打附中那帮渣渣。”
“老师我觉得这事有待商榷。”
“我也觉得。”
……
“这不像你们啊，这么没自信？”刘晶晶笑了，“上次月考不还是斗志满满吗？”
老赵：“没事儿啊，附中随便碾压，他们老师教的都跟屎一样，你们是不是也挺不服他们？”
顾子言假笑：“挺服的。”
附中好说歹说也是个市重点，实验班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跟实验高中的水平说差也差不了多少，大多数都是中考发挥问题。要想碾压，多多少少任务量有点大了。
“那些六小科挑着学的，是不是拖大家后腿了？”刘晶晶说着把目光移向了左半边方向，“是不是啊，不点名了啊就，祁某某，韩某某。”
指向性太强，底下响起一阵鹅鹅鹅的笑声。
“还有上课还跟老师说晚安的。”刘晶晶又笑着把目光移向了教室右半面，“你们是真够能的啊。”
“除了考试咱们还得说点纪律方面的问题，啊，”老赵喝了口水，“这个咱们同学啊，平时说话，小点儿声，这办公室离教室和楼道那么近怎么不知道隔墙有耳呢？”
这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底下同学左顾右盼，没明白老赵在说什么。
“这怎么还有人骂大街呢？”老赵说着说着也乐了。
顾子言闻言用手肘杵了一下前面的祁书越：“诶，说的是不是你？”
“是个蛋，我有素质着呢。”祁书越头也没偏地回怼。
“你知道你现在正在说什么吗？”刘子弈淡淡地看着他。
“祁书越快别看别人了啊，说的就是你。”老赵指着他，“大中午的我跟刘老师正在办公室判作业呢，就听见你在楼道骂大街，那是骂谁呢骂那么难听？”
“能是谁，”韩翊辰搭了茬，“骂我呢呗。”
“嚯，那街骂的。”老赵半死不拉活地讲，“太带劲了。”
韩翊辰凑近祁书越小声说了句：“他没听过你骂街吗？”
祁书越自信地一笑：“可能没听过这么艺术的。”
“我去你哥的罗圈儿腿算艺术？”韩翊辰看着他。
“总比你操来操去的更艺术吧。”祁书越也看着他。
“嘿，我哪操来操去了？”韩翊辰笑着用胳膊怼了他一下。
“行了都别乐了啊，咱高中生以后文明一点，不过分吧？”老赵继续说，“还有啊，你们在办公室里讨论老师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儿？科任老师办公室离咱班教室都没有一米远，你们说嘛都能听见，那怎么直接喊老师大名儿呢？还有给起外号的，真不拿我们当外人。”
“谁啊？”祁书越笑着问韩翊辰。
韩翊辰凑到祁书越耳边笑着小声说道：“顾子言呗。”
“靠，别瞎说。”顾子言笑着摸摸鼻子，“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这两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都在为期中考做准备，大晚上不睡觉都在学习。
[实验猛1顾子言]证对勾函数单调性是啥
[实验猛1顾子言]对勾函数讲了迈？
自从顾子言gay的身份被识破之后他就改了群昵称。
[187刘子弈]讲了
[187刘子弈]菜比
[全世界最帅的李津宇]你睡着了吧
[实验猛1顾子言]擦？？
[已婚沈铭开]没事这题不要了
[祁帅哥]数学含泪136
[物化生战神韩翊辰]明天考什么
[祁帅哥]语物数政
[物化生战神韩翊辰]我靠就考三科
[物化生战神韩翊辰]睡了晚安
[祁帅哥]晚安晚安
[实验猛1顾子言]哎呦晚安晚安
[187刘子弈]哎呦晚安晚安
[全世界最帅的李津宇]哎呦晚安晚安
[已婚沈铭开]哎呦晚安晚安
[祁帅哥]乐
[祁帅哥]一群傻逼
[物化生战神韩翊辰]说的对
[已婚沈铭开]这就对了？
[187刘子弈]没地位
[187刘子弈]不像我
[物化生战神韩翊辰]奶茶哥再狗叫试试呢
[187刘子弈]？
[实验猛1顾子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87刘子弈]我劝你撤回
[全世界最帅的李津宇]乐死我了刘子弈你个小丑
[187刘子弈]因为我破防了
我知道我很久没更新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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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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