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基地没了宁献的日子里像是少了主心骨。幸亏无重力区的基本培训在爆炸之前就已经完成。现在学员们可以独自训练。无需宁献带着上课了。按照原定的时间表，下一个课程应该是仿地飞船的结构和工作原理。但是由于掌握仿地飞船核心技术的宁献还在医院康复，学员们直接跳到了第三板块，也就是学习火星构造和如何在火星上生活的课程。而授课的老师是火星二号基地的研究员。
二十四世纪先进的太空远程通讯科技可以将火星上的影像传到地球。只是这个影像都会有5秒左右的延迟。不过已经很难得了。
「"Any sufficiently advanced technology is indistinguishable from magic."--Arthur C. Clarke」
舒暖觉得这句话永不过时。古时会被当作魔法般的技术，现在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沙漠天气干燥，这几天天气转凉，昼夜温差大。舒暖今天穿了还未入秋，舒暖就已经穿上了薄薄的毛衣。早上九点。舒暖、克里斯蒂、乔瑟夫、胡晓明和其他的研究员在一楼的教室报到。教室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型屏幕。娜塔莎走了进来。打开了Zoom-叮叮火星版会议室软件。主屏幕上出现三个分屏。
其中一个是还穿着病号服的宁献，背景是医院的病床。她的脸色已经看起来好了许多。戴着无框眼镜的她没有将长发挽在头后，她随意的让自己的头发垂在肩前。看起来十分居家的感觉。
另一个屏幕是在火星三号基地计划教室里的投像。
最后一个屏幕显示着火星二号基地的名字。在主屏幕停顿三秒后，两个穿着宇航服的研究员映入眼帘。宁献热情的打招呼道：“嘿。许历，卡梅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对教室里坐着的一些外太空探索学家来说，这两位就是他们的终极偶像。卡梅隆和许历夫妻两人除了是火星二号基地上的研究人员以外，他们还是太空探索学的两位专家。在这方面和他们齐名的专家除了宁献可能屈指可数。三人在一次访月的行动中认识。欣赏这对夫妻对生活的态度，宁献立刻和他们变成了好友，三人惺惺相惜。他们也是宁献在人间蒸发的一段时间里为数不多还保持着联系的朋友。
“献献。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你是穿病号服上瘾了？”
卡梅隆没有很避讳熟人之间的玩笑。没想到这句话被教室里所有的学员都听见了。许多人以为卡梅隆影射的是宁献工作过度，老是把自己熬进医院。这句话传到舒暖的耳朵里又激起了无数的心疼。她心疼的眼神被屏幕另一端的宁献察觉。宁献立刻咳嗽了一声回道：“就是一点实验意外。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特别感谢你们愿意两肋插刀，把授课的时间提前。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历等五秒的缓冲过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很愿意帮忙。我看坐在教室里的学员们有些熟悉的面孔嘛。胡晓明。我们又见面了。” 胡晓明在多年前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和自己的导师去过一个太空物理学大会。在大会上简短的和许历聊了几句。她说了一些激励的话。还给胡晓明介绍了一些新的项目。没想到许历在多年后还记得他。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许博士好。没想到是您还有卡梅隆博士给我们授课。可以跟你们学习是我们的荣幸。”
许历点了点头回道：“能够给下一代太空探索的中流砥柱授课是我们的荣幸。今天我们想先为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二号基地游览。”
五秒的延迟后，宁献点了点头，简单地说了几句告辞的话，就退出了这个视频通话。她只是将学员正式的转交给了许历和卡梅隆。她在这个板块几乎没有用处。毕竟现在是用经验来讲话。而宁献从来都没有到火星去过。
从二号基地传来的画面转向一个控制台。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操控按钮。控制台的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外面是崎岖不平的锈色高山。许多高耸入天，看起来仿佛是被抽干水的海底。
“大家请看。这是二号基地的主控制中心。它控制我们在火星上需要生存的一切。那么让我来考考你们。人如果想要生存。什么是必需品？”卡梅隆问道。
一个学员举手。
“水，食物还有睡眠。”
“很不错。”卡梅隆称赞到。
“有一个很重要，但是我们在地球上唾手可得的东西你忘记了。”
“氧气。你说的是氧气。”舒暖回道。
“很好，而这一切都需要电。只有足够的电才能维持氧气和水的供应，”说着两人将镜头对准了窗外的一个蒙古包式建筑。“外面的那个建筑通向地下。火星最有用的资源都藏在地下。在一号基地因为电力不足而停掉后被转换成了通往火星内部的入口。”
“火星的内部富含各种各样的气体。这些气体被转送到火星的表面后被我们用来发电。这样产生的电量很小。完全不够我们使用。所以差不多再过半年我们就必须返回地球。不过这次的探索为我们带来了无比重要的新数据。为你们的计划打下了至关重要的基础。我们会在之后的课程中公布我们这次探索发现的新数据。”
接着两人举着摄像头往右侧的一个房间移着去。两人差不多是漂浮在空中。但是两人将摄像头握得很稳几乎感觉不出来漂浮的动作。
“这里是我们的寝室。是的我们是有床的只不过我们需要带有磁力的被子和床将我们压住。说实话除了有时候你的头会飘起来以外其余的睡觉体验和在地球上差不多。” 卡梅隆说道。
“这里是我们的用餐区域。所有的食物都是膏状的或是流体。主要是因为这样我们的消化系统才能排泄正常并且保证所有的食物不在空气里乱飞。这些你们看过那些探月纪录片的都已经知道了。”说着许历拿出一板膏状的食物给大家看。
“食物的味道多种多样。在你出发前我相信宁献也会让你们要求一些特殊的食物口味。所以不用太担心在火星上没有和你口味的食物。”
舒暖点了点头。她会想要抹茶口味的生巧。
“我们当然还有娱乐区。这里主要是让你运动和放松的地方。这里有一件小屋子，你可以开启差不多半个地球小时的时间的9.8牛顿重力。每隔两天你都会被强制性的来这个屋子锻炼。但是大多数人都很重视自己的肌肉强度，所以来的很勤快。这个小屋子是二号基地除了造氧系统以外最耗电的一个设备。”卡梅隆说道。
...
接下里几天课程里，许历还有卡梅隆介绍了最二号基地的排泄物系统。供氧系统。供水系统。还有工作的区域。
宁献没有接着来课上露脸。舒暖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与其坐着思念宁献倒不如调查让宁献受伤的那批人。想着舒暖打开了自己的平板。点开自己那封电子信。Jacobins宁献看了看这个网站的地址。快要点下去的手指有些颤抖。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下去。
平板的屏幕立刻被转换到一个看起来像论坛的网站。舒暖被要求输入自己的昵称。舒暖决定用“抹茶”。没有其他的基本信息要填。她终于进入了这个网站的主页。主页置顶的一些讨论话题是“贫民区童工意外死亡。我们要让它们付出血的代价”。还有“人类需要被拯救”。“社会精英暗中筹划放弃地球逃离至火星。”等等。
“社会精英暗中筹划放弃地球逃离至火星。”舒暖轻轻地读出了这篇讨论话题的标题。
这完全就是在影射火星三号计划。社会精英？自己连房子都买不起，现在居然成了社会精英。舒暖觉得有些可笑。
她点击进了这个话题。
「楼主：最新消息。外太空探索学专家宁献搭档联合国秘书长吴笺曦开启火星三号基地计划。目的是为人类精英建造一个火星世外桃源。」
「牛油果：我去。这简直就是反人类大同啊。我们要做些什么。」
「芝士：当然。我们是不是把这个叫宁献的给嘎了？」
「糖葫芦：上面的那位也太大胆了。我们的网站虽然是双层加密的。但也没那么密。不怕被联合国警察发现吗？」
「芝士：糖葫芦，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在这个论坛是无所不言的」
「楼主：噶了宁献没有用。我们要打入它们的内部，慢慢的把这个计划完全磨灭。」
「牛油果：果然还是楼主大大有远见。我们该怎么做呢？」
「楼主：这里有一个群。如果你想加入我们的渗透计划的话，私信我。加群需要付费还有实名认证。以防警察卧底」
......
后面又有一些发牢骚的话。舒暖没有接着看下去。看起来这个网站只是通往更多组织的平台。真正想要知道那些人的意图。舒暖需要以身犯险。现在已经太晚了。她没有做什么。关上平板打算先休息。明天再想对策。
在合上平板的时候自己的基地通讯录跳出来一个信息。
宁献：舒暖？你没把我的基地炸了吧？
舒暖是没把宁献的基地炸了。宁献倒是把舒暖的小心脏给炸了。
*"Any sufficiently advanced technology is indistinguishable from magic."--Arthur C. Clarke 为什么网上找不到好的翻译？就不翻译了。写太空奥德赛大哥说的话。我个人不是很感冒他的文，但他有很多nb的概念。我很喜欢。
有点担心我写这个仿地飞船的章节。我对工程学一窍不通。希望不会写个笑话出来。颤颤发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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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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