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经常昏过去。
其实昏过去和睡过去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罢了——两者都是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所以我对自己昏过去多久并没有概念。
在头痛欲裂中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医院天花板,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谁送到医院来了。
靠,我可没钱来付医药费啊,得赶紧溜。
刚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床头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强撑着脸,看起来快要睡着了。
谢特!
我又「噌」地缩回了被子里。
「阿伦你醒了?」
我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我不是我没有。」
「阿伦……」外面的声音很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醒了吗,止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然后是推拉门的声音。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一下。」
我闷在被子里,但仍能清楚地感觉到外面的人一举一动。
止水和鼬出去了,他们在外面讲话,似乎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谈话内容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我的感官这么敏锐做什么!我捂着耳朵,但是他们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难道她还没醒?」
「不,醒是醒了,但……」
「还是不想见你。」
「对……」苦笑。
「你以前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你知道啊,就是屠族的事情嘛。」
「这还真是很棘手啊止水,因为是任务不是吗……」叹气声。
「是啊,所以要不鼬你帮我一次呗,你和她去说说……」
「不行,让我去做什么?这本来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斩钉截铁的拒绝。
「但是她现在不想见我啊,怎么办。」
「嗯?难道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出来解决办法吗?你怎么回事啊止水……」深深的鄙视和嫌弃。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她是部下,你是分队长,道个歉哪里有这么复杂。」
「鼬你不知道,这之间关系复杂着啊。」
「昨天晚上不还说得挺漂亮吗,你到底行不行啊止水。」
「主要是她现在看上去很讨厌我啊,我总不能强行……对了鼬,如果是佐助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没有可比性,第一,佐助不会讨厌我,第二,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这样说话好伤人啊鼬。」委屈巴巴的声音。
「实际上是我的话,她若不想听,那我就强行上。」
「纳泥!强行上?」惊恐的声音。
「如果用幻术的话,她就不得不听了吧。」
「这,真的大丈夫?会被讨厌的吧,鼬!」
……
……
我听着门外的鼬尽给止水出馊主意,咬紧了嘴唇。
止水你要是敢对我用幻术!那我们就算完玩了!我赤盏伦,这辈子再和你说话就是小狗!
「对了,医生有说阿伦昏厥的原因吗?」
「医生说他们昨天实在找不出原因,就干脆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结果如何?」
「他们发现,她身体的代谢率要高于常人好几倍,但是这种强度的代谢率却没有给她的身体器官造成什么负担——除了她的食量会比常人更大。」
「会是因为她的血继吗?」
「呃……这谁也说不准。总之医生建议她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今早出院的话还可以赶得上今日的任务。」
「对晚辈不要这么严格啊鼬。」
……
「止水。」
「嗯?」
「我一直很好奇,她,对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在被子营造的黑暗中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砰通。
砰通。
「她啊……」
砰通。
砰通。
「她是重要的人。」
砰通。
砰通。
心脏好吵。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突然又觉得脸颊很烫,仿佛烫到烧起来。
一定是被子里太闷热了。一定是。
「……但是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她,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眼眶酸酸的,我不得不咬紧牙,用被子狠狠擦拭眼角,粗糙的布料磨得我皮肤很疼。
他说,他很珍视我。
骗子。
外面沉默了,然后是推拉门的声音,有人进来,走到了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我收紧了抓住被角的手指,把自己闷的严严实实的。
感觉到那个人举起了手,似乎要拍拍我的被子,我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阿伦。」止水喊了我一声。
我紧闭着嘴,没有应他。
「我很抱歉,关于灭族的事。」
「还有,当你痛苦的时候,我没能够陪在你身边。」
接着,我感觉到他的声音凑近了,很轻很轻说道:
「发生了一些事情对吗?」
诶?
「我能感觉到啊……阿伦的变化,太明显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裹了一层水。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我的心一惊。
他在说隼人死去的事。
最不愿意说出来的事,被这个人发现了。
「……因为阿伦一直在哭啊。」
我浑身颤抖。
我以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但是,该死的心脏为什么会疼呢?
尖锐地疼,和以往麻木的感觉不一样,好像在提醒我还活着这残忍的事实。
其实与灭族相比,我更在意的,是隼人的死亡。
那些所谓赤盏家族的人,我不曾谋面。灭族之仇,只是象征层面上的。
但是,那个和自己产生了羁绊的人,就这样死掉了。
他在战场上没有留下尸体,在墓园里没有留下墓碑,在慰灵碑上没有留下名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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