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陈翰看到了她,面对女儿的质问,陈翰类似狗急跳墙,嘴里瞎嚷嚷了些什么就跑走了,留下一支还没熄灭的烟。
“头发有些乱了。”夏琼急忙找梳子。
“先吃完面再说吧。”陈幸道。
夏琼哪能听她的话?拿了一把梳子将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打理好,必须是每个角度都要完美到毫无瑕疵。
吃完面,夏琼又给她切了点水果:“别累着了,吃点橙子。”
陈幸看了眼:“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夏琼有些灰心地拿了一瓣橙子,剩下的放进冰箱里:“那你想吃了就去冰箱里拿。”
陈幸应了声。
把手里的小瓣橘子吃完,夏琼又跑过去问:“你在学习吗?”
陈幸点头。
“那行,你慢慢学习嗷,累了就多休息,可以多陪我说说话什么的。”夏琼坐在一边。
陈幸啧啧称奇:“果然更年期过了就是好。”
写完了一张试卷,闹钟铃正好响了,夏琼立马坐好,一脸期待地看着陈幸。
陈幸关上闹钟:“妈,我出去了。”
“嗯嗯,快去吧。早点回家哦。”夏琼掩盖不住笑。
陈幸不太理解夏琼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提上包时发现包好像变重了些,翻了下才知道里面多了一件外套。
烦躁很快被压下去,但陈幸还是没好脾气地转头说:“妈,不需要你操心,我都知道。”
夏琼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好气地说:“这可是为你好,你懂什么?”
陈幸还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将外套抽出来扔到鞋柜上,毫不留恋地打开门出去。
看着陈幸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夏琼默默地躺下,嘴里呢喃了几句,又起身收拾屋子。
陈幸去了吉祥餐饮店,做完一切事,她躺在小沙发上休息了会儿,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支没有熄灭的烟。
那支燃到一半的烟躺在地上,猩红的烟头徐徐升起白色的烟,这白烟被吹成这种形状,味道很呛很难闻,她闻了一点都呛得治咳嗽。
陈幸不知道怎么想的,出门买了一盒最便宜的女士香烟和打火机,点燃,烟头上零碎的火星一闪一灭,呛鼻的烟味被风吹散。
突然,她把烟头摁灭了,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烫出一颗红色的疤。
烫完,这支烟也皱了。于是陈幸又点了一支,同样也在手腕上摁灭,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次又一次,手腕上也拥有了一团伤疤。
还剩半盒烟,陈幸没再点了,她缓缓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晚风吹拂,吹回了她的理智。
陈幸把地上的烟清理了,手腕上挂着一堆伤疤,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平淡平静地回到餐饮店。
打开手机关掉飞行模式,陆仰的消息正巧过来——【下班后要一起去江边吗】
陈幸靠着沙发,盯了半天,终于回复了【都行。】
陆仰很准时,时间一到他就来了,此时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陆仰。”陈幸走过来。
陆仰看了眼,有些不满:“穿这么少?不冷吗?”
晚风吹动陈幸额前的刘海,她笑着说:“不冷。”
陆仰:“我骑自行车。”
陈幸:“那也没关系。”
陆仰的自行车停在路边,陈幸把裙子提起来坐上后座。陆仰的后背宽大,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寒风。
淡淡地茉莉花清香飘在身边,陈幸细细地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陆仰。”陈幸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低气压,问道,“你不开心吗?”
陆仰:“有么?”
陈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就是觉得他不开心:“感觉到了,怎么了?”
陆仰迟疑了下,道:“嗯,太冷了吧。”
单车在沱江边停下,停好车,陆仰顺着楼梯走下去,江水击打着石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陈幸站在他身前,裙子被风扬起,非常漂亮,她张开双臂,露出左手腕那团烫伤,刺目得很:“今天的风好舒服。”
没有回答。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光亮,伴随咝咝啦啦的声响。陆仰手里拿着一支仙女棒,跳跃的火花释放出银河的璀璨。
陈幸伸出手,那支仙女棒就到了她的手中:“谢谢。”
“不用。”陆仰又点了支仙女棒,深蓝色的天空下,沱江的水千年如斯,两支仙女棒轻轻触碰了下,火花更加明亮,照亮两人的脸庞。
陆仰没看到那团火花,视线自动定在她的脸上。
“你还准备了这个呀。小时候我妈给我买过,这么多年没玩了还有点怀念呢,谢谢你啊陆仰。”
陆仰将烧之殆尽的仙女棒放入水中沁湿,折断了扔进垃圾桶。他转头道:“陈幸运,我们上去吧。”
“好。”
陆仰在大桥中央停下,转身正对着她,他蹙眉,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陈幸。”
陈幸转头,冲他挑了下眉:“怎么?”
倏然,在一阵像是爆竹的声音中,一根粗粗的火苗蹿上了天空,尾端是渐变的金色,陈幸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火苗升至半空时变成了无数灿烂的烟花,砰的一声绽放在半空中,照亮了江面,引得路人连连驻足。
“哇,好漂亮的烟花啊。”
“那朵烟花好像玫瑰花啊。”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响亮的心跳充斥耳膜,似乎整个身体也不错随之颤抖,他再次欲言又止。
陈幸像是猜中了什么,今天的陆仰太不正常了。
“很多话不好说,但又不得不说。”陆仰垂下眼,睫毛脱落下一层阴影。
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好像心里的秘密终于要浮现。
陆仰缓慢抬起双眼,对上陈幸的目光:“我喜欢你,陈幸。”
不知道是今晚的风太过寒冷了还是因为其他外界因素,男生的脸红彤彤的,目光柔和,声音也很洪亮,他好像要哭了:“我想告诉你有人很喜欢你,并不是为了索取关系。”
陈幸不明白一个脚踩五位数名牌鞋的少爷为什么会和自己表白。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困境窘迫也仍要和她站在一起。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听红了眼睛,定定看了男生几秒钟,眼里除了烟花的亮光还有眼泪,男生的模样也变得模糊,视线里星星点点。
陈幸下意识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男生颤抖的左手,指腹擦过他的手背,又将他握得很紧的拳头展开,随后与他十指相扣。
对方没有给答复,但仅仅是这个动作,陆仰静在原地,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很崩溃,是高兴得崩溃,陆仰第一次用崩溃来形容激动的心情。
陈幸垂下眼眸,再次抬起的时候盛满星光,她向前一步,嘴唇极快地贴了下陆仰的脸颊。
晚风中,少年的脸颊通红,发丝飘在半空,一切看起来那么纯洁干净。
其实他还有想说的,想说以后能不能不要伤害自己了,我心疼你的所有,求你了,我恨我,只能当做不知道……
漫天繁花似锦,万千琉璃灯光霎时失色,哪怕是白昼明月,可能也比不过这场只属于陈幸一人的烟花。
年少的痴妄,此刻如燎原星火,他们早已走火入魔。
远处的谢燃和韩熠生搬完了最后一箱烟花,点完火就站在一边。
韩熠生踮着脚尖努力地张望:“成了没啊?”
“成了。”谢燃倚着树,漫不经心地回答。
陈幸太要面子太倔强太坚韧,所以拿烟头烫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容易让她崩溃,她不喜欢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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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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