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门 | 玉箫

他一捏细肩,招她怒不可遏的样子看回,担心的事情终将爆发,只好作解释,“我也知晓不久。”

“你若不方便出现,那我就一人去取了他的命。”

未等他应允,娇俏身姿已踩池子中蛇身石像之上,省于宣言,出手就是冲着还闭目躺在貂皮座上的严桦闽。

老头不完全是墙头草之姿,手化成银杖,震地一呼,阻不簪侯迟滞半步。

还有人会出手助恶,她断不能轻放,手中串十七珠均自断绳,冲上半空旋动充大数倍直至连成棍状,年十八得杀器,赐名无门,她要生死无门,由其主宰。

犹有法器和术器使用最频,但杀器鲜少露出。

相猾霖自知那日终到,烦于上前劝上三分,是对是错,自有功德录辨晓。

无门首尾,白珠护人,名为白玉,红珠杀人,棍状散体,红珠为大,远看烈火聚团,近看红烛遍布珠内壁,名为红烛,有一缝,开之似眼,吸尽污秽丑陋之物。

她尚未用出驱使之力,老头已受不住被囫囵吸了去,只余下严桦闽躲在自家法器护身。

红珠缩体,再成棍器,一棍一棍剔掉严桦闽的法器实身,只余他一人,无遮无挡。

严桦闽坦然敞开胸怀,不过几日便又撞上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手指不停地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出生就得这世间尊贵,世人尊崇,偏偏又唯你不可,而我活在要做成如今这样才算是不辜负家族,你看,好多人都死在了手下,这样,我也算是坏到透了吧,这样,我就不会被抛弃了吧。”

待说完,又双膝跪下,捂着双眼,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似是方才的一腔吐露便让自己无地可躲。

她的双眼透着愤怒的光芒,“那又如何,你一错再错,上次饶了你,其实错在我,我是不会和一个一心活成烂人说什么是别人害你成如今的模样,你已铸成大错,饶恕你是上天都无法原谅的事情,而我,是人,也是神,是比上天更加意气用事的人神。”

相猾霖翻复前事,他竟疏忽漏了那乙寿,再一回看,她已将严桦闽逼至井几步远。

“不簪侯,你就是一个伪善之人,打着济世的谎言骗得众人团团转,实则也是一个嗜杀之人。”

“你说对了。”棍端抵上他的喉咙让其发不出声,手一旋,人被悬在井口之上,“我最后的施舍就是看在相猾霖的份上才让你死得舒坦些,也不知乙寿收不收留你。”

“你比乙寿还要丑,人家,还生得俊美。”话落,井里发出咚的一声,“更不该让相猾霖承受着你的罪孽。”

严桦闽看到了他,相猾霖就像在看着腐掉的烂木投于□□之中。

不簪侯身子此时动不了,她在接受审判,一生一死,须得断掉之时给予奖励与惩罚。

“不好。”相猾霖踩开口子,一脚抵在池子蛇口。

饲主一死,所饲养的兽物必将动荡不止。

他必须撑到她醒来之时,门口的蛇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蛇身在窗纸上变得十分庞大,冲破了整间屋子,两头蛇从天血口大张。

最后一条主蛇苏醒了过来,他赶紧把脚拉出来,身子瞬移到她的背后,见她依然无声无色,下了决心,他必要护下她。

只有一个玉萧在手,一旦唤醒,必将暴露。

“你也是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再藏着不露,也太对不起你高调行事的性子了。”

相猾霖受其冲击,两边嘴角的鲜血流出,主蛇显得更加癫狂,蛇身变得比其他两条更加庞大,如痴如狂地将蛇头对着相猾霖的天灵盖冲下。

蛇口齐下的瞬间,人身变得模糊直至白光绒身状,人在里面胸口朝前一扑,如针大小的管状器物完成了在他体内鲜血的沐浴。

玉萧外身晶莹剔透散发白光,却盖不住内身的鲜红,“召。”

蛇瞬间变得乖顺,身子逐渐缩成原来的大小,连着扑通几声,落在池子里。

相家以及外家所豢养的兽物无一不听从这主家法器,玉萧乃相家嫡传血统才可在体内启封孕育出一支,玉萧是照着主人的脾性能力而生成独一无二的法器,除了相猾霖,还有一人日后有机会孕育得出来。

据相家历代秘籍记载,嫡传法器玉萧有召唤,驯服,护身,杀身之力,而现在相猾霖的玉萧化出了护身和驯服,向来护身和杀身不可兼得。

“家主,外家子弟来迟,请恕罪。”人还是赶了过来。

经过一番周折,身子早已承受不住折腾,严桦家家主严桦薪及时扶住了他,死的人正是他的儿子。

他推开了严桦薪。

相猾霖哪里站得住,往后倒的时候是不簪侯抱住了他,耳语“我定不会忘了和你的约定。”

她将他交给了他们。

他不会怨她,想要活下去,就得回相家。

傀儡还没有斩断丝线的力气,又怎能轻易离得远。

他将手搭在严桦薪的小臂上,“你还是先操办你儿子的丧事吧。”

严桦薪扭转看向那井边,滴落的鲜血密密麻麻的,眼神满是不屑。

【严桦薪命人扒开小孩的嘴,吼道:“给我喝下它。”

小孩惊恐地看着他,再一看到两个人朝着自己走来,“父亲,这是毒药,会死人的。”

“来人,扒开他的嘴巴灌下去。”

“父亲”人已经被灌了大半,从嘴巴四周吐出来不少,不消半刻,小孩已昏了过去。

严桦薪看着站着一旁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欣赏,“做得好,这毒药的解药也扔过去。”

小孩被折磨成只残留半分意识,【我永远成不了父亲眼里能继承家族的人,是吗?】

他的眼神瞟向那个人,然后再次晕倒过去。

她指着其中一朵,盈盈笑道:“少爷,这是木兰。”

“这个呢?”

“是昙花。”

小孩蹲成小小的一团,眼睛有几分欣喜,“原来这就是昙花啊,先生说的昙花一现就是它吧。”

“奴婢也不太确定,读的书少,我只知道这花开得好看,但是少爷这么说那就是了。”

小孩手指触碰它身上的叶子,再问,“我怎么没看到它开的样子?”

她宠溺地笑了笑,“这花在晚上才开,少爷有耐心的话就可以看到了。”

“我要看我要看,”他眼睛炯炯地看着她,“我也希望自己至少像它一样,不会一直得不到父亲的喜欢。”

“不会的,少爷,你将来一定能得到家主的青睐的。”

月光往湖面上照出一束光柱,他突想要看那湖边昙花,脚下窜出了一条蛇,将他吓到,掉进了水里。

她立马听到声音,二话不说跳进去,而她放弃了挣扎,他看着她慢慢地沉下去,而自己被她用力向上一推。

【原来这就是昙花一现,剩下来的只能是痛苦了吧。】

严桦薪赶来瞧着他的双眼,他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向别人的目光。】

严桦薪复把了脉,“快,将家主送回相家。”

跪着的人无一不肥头大耳,此言一出,各个慌得不知南北,反而是那些候在房外平日跟着严桦薪的子弟临危不惧,及时套好马车并垫上毛裘。

不簪侯已被侯府子弟寻了上来,只因严桦家上方飘着的乌云。

马车四方内壁做了十分严实的防护措施,即使赶得急,也会尽力保持车内的颠簸没那么厉害。

凌晨的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他们已经赶了一晚上的路,马儿都换了几匹,车内是外家几位得力的婆婆照料着,自小就是照顾各位主子的医手。

相九于两个时辰前收到了严桦外家的消息,家主正往这边赶过来,相家门口只他一人站着,是他作此吩咐的,阵仗大起不了什么用。

马车一路上赶得太急,幸好有他在前面出手拦住,“其他人都下来。”

除了昏迷的人,其他的婆子麻利地腾下来马车,相九提前抖掉身上的雪粒,相猾霖顺溜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抱起来的时候竟比以往还要轻巧。

人呢喃着,“不簪,不簪。”

“还念着那人神,都折腾成这样了,不过,造成这副模样怪不到她头上去。”

【“家主,属下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么为人神拼命大可不必。”

相九在给相猾霖敷药,人疼得哼了一声,“我离开这么久,相九,找到你父亲了吗?”

敷药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家主如何知晓?”

“若你没做我就不会知道,若我看到你父亲了,一定将他带回来,但是那丫头肯定又嚷嚷着没盘缠带多一个人,阴阳我不去卖身养活他们。”

“家主,你不必如此,或许他已经死了。”

“嗯,死了也带回来,至少有人在等着他。”他丝毫听不进去相九的话,按着自己的心意说着别的。

也许就是在家主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开始放下了芥蒂。】

相九看着门上赫然挂着相府的牌匾,看似表情不明,但在场的婆子无一敢发一言,几年前传出来的东西让各位都心知肚明的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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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德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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