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也是沈铃兰妈妈的生日,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妈妈四十七岁,现在也不知道妈妈在那个世界过的怎么样了,在这里的每一天沈铃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寒意渐渐渗透进每一寸空气,带着刺骨的凉意,穿梭于街巷之间。
谢淮砚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虚实,他的眉色很淡,双眸微眯,上下打量着这家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酒肆。
“祈安,你停在这儿看什么呢?”宁诺初上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奇的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一个身形清瘦的人坐在酒肆的角落里。
虽说搁了一层窗户纸,瞧不太真切,可他宁诺初是何许人也,堂堂镇西侯府的世子,走南闯北多年,识人认宝更是不在话下,这单薄的背影分明就是个女子。
“咦?”宁诺初面色疑惑的张了张嘴巴,低声询问身旁之人:“祈安,你说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装成男子模样?”
谢淮砚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问她。”
“……”宁诺初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推门,结果—门纹丝不动。
“不是吧?!我的天,这才什么时辰啊?”他不可思议的大叫,这声音大到店内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夜本就是他硬拉着谢淮砚过来的,这要是真没让他喝上桑落酒,自己指不定要少几层皮。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可怕,手上敲门的力度也越发大了些。
坐在角落里的沈铃兰听见这声音,烦闷的皱了皱眉头,示意女掌柜去将外面的人给打发了。
秋樱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朝外走去,开门,面露歉意的朝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两位公子,我们店这个时辰已经打烊了。”
宁诺初闻言沉了沉眸色,往日那份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褪去,他冷笑开口:“既是已经打烊,那为何店内还有客人?”
这个家伙是在说她吗?沈铃兰淡淡的掀起眼皮,一副美人图就这么水灵灵的映入了她的眼帘,那男人依旧是青衫白氅,模样潇洒又随意。
谢淮砚身边的人,沈铃兰没见过,不过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人是镇西候的小儿子,宁诺初,他们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关系非同一般。
居然在这儿都能碰见宸王?沈铃兰在心底思忖着,倘若今日真将他俩轰走了,那明日她这家酒肆怕是就直接从华京消失了吧?罢了,罢了,左右自己现在也易了容,更别提他俩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样貌。
秋樱在华京待了这么多年,直觉一向准确,看面前这两位公子的气度和穿着都不似凡人,若是得罪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可让她出来打发人的,又是老板。
她面色纠结的扭过头去,只见那人微不可查的朝她点了点头。
秋樱见状连忙绽开笑颜,侧过身子,请他们二人进来:“外面天寒地冻的,两位公子快请进。”
方才在门外还没闻到,这会儿进来之后浓烈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宁诺初迫不及待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道:“快给本公子上几坛桑落酒!”
“好嘞公子,您稍等。”
今日打烊的时间较早,店内的伙计都回家去了,最近天冷生意不好,本以为今晚不会来人了,谁成想,竟来了两尊惹不起的大佛。
谢淮砚散漫的靠着椅背,挑了挑眉峰:“这桑落酒很好喝?在边疆的时候你就经常跟我提。”
“那当然,前几年我去云国游玩的时候,也是在一家南风酒肆里,喝到了桑落酒,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还厚着脸皮跟人家掌柜的讨酒方来着,可惜,”宁诺初叹了口气,又道:“那掌柜的说,店内所有的酒方都是他们老板自己配的,若想求这酒方须得到老板的同意才行,可他们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上哪能找得到。”
“是吗?”谢淮砚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幽幽开口:“那你现在可还想要那酒方了?”
“想啊,怎么?难不成你有这酒方啊?”宁诺初出声打趣道。
“我是没有,但她有。”谢淮砚懒洋洋的抬起手指了指。
“什么?”宁诺初瞳孔地震,一脸懵的转过身看向沈铃兰:“你说她是老板啊?!”
身为他们两人口中的主人公身形焉然一僵,沈铃兰缓缓抬眸,正对上男人那双略带轻佻的眸子。她努力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端起面前的碗朝两人举了举:“这位公子猜的不错,在下正是南风酒肆的老板。”
见对方承认,宁诺初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反应过来后,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对沈铃兰拱手抱拳道:“幸会幸会!”
宁诺初一向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等沈铃兰反应过来时,三个人早已坐在了同一张桌子。
他一把捧起沈铃兰面前的酒,仔细闻了闻:“你这坛酒不是桑落吧。”
沈铃兰无奈扶额,她突然有些后悔把这两人放进来了,可为了不让谢淮砚看出破绽,她只能扬起笑脸开口对男子说道:“公子好眼力,此酒名为松醪,口味醇厚细腻,入口绵柔又不失力度,是我酿给自己喝的,店里不卖。”
这松醪酒同样也是沈铃兰的妈妈,最爱酿的一款酒。
宁诺初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陌生的酒香味呢!”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把脸凑过去,一双无辜的狗狗眼可怜兮兮的盯着她:“那个…这酒我可不可以浅浅的尝一口啊?”
沈铃兰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酒过三巡后,宁诺初的话唠怎么也止不住,开口问出了他一直好奇的事:“你一个姑娘,出门在外干嘛要易容呢?”
虽然谢淮砚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的坐在一旁喝酒,全程没有插过一句话,可沈铃兰知道,他这个人心机深沉,不好对付。长得好看的人都带毒,无所谓男人还是女人。
沈铃兰心里很清楚,他们可以看穿她女子的身份,对于这件事情的回答,她也早有对策。只见她眉头轻轻一皱,很是无奈的开口道:“两位有所不知,在下仇家太多,易容也实属无奈之举,若以真面目示人,如今我怕是唯剩尸骨留存与世了。”
殊不知她所防的男子,在听见这句话后,悄悄在心里道了一句,这女人,撒谎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吗。
………………
淡青色的帘慢轻晃,床榻上的沈铃兰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抬手按了下太阳穴,睁开双眼,视线渐渐焦距,熟悉的房间和熏香。
脑海中闪现的最后一个片段好像是宁诺初跟她讨酒方子,再往后的事情沈铃兰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
涟漪刚走进屋里就看见塌上之人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连忙倒了杯水,快步走到沈铃兰面前,半弯下腰喂她。
“我是怎么回来的?”逐渐回过神的沈铃兰这才想起来询问道。
涟漪正在为她更衣,闻言指尖一顿:“是江寒夜里将您寻回来的。”
“江寒?”沈铃兰的声音很冷,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擅自前去找我?”
涟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生怕江寒会因此受罚,急忙出声安抚道:“公主您放心,江寒他易了容,是不会被宸王殿下认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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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肆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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