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舞厅里,两道风穿梭在人群之间,就好像猎豹追逐着小狸花,两种猫科动物的嬉戏打闹带来了一阵风,又很快远去,没有给舞厅里的客人带来特别的冲击。
江枝绮提前做过调查,径直往大门口狂奔,纪行则穷追不舍,两人距离不断拉进。
越过那道门槛,江枝绮看着门外公国时期的特色建筑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愣了那么两秒才选定方向,往右边摊贩多的地方跑。
熙熙攘攘的人间喧嚣与春风交缠,劈头盖脸地砸向正在飞奔的人儿。
终于,江枝绮发现了一个小巷子,果断地转弯溜了进去,纪行紧跟其后。
跑着跑着,江枝绮发现这巷子越来越狭窄,还是个死胡同。纪行也看清了她前方的那堵墙,脚步慢了下来。
江枝绮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纪行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大块头,握紧了双拳,脊背弓起,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野狸花。
见她这警戒的模样,纪行舔了舔后牙槽,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你到底是……”
“谁”字还没出口,江枝绮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目标明确,直奔他的下三路。
啧,真阴险。
纪行眼疾手快地伸出结实的小臂,挨上了这狠厉的一脚。紧接着,江枝绮又探出双指,直奔他的双眼。
打的真脏。
纪行往后一仰,同时抬起手,用手腕背部顶开了她的手臂,并反手一抓,想将人桎梏住。
江枝绮手腕被拽住,她瞳孔一缩,直接蹬墙借力,在空中一个空翻,趴到了纪行的后背上,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纪行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手肘屈起,用力地往后捅。
江枝绮急忙躲开这一击,同时也松开了勒住他脖子的手臂。
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打得不分上下、不可开交。
另一头不像巷战那么惊险刺激,但郁怀青还是有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爹,我们现在回华亭吗?”
“对。”郁作明拄着手杖进了一辆黑色小轿车,郁怀青和他在后座并排坐着,装着黄金的手提箱被放进了后备箱。
“总感觉不太妙。”郁怀青小声嘟囔着,并伸手摸了摸突突直跳的右眼皮,这眼皮从他刚刚上车就突然开始跳了。
“怎么不妙?”老人还在笑呵呵地问他,“是担心赵见笛那个老狐狸报复咱们吗?”
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出来,郁怀青神情一肃,焦急地喊道:“不好,快下车!”他刚刚好像听到“滴滴”的响声了,直觉告诉他,有炸弹!
闻言,前座的司机管家以及后座的郁父皆是心中一紧,什么都没问,便迅速打开车门,逃命似的溜了下去,并离那辆小轿车远远的。
“怀青,你发现什么了?”
郁作明拄着手杖,有些心悸地走到郁怀青身旁。
“好像有炸弹。”郁怀青又摸了摸右眼皮,跳动的频率还是很凶。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遭了,这伙人怕是冲他们来的,肯定还有后手。
听到这话,几人皆是心中一沉,防备地又离远了些,并叫护卫疏散着周边的人群。
“不知道多久会爆炸,但我听到了滴滴声,那是定时炸弹独有的声音。”郁怀青表情凝重地环顾四周,“他们应该还有后手,我们要小心。”
*
“说吧,你是哪家派来的,有什么目的?”纪行粗糙的大掌掐着少女雪白的脖颈,将人抵在墙上,额角的鲜血顺着粗黑的眉低落在她被掐的有些涨红的脸上。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江枝绮的脸上,她双脚悬空,后背是糙砺的砖墙,脖颈间那只如铁一般的大手掐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费力地扒拉着他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地上滚落着一根沾着鲜血的金条,与尘土混杂,灰扑扑的,无人问津。
丫的,让他避开了。
要是她一击就砸中了他的脑干,那她现在就不会被他掐住了。
听着少女痛苦的呻/吟,纪行手稍稍松开,让她站到了地上。虽说要给她一个教训,但也不能真把人弄死了,这么好的人才,死了可惜。
他曾训过猛烈的鹰、犬,性子再倔的,关起来饿上那么一段时间,再用鞭子狠狠抽打,打到它不再将锋利的爪牙对准它的主人,再施舍一块肉,让它尝到听话的甜头,这听话的畜牲就被调/教好了。
训人,也是一样的。
“我跟郁怀青一伙的。”见他手掌再次收紧,江枝绮赶紧胡乱答了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狗日的怎么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果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还是得多练。
下一秒,江枝绮喉间一窒,紧接着,男人冷冷的嗓音传到她的耳里,“你们不是一伙的,我耐心有限,劝你实话实说。”
“……”那你倒是松手让我说啊。
江枝绮涨红着脸,拼命拍打着眼前跟铁块一样结实的手臂,她之前和郁怀青的对话都被这狗东西偷听去了,他发现不对劲也在她意料之中,就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狗日的,真该死啊。
江枝绮表面装着一副求饶的模样,泪眼汪汪地仰头看着他,实际上脚下正偷偷蓄力,打算趁其不备,踢他个断子绝孙。
看着少女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纪行的心里突然窜起一股邪火,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手下温软的肌肤,紧接着,手上再次用力,扼住了这脆弱的脖颈。
听着少女痛苦的低哼,看着她眼角那要落不落的泪珠,纪行心中发紧,邪火烧得更盛,仿佛魔怔了一般,对,就是这样,哭出来,叫出来。
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他陡然惊醒,下意识地往声源处看去。
江枝绮趁此机会,迅速踢出蓄力已久的一脚,快准狠。几乎是在一瞬间,纪行就松开了她的脖颈,跪倒在地,脸色苍白,痛的动弹不得,冷汗簌簌地往外冒。
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江枝绮顺过来一口气,才居高临下地看着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纪行,骂了句:“狗日的,等着之后被别人日吧你。”
骂完脏,她捡起一旁的金条,往裙子上擦了擦,便飞速地跑出了小巷口。
此地不宜久留。以及,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公国时期的枪械管理可不像她所处的那个时代严,而且听声音,好像是百乐门那边传来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但是郁怀青那家伙不是4月24日才死吗?今天才3月18日啊。
总感觉不太对劲的江枝绮匆匆走了出去,随便拉了个路人询问:“你好,请问今天是3月18吗?”
路人疑惑挠头,想了想,点头,“对,农历三月十八。”
“农历三月十八?”江枝绮瞪大了眼,她好像搞清楚问题根源在哪了,“那公历是不是4月24?”
“对。”路人刚点头,眼前就扫过一阵风,“谢谢”二字还飘荡在空中,道谢的主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路人有些奇怪,也没多想,继续朝自己的目的地行进了。
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没想到是公农历计时的差异,她以为他还有一个月才会死,没想到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啊!
果然,这衰仔!
江枝绮咬牙切齿地赶去事发地,她金条还在他那里呢!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还未到案发现场,江枝绮就看到了前方有一伙行迹鬼祟的人,统一的着装,手里还拎着铁棍。
她一抬头,就看到远处车辆上燃起的熊熊烈火,周围还聚拢着一群人,看穿着应该是郁家的护卫。
好家伙,郁怀青该不会被炸死了吧?
江枝绮抿着嘴,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群拿着铁棍的打手,突然,前方一个打手腰间的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居然还带枪,这是哪方的势力?
她眸光一暗,细数着打手的数量,24人,这郁怀青还真跟24有缘啊,孽缘。
江枝绮借旁边的小摊做掩护,将落在最后的一名打手撂倒,并拖至小摊后边,在摊主惊恐的眼神中朝他甜甜一笑,比了个“嘘”的手势,便将打手身上的枪支弹药和铁棍都摸了去。
摊主惊恐地看着她摸出了一堆武器,吓得浑身哆嗦,又不敢出声,等这残暴的小姑娘走后,他才忙不迭地将摊子挪了个位置,离那个被她撂倒的打手远远的。
江枝绮如法炮制,撂倒了四个人,便停了下来。
因为,案发现场,到了。
打手们没有发现不对劲,各自寻找着掩体,甚至无赖地威胁摊主霸占小摊,准备随时作战。
江枝绮仔细观察着周边,也在他们身后找了个掩体,等他们动手她就动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就是心跳。
百乐门内,郁怀青带着他爹和几个护卫去找这里的其他管事,毕竟是百乐门的地盘,他们的车在百乐门前被动手脚爆炸了,这事自然得找他们的人处理。
赵见笛在站在二楼的扶手处观望,见郁怀青等人进来,他表情一沉,真是命大。不过,想要他们死的,可不止他赵家一家。
郁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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