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似有若无的香气又缠绕在陈喜桉的犬牙上,像一场最隐秘的、也是最盛大的引诱。
并非每种信息素的气味都能够对应某种真实存在的气味,石远星的就是如此。陈喜桉第一次闻到的时候是在酒店,石远星从房间里出来,浑身都是楚既明的信息素。因为有血缘关系,本来应该互斥的alpha信息素对陈喜桉没有影响,也因此,他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omega极浅极淡的香气。
甜的,但更冷,像不那么甜的冰激凌。只有高阶的AO两性,所携带的信息素才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如果对应的气味与真实存在的事物重合度高,甚至会引起对应的反应——花生气味的信息素甚至能让花生过敏的人发作。
平时AO都会佩戴工具抑制信息素的散发,石远星却好像对此一无所知。他装了这么久的beta,怎么不知道遮掩自己的信息素?
陈喜桉开始焦躁,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长出了软软的毛刺,在他皮肤下鼓动,让他坐立难安——他的本能让他想要极尽讨好他的omega。石远星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把陈喜桉钉死在了原地,大声控诉他:为什么要招惹我?又不快来安慰我?
可石远星到底为了什么不高兴?陈喜桉被岩浆织成的雷云压了满头,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很快地找到了可能性:因为他要带他去见楚既明?
非常有力的说明。临时标记的完成,在生理本能上让他们成为了绑定的配偶,所以石远星才会下意识的不满,自己的alpha要将自己拱手让人。
这个认识让陈喜桉心中升起隐秘的愉悦。他双手抄兜,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道:“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
石远星蹙眉。他的眉很黑,眼也很黑,皮肤却是雪白,像焦黑的树干伫立在雪地之上,因此总显得格外冷漠俊美,难以接近。
陈喜桉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抬手抚了一下石远星的眉毛,说:“问一下而已。走吧。”
石远星眉头刚被抚下去,又不自知地蹙起来,隐秘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以为陈喜桉没发现,但陈喜桉一直在余光里注视他。
接送的车子等候已久。
陈喜桉感觉信息素实在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和石远星本人几乎完全没有关系——刚刚的愤怒委屈消逝后,来到现在,又变成了一种紧张的、压力深重的气息。但只看石远星挺直的背部和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脸蛋,真是一点都瞧不出来。
这样的气息,在车门自动打开后又消散了。
他担心没有人给他开车门?啊,石远星没有那么娇贵——他是担心自己不会开车门。
陈喜桉没忍住笑了一下。这种有些窘迫的可爱,就像陈喜桉第一次看到他穿那条破了洞的牛仔裤一样,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石远星似乎总有可爱的想法。
伪临时标记的联结已经消失,陈喜桉不再被石远星的信息素影响,而石远星身上属于陈喜桉的信息素也早已因为洗过澡而消散得一干二净,仿佛他们刚刚在器材室内的亲密从未有过。
石远星不知道陈喜桉板着脸在想什么,他在跟店长和领班请假——他本来下午放学后要去甜品店打工,晚上还有Alice的夜班。
车子一路开往市中心的中心。大厦高耸入云,大屏幕上的当红偶像高声欢唱,一切五光十色。飞行车有条不紊地在空中飞驰,发出隐约的轰鸣。石远星跟在陈喜桉身后,低调至极地从偏门进入大厦之中。
从他们下车到乘上电梯,全程几乎看不到人,石远星对此既不安,又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的是,更多的人在极为隐蔽的地方注视他们。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强劲的音乐就和欢笑声争先恐后地从门缝挤了进来,灌满了整个电梯间。
石远星被震得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泳池中有人□□,扔球、跳水、嬉戏……空中尽是飞扬的璀璨水珠,将一张张美丽英俊的年轻面庞打湿。有不同性别、人种的舞者在跳舞,烧烤架与吧台比邻。光束在夜空上方闪烁舞动,这意味着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里,这里属于私人区域,禁止飞行工具通行。
陈喜桉和他带来的石远星大概是这个派对中衣物最保守的人。陈喜桉早已习惯楚既明的作风,面色如常地越过人群朝对面更清净空旷的区域走去——那里摆着沙发和地毯,显得与泳池派对格格不入。
然而他刚动起来,就发现石远星一反常态,飞快地跟上了他——不如说是“贴”上了他。夸张的灯光下,他的面色惨白,随着“哗啦”的跳水声,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肩膀。
感觉到陈喜桉站定不动,石远星抬眸,近乎哀求地低声道:“能快点过去吗?”
——
直到走到楚既明身前,和泳池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才感到狂跳的心脏和发麻的手脚有所恢复,氧气也渐渐顺畅地流入我的气管。也因此,在楚既明朝我抬起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搭了上去,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的身边。
沙发质感有如轻云,温柔包容地接住我的身体。楚既明强壮高大,身体灼热,我内心多了几分心甘情愿,生疏地靠着他的肩膀,嗅闻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熟悉的气息。
楚既明在和陈喜桉说话,我稍微冷静些后,抬眼去看靠在楚既明另一边的omega,才发现竟然是刚刚大厦广告电子屏上的当红偶像。我记得当时他身侧的艺名是“may”。他的脸刚刚被放大几万倍不止,在屏幕上欢笑歌唱,现在则一身淡粉色的胶衣泳裙,一手搭在楚既明的胸口。
May见我看过来,粉唇微动,朝我飞来一个吻。
我瞬间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他似乎觉得有趣,又朝我挤眉弄眼起来。楚既明很快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啧”了一声,一手就包住他半张脸,亲昵地骂道:“跟谁抛媚眼呢,找死?”
May娇嗔着说了一个单词,我没有听懂,猜测应该是楚既明的外文名。楚既明拍拍他的脸蛋,他就从沙发上起来,风情万种地走开了。
楚既明又和陈喜桉聊了一会儿,似乎关于陈喜桉的母亲。陈喜桉似乎很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场合,也或许是不耐烦这个话题,很快也离开了。
“就剩我们两个了,甜心。”楚既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不得不说,楚既明实在……俊美年轻得过分,看起来只比我和陈喜桉大几岁,白金色的卷发,在后脑勺松松垮垮地绑着低马尾,像废寝忘食沉迷艺术导致经常掉发的画家。眉眼也很深邃,我真心怀疑他是混血——但陈喜桉看起来不太像。
他拍了拍大腿,示意我坐上去。我催眠自己忘掉后面一大帮人,跨坐到楚既明身上,并且有些担心压到他——好吧,也许是白担心,他的胳膊快跟我大腿一样粗了,有钱人原来也会练得这么壮实啊?也对,这样遇到暗杀绑架什么的,应该可以自己一拳攮死暴徒。
我坐在楚既明身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吐掉已经熄灭的烟,握着我的腰,盯着我的胸口看了片刻,忽然把脸埋了进来。
我大惊失色,下意识把手抬起来,但也不知道我抬手做什么,投降吗?
楚既明的脸在我胸口蹭来蹭去,两手锢着我的背,而我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只能迟疑的抱住他的脑袋,手掌摸到他的头发——好滑啊,有点舒服。这么卷,是天生的吗?
他蹭了一会儿,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的胸脯都能感觉到气流。我窘迫又困惑,又感觉到楚既明的鼻尖顶开了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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