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芒在背,僵着不敢动弹,然而那种诡异的触感依然没有止步。
太奇怪了!
我的肋骨和小腹都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想要躲开,却因为跨坐的姿势,只是和楚既明贴得更紧。我的心跳得非常快,总是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泳池——有人在看我吗?是不是有人在嘲笑我?他们会拿我和may比较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和万人追捧的偶像?
楚既明双臂铁钳般勒在我的腰上,我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繁星密布的辽阔夜空,惴惴不安地去分辨不远处的欢声中,有没有夹杂对我的评头论足。
他们会怎么说我?
自幼至今从他人口中听到过的侮辱谩骂,都在此刻从记忆的河流中翻涌而上,在岸边堆积成丑陋的塑像,上面雕刻着我此刻衣衫不整、被人锢在怀中的模样。
……妈妈。
我在心中迷茫地轻唤。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抚养我长大的是福利院中的义工。他们的胸膛并不都柔软,因为繁杂的工作,也鲜少会用拥抱来安抚孩子们。
我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母亲。那是一个金发的omega,有最柔软温暖的胸脯和最强壮有力的两双手臂,一双将我整个托起,一双拭去我似乎永远也不会流尽的泪水。
我在幻想中吮吸爱,爱化作支撑我生长与前行的骨骼血肉。
金发的母亲是童年的七彩泡泡,爱也在成长路途中变为咽下的牙齿和血。在此刻,我似乎看到了泡泡冉冉升起,在我眼前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花。
水花。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倏然抱紧了楚既明的脑袋,惊恐地转头看向泳池。
楚既明从我的胳膊里探出脑袋,跟着我一起看向泳池:“干什么?”
极端的恐惧之下,我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下意识要从楚既明身上起来,只想着要快点离开这里。
楚既明哪里会让人走,紧紧扣住了双臂。我推他的肩膀,愣是没办法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急得两眼都模糊,又被突然变得无比巨大的水浪声吓得发软,慌不择路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将脸埋进楚既明的颈窝里,祈祷楚既明扫兴之下把我丢开。
捂住耳朵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喘息和心跳这么大声。我要死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难道不是幸运的人吗?我死过一次又活过来——我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再次死掉?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要,我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既没有被摔到一边,也没有被拽起来。狂乱冗杂的谩骂与嘲笑,似乎和水声一样渐渐消失了。疑惑战胜了恐惧,我的呼吸缓缓平复下来,试探地睁开被泪水糊满的双眼,也感受到了背部正在被人轻抚。
……楚既明在安慰我吗?
我有些发愣。然而不得不说,比起刚刚的僵硬和惊悸,现在的我就像融化的糖浆一样趴在楚既明身上,他身上的香味更加厚重、广阔地笼罩着我,让我沉浸在一种类似醉酒般的虚浮感中,不断地向我保证“这里是安全的”。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我本来就混沌的大脑被这香味绕得更晕,感觉脸颊和呼吸也开始发热,情不自禁地蹭着怀里的“香源体”——我想要,更多的……更浓的……什么呢?
我不太熟练地动动鼻子,听见自己发出喜悦的闷哼,身体和心都轻飘飘的,非常暖和——我觉得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我很幸福。
“笨成这样。”我听到有人嘀咕道,于是有些委屈——我哪里笨?我学习很好的,什么都学得很快。
那只我很喜欢的手抓住我后脑勺的头发,让我抬起脸,我急得要命,但视线一片模糊,还没有开始抗议,就感觉到了有什么抵在了我的唇缝间。
“张嘴。”那个声音又说。
恍惚中,不仅嘴,我的心仿佛也被填满了。
……
喉咙一点点地解放了。我的神智,也随着晚风飘回我的大脑。
楚既明甩甩手腕,惬意地点了根烟。他靠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斜睨着我,半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恶劣的、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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