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痛苦都是植入的,你拿什么证明自己不是一场精致的神经骗局?”
黄铜钥匙在掌心发烫。
我站在浴室镜前,盯着那把凭空出现的钥匙,齿痕间的血渍已经氧化成锈褐色。昨夜邬妄穿透镜面的手指似乎还残留在我后颈,皮肤下隐约有异物蠕动的触感。
镜中的我倒影突然歪了歪头——这个动作我绝对没有做。
"你不好奇它能打开什么吗?"邬妄的声音从我的视神经深处传来,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我的大脑皮层。
我猛地转身,身后的影子却迟滞了半拍才跟随动作。那团黑影在瓷砖地上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一个陌生的人形轮廓——比我的身形更修长,更优雅,更......像邬妄。
早餐时,微波炉的电子屏突然跳转到3:17,然后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
钢化玻璃门炸裂的瞬间,热牛奶在空中凝固成一个人形轮廓。那个扭曲的"影子"缓缓转头,我认出那是童年邻居家失踪女孩的侧脸——她总爱借我的蜡笔画画。
"1998年7月。"邬妄的声音混着焦糊味传来,"你确定自己只是旁观者?"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那年夏天,邻居女孩来借蜡笔时,微波炉里正转着母亲准备的布丁。但此刻我突然"想起"另一个版本:是我把装蜡笔的铁皮盒子放了进去。
镜面上,牛奶缓缓流下,组成一行字:"记忆是最容易篡改的神经回路"。
李医生的诊室挂钟永远停在3:17
"视神经阴影扩大了。"他指着CT片上那片灰白区域,钢笔尖在上面戳出一个小坑,"这里本该过滤掉异常的视觉信号......"
镜子里我的倒影突然咧嘴笑了:"那是邬妄的巢。"
诊室门被推开时,我和镜中人都僵住了。走进来的是二十年前那个失踪女孩,她穿着记忆中的鹅黄色连衣裙,裙摆沾着乳白色粘液——像极了昨晚从我眼球里取出的东西。
"医生,"她腐烂的声带振动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当她掀起眼皮,我看到一条黑色寄生虫盘踞在她的眼球上——与我的CT片阴影一模一样。
深夜的便利店冷柜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拿起三明治的瞬间,保鲜膜上的倒影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正以邬妄的姿势啃噬我的后颈。
"认知就像保质期标签。"邬妄的声音混着冷柜的嗡嗡声,"你以为自己在选择,其实都是预设好的神经电信号。"
收银员递来的硬币在我掌心熔化,铅灰色液体自动拼出一个地址:青森大厦B2层107号储物柜——这正是当年发现女孩尸体的地方。
我的影子在墙上剧烈抽搐,仿佛在抗拒这个发现。
储物柜里只有一本泛黄的儿童画册。
蜡笔涂鸦显示六个小孩围着一台微波炉。其中五个孩子的眼睛都被抠破,唯有中央戴眼镜的男孩——他的影子脱离身体,正把手伸向穿黄裙子女孩的后脑。
画册末页夹着一张脑部显微照片,神经突触间布满黑色丝状物。背面用血写着:"他们用你的视神经当培养皿"
邬妄的呼吸突然贴在我耳后:"现在明白为什么选你了吗?"
我颤抖着摘下眼镜,镜架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实验体06号视觉寄生阶段Ⅲ
窗外,我的影子正独自走向青森大厦的地下二层——没有光的地方,本该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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