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冥妖界山

“帝君,请处死凤族余孽......”紫身华服的北渊神官话还未说完就被飞驰而来的剑抹了脖子。

楚焕坐在上脸阴沉像锅底,这一剑让原本吵闹的大殿瞬时间安静,他厉声呵斥:“继续讲,本尊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本尊的人,何时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沈洛思怡也好,晓清寒也罢,先数数你有几条命几个脑袋再说。”

他这一说让那些想提处死这件事的神官们也不敢动作,只能把这些咽回肚子里,谁也不愿意把生命搭出去。

他们各自使了一个眼神,想让别人背黑锅,真是技高一筹,但这些小眼神怎么可以瞒过楚焕那双眼睛。

楚焕不要想就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殿中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诸位神官是眼睛出了问题?剖出来以后别用了。”

那些神官不再看任何人,把头埋得更低,男人说话也无人弄出响声,在这安静的大殿中却如同寒潭一般让人刺骨。

就因为晓清寒是沈洛思怡就要斩而剑下,他也是一代天骄,众星捧月的金枝玉叶的凤族小殿下,是人人敬畏的神尊。

沈洛思怡的传奇故事楚焕也是略有耳闻,——笄冠之年,豆蔻年华,成为人尽皆知护卫苍生的神尊,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往昔。

楚焕未在说什么,拂了拂袖子便退了朝,这几日晓清寒一直没有醒来,呼吸也越来越弱,全院的医官都束手无策。

楚焕试了好的方法都没有有点效果,他把‘同心锁’重新的给他带上希望有一点起色。

他依稀记得一本古书上记载【清玉花可修复魂魄,叶片有剧毒,花瓣如同雪莲一般清透,生长于悬崖峭壁。】

楚焕也只能一次,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尝试。

晓清寒一定不能死,他不想在一个人,楚焕恨他,但在自己世界里的唯一只有他,晓清寒!他不得不没有晓清寒,每一次有想杀的念头,脑海中都会有一种声音提醒着他,他不能这样做,这种声音不是另一个楚焕,而是一种提醒。

楚焕思来想去先去南冥妖界山碰碰运气,如果没有就去玄山,这么多山也就不想找不到一株清玉花。

风卷起阵阵风沙,白雾茫茫包裹一座座高山,只见一抹身影,在那半山腰艰难行走,风沙像刀片一般划出一道道血口,全身各处的伤口,疼痛却让楚焕的脚步更加坚定没有一刻停留。

他在风沙中行走不定,直到瞅见无边无际的雪林,才停下脚步——南冥妖界山。组分为五部边部,外部,深部,内部,境部。

边部也就是他身后那雄伟的风沙山。

眼前的正是外部的雪林,穿过雪林寺此行的目的南济山——深部。

楚焕手持奕涵踏进那危险看不到尽头的雪林,刚走进林中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但雪花飘落的速度迟缓,像是什么很快的东西闪过。

很快看不清,他环顾四周,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和角落到雪地上的声音。

过分的安静,让人开始莫名的感到害怕,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但他不会,越安静越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楚焕。现在已经走到了雪林的中心,这一路没有看到一只活物,很奇怪。

相传南冥妖界山危险重重,妖物环绕,有进不出。

倒是现在一直活物都没看着,或许只是传说并不当真,楚焕感觉没什么。却从未想过自己已经落入虎口,待宰的羔羊,半人半妖的蜘蛛精爬上树枝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蛇妖,雪狼妖,虎精。一群妖兽隐秘的气息渐渐靠近,只听一声悠长的笛声,黑色复杂看不懂的符文法阵逼停了楚焕的脚步。

他看着这位困住自己的法治,微微蹙了蹙眉头,还没等他再想一群妖兽就迎面而来。

楚焕面对一群妖兽难免有些逊色,不是他打不过,而是他逐渐发现法正已经吸食完,他的法力怎么也用不出来。

疫情妖兽围上来,有些吃不消,难以敌手,蛇尾环绕住他的腰砸在法阵上,他们配合默契,却一点点都不给近身的机会。

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个白发小孩,头上长着青角,悠闲晃着腿,手中拿着玉笛,懒散的看着楚焕在法阵中的一切,同时也说:“又来一个不怕死的,敖云雪,一次次转世轮回真是不怕死。”

楚焕呕出一大口鲜血,旁边已经糖了许多,还未散去体温的妖怪,现在只剩下几只凶恶的雪狼,他已经身负重伤,背后还有深刻见骨的抓痕溢着血。

他早已身心俱疲,但不能放松警惕,不然尸骨无存,神仙自然不会死,但是尸骨无存就不一定了。

楚焕。想着他不能倒在这里,晓清寒还没有醒,他用剑撑住,身体艰难的站起,插去唇边流下来的血。

雪狼的速度很快,快到只能看到残影,有只雪狼倒是聪明,想从后面偷袭攻击,但是低估了楚焕的敏锐程度。

他纵身一跃,借助法政侧身一剑刺穿了它的喉咙,楚焕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另一只雪狼也冲上前咬住他的手臂,尖锐的牙齿深深的陷入皮肉里,他拔出奕涵贯穿了它的脑袋。

雪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呼吸,楚焕扯下发带绕在流血不止的手臂上,微风拂过落下来的发丝沾着血,红得发黑的双眸已经像杀疯了般模样,带着疲累。

楚焕并不后悔,这件事并不与那一缕魂魄有关,只是单纯的想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他恨晓清寒,却不想看着他死,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心思。

太不像自己了...

又是一声笛声白发男孩,他放假凤鸣笛站在树上,像是收了手,“命真大,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化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跳到地面上,消失在林中。

楚焕有所动作,身上的伤带着让他拿剑的手都在颤抖,还是不放弃紧紧攥着,流出来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袍,每一滴血都在告诉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他脸色挺苍白的,唇上已经没有太多血色,意识有些昏沉,但是还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又道锋利的爪子抓过楚焕伤痕累累的后背,这种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奕涵剑撑着地面,他跪倒在地拿着剑的手青筋暴起。

“楚焕,你跟着我念。”神识传来声音,楚焕一百个不愿意,但现在由不得他任性,不得不跟着他念“天地沧海一念永恒,双生蝶梦魂。”

他睁开一红一蓝的双眸,浑身浴血,伤口深可见骨,却在雪狼扑来的刹那,像一道回光返照的闪电,反手一剑,寒光比狼牙更快,割开了风,也割开了狼的喉咙。

剑影比雪狼还快,却每一步都滴着血,楚焕抵挡住扑杀之势,奕涵快得几乎撕裂空气——雪林只留一道红弧,敌人已倒,全身尽碎。

楚焕倒在一棵树前,深吸一口气,周围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骷髅骨,他用灵力简单恢复了身上的伤口站起身,继续赶前面的路。

高山巍峨耸立,云雾缭绕其间,山顶白雪皑皑,阳光洒下,银光闪烁,如梦似幻,群山连绵起伏。

清透如雪莲的花生长在,高山雄立的顶峰,散发着淡淡光芒,一股清香。

他赤手攀着岩壁,指尖抠进风化的裂缝,像撕开一块旧伤疤。

楚焕没用剑,也用不了灵力,没有退路。

风从领口灌进去,像谁在耳边低声说:“松手吧。”

他不敢低头,脚下是千尺悬空,云在腰间走,鹰在脚下飞,一块碎石踩落,半天听不见回响。

汗滑进眼角,杀得生疼,他不敢擦,只把脸在肩上蹭一下,继续往上。

指节发白,血从指甲缝渗出来,和岩灰混在一起,黑得发亮。他像一块被山吐出来的旧骨头,咬着牙。

不是攀登采花,是赊命。

每一步,危险至极,稍不用力就跌入万丈深渊,神不会死,但他身负重伤,而且没了护心鳞是生是死不是他说的算。

他一寸寸挪动身体,心跳如鼓,命悬一线,只为采下那朵开在云端的花。

岩石松动,沙石滚落深渊,他咬紧牙关,手指磨出血痕,仍固执地向那朵迎风摇曳的花靠近。

高山之上,风雪如刀,就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采到清玉花,天随人愿,云雾缭绕,模糊不清。

楚焕采到清玉花,来不及高兴就从崖上跌落,命悬一线之际,另一缕魂魄强硬的占据了身体,他召出奕涵侧身把剑定在岩石中。

他抱怨的道:“还帝君呢,怎么菜!”

神识又传来:“如果不是本尊没有护心鳞也不会伤成这样。”

楚焕拔出奕涵脚用力一蹬,从万丈悬崖上落到地上。

他盘腿坐地,前面多了练丹鼎,把采到的清玉花放进炉中,楚焕以指尖血喂火,火便长出牙齿,啃噬鼎身。

他已把最后一味“无根水”点进丹炉,鼎盖轻轻“叮”了一声,仿佛玉磬初击,一缕银烟笔直上升,穿过松涛与鹤影,在碧空写下一道无人识得的符。

丹成开鼎,不见霞光,只飘出七片薄如蝉翼的雪,雪片落在掌心,化作七粒玉珠,滚来滚去,竟发出风入松涛的清越之声。

楚焕被反噬的呕出来一口黑血液,他随便的擦了擦勾出一抹温柔笑。

他回到凤栖宫,扶起昏迷不醒的晓清寒,给他服下玉清丹。

一缕白发触目惊心落人楚焕的眼中,他撩起那缕白发,特别疑惑不解,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本想把晓清寒身上封锁着灵力的封印解开,但是天人五衰,会加速他那仅剩的灵力全都吸收,最后枯竭。

天人五衰之相,无药可医...

他轻轻的抚摸着晓清寒,另一只手捂着他的手,心里难受,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这样,每一次亲手伤害唯一重要的人,是他过不去的坎。

楚焕进入识海看着躺在杏花树下,闭着眼的一缕魂魄说“你真的恨他吗?如果你恨他为什么还有救他?”

这句话就像时针表一样,滴答滴答的转的不停,躺在杏花树下的人迟迟也没睁眼,也不说话。

沉思了很久的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如果本尊不去,你也会强行的夺走身体,去!”

他的心思像被说中了一样,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楚焕说的没错,他一定会去,会强硬的夺走身体,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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