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试着重新相处,但历经千帆再归来,不会再似校园情侣那般难舍难分。何彦华和杜雨晨更多时候就是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何彦华有邀请杜雨晨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但被拒绝了。他也想过去杜雨晨那边,但杜雨晨并没有做好同居的准备,两人已经白天互在眼皮底下了,还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不过下班后两人会再去工作室那边捣鼓无人机,基本已经组装升级完工,等个机会练练手。
这个周末,公司组织团建。夏日最适合玩水,公司将团建地点设在云山。云山不算很高,但翠竹掩映、峭壁怪石林立,山谷里风景秀丽,云溪自山中穿流而过,是夏日避暑玩水的好地方。云溪漂流在这个季节是热门游玩项目。
不过他们的人这次主要的玩的倒不是漂流,而是选择了更上游,选择沿云溪徒步然后露营,野炊。有几个市场部和研发部的人选择去了漂流。杜雨晨他们部的人则更想安营扎寨,默默玩水。
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伴有微风,天不热,大朵白云漂浮在天空,太阳在云层中穿行,不时投下一片阴影。众人找了个河滩宽阔的地方,水边一块平坦的的巨大岩石,众人支起了天幕,摆好桌子,然后拿出实现准备的好的水果、啤酒。用溪石围了个圈,把啤酒、西瓜、桃子都放了进去。清澈的溪水,撩一把,清凉柔软,大家都摆好了东西都迫不及待拖鞋下水。荣哥和财哥两个大男孩,竟还特地带来了水枪互相追逐呲水。老猫是个肥宅,只是找了个平滑的石头坐下,把小腿浸在水里,感受水流流过的舒适。叶竹青也掏出了几个网兜,“雨晨,我们来抓点鱼虾、螃蟹吧,抓到了今天午餐加餐。”
“好啊。”杜雨晨满口答应,随后拿了一个给何彦华,“来,你也一起。”
何彦华接过了网兜,但却没有立即行动,只是看杜雨晨和叶竹青玩得不亦乐乎。杜雨晨今天为了方便出游穿了套白色的网球裙,领口和裙边点缀着蓝白条纹,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旁边戴了只蓝色水晶发夹,此刻摘了帽子,露出修长的脖子,一双大长腿站在水里也十分惹眼。叶竹青穿着蓝色碎花雪纺衬衫,牛仔短裤,扎着高马尾,青春洋溢。溪里有不少石斑鱼,只是十分灵活,来去如闪电。
杜雨晨还算沉稳,拿着网兜慢慢靠近,试图突然发起袭击。突袭了几次,抓到几只2-3cm可怜巴巴的鱼苗。叶竹青是个暴走型选手,拿着网兜,在水里蹚着一顿追赶,惹得鱼群四处逃窜,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渔网空空如也。
看她们毫无收获,何彦华意识到该自己出场了。他没有直接拿着网兜去捞鱼,而是在岸边挑起了石头,在水浅的部位筑起了一道水坝,只留下中间约20cm’的口子,把网兜拦在那里。“雨晨,帮忙。”
杜雨晨立马意会,拿着网兜把鱼往缺口地方赶,叶竹青见状也来帮忙。不一会儿,兜里就进了好几条大石斑。陷阱加持,不一会,竟抓了小半桶。杜雨晨和叶竹青看向何彦华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拜,他也很受用,不忘拔高下,“看,做事讲究方法。”
看着三人收获颇丰,老猫三个也加入了震惊。眼看鱼抓得差不多了,杜雨晨翻开石头去找下面的螃蟹和虾。翻开石头,果然见一直螃蟹高举着钳子做防卫状,杜雨晨却是熟练的直接摁住背部压趴在地,然后抓着侧缘提了起来。
手法之熟练,到让何彦华刮目先看,“每想到你竟然还会抓这个?”他还想着出手展示一把。
杜雨晨把螃蟹丢进桶里,“小时候,湘怡经常带着我和湘婷去小溪里抓这些。我小时候生活在乡下,不是在大城市,抓螃蟹和摸鱼是每个夏天最常做的事。”
几个人齐心协力,倒真是把午饭给弄出来了,溪石斑、石蟹、河虾、河蚬子,凑出了两盘菜。这次出来就是露营的,大家带了卡式炉和锅,带了番茄、黄瓜、鸡蛋、培根、里脊、面饼,本身准备做手抓饼的,现在多了两盘菜。今天叶竹青掌勺,虽然平时同时老调侃她,但她其实厨艺不错。
微风带来山林的气息,几个人喝着啤酒干杯,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把一切生活的烦恼都抛在脑后。远离城市的喧嚣,偷得浮生半日闲。
午饭后,老猫拿出了两把扑克,3个男人叫上叶竹青凑了一桌。杜雨晨和何彦华没有参与牌局,而是拿出了无人机准备试飞一下。改装好以后,何彦华已经在公园的空地上操练过一波,这次来山地练练手。
两人往河滩下游走了走,避开头顶植被,然后只见何彦华操作手里的操作柄,无人机就飞了起来,显示屏里出现了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你对这个做了什么改动吗?”在杜雨晨的印象里,市面上的民用无人机就是个代摄像头的小飞行器,主要就是用于各种全景拍摄。
“我在无人机上装了个手机和迷你蓝牙音响,这样可以辅助定位,而且当你拨通手机它自动接听,有什么话你对着它说就像个移动大喇叭。”
“你装了个智能机上去,真是偷懒的做法。”装了智能机还能直接用移动或者联通的网络,款无线网络都省了。
“在它原来的基础上写程序,植入硬件需要花时间。这样现成的不是挺好,思路对了,再来搞优化。”
有道理!“你说我们买别人的机子来改装优化,涉不涉及侵权。”
“无人机这项技术早就有了。现在民用无人机其实大同小异,我的改动也不涉及侵犯别人的专利和核心技术,以后加上我们自己原创程序、软件,这就可以是我们的。现在民用无人机的市场很广大,就看谁西安占据先机,做大做强。”至于专业测绘,卫星定位追踪、导航,后续功能有很大的开发前景。杜雨晨的想法很好,而他觉得他的团队也有能力做到这些,这会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无人机越飞越高,向山谷深处飞去。在何彦华的操作下,无人机灵活地避过树枝、山岩,向上游而去,显示屏上传来拍摄的实时画面。
“咦,上游的水怎么这么浑浊。”不只浑浊,还混了许多树枝。
何彦华盯着画面看了几秒,随后眸色一暗,“不好,是山洪,让大家快走。”
“山洪?明明天气晴朗,怎么就山洪了?”
何彦华操纵无人机按了返航,一手拉着杜雨晨往营地赶。“我们这没有下雨,但不代表上游没有,你没发现云朵都是从上游方向飘过来的吗,那边天色明显更暗一些。云山上游是徽山一带,上游是漏斗形的山谷,水都汇聚注入云溪。你没发现云溪目前的水流虽然不大,但是河岸却很宽吗?”河岸的宽度才是它水流峰值的实力。
他们已经看到营地里的人了,立即大喊:“竹青,你们快上来,洪水来了。”
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还不为所动,杜雨晨飞奔过去,拉起叶竹青,气喘吁吁道:“竹青快起来,大家快收拾东西往岸上走,上游涨水了,可能是山洪。”
“山洪?”几人抬头看看天,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大晴天的突然就山洪了?
杜雨晨还在催促他们:“安全要紧,我们真的看到上游涨水了,你们快上去。华哥。你去提醒下我们下游的人。”他们的下方河道里,也有一些人扎了帐篷在那人。
几个人将信将疑地收拾东西,起地钉,搬帐篷。正在东西刚端起来时,水果然涨上来了一些,之前只到小腿肚,现在到膝盖了。“快走!”
“相机,我的相机。”叶竹青大喊一声,她的相机刚才放在水边的石头上,现在河水一张,瞬间变成了水中央。
“你快上去,我帮你拿。”杜雨晨催竹青上去,转身去拿相机,拿了就立马往岸边跑。水流上涨的速度远超众人想象。只数十秒的时间,河道已淹没,水位到了及腰深,水流由青瓷,变得浑浊。杜雨晨已到岸边,把相机递给竹青,正准备踩着石台阶上去,却不想一个一个浪头打来,杜雨晨在水里没站稳,老猫伸出去拉她的手没有拉到人,杜雨晨竟被流水冲走了。
“雨晨——”几个同事沿着岸边奔跑,那着绳索,试图拉她。
“啊——”杜雨晨在水中漂流,好在她会游泳,试图抓住岸边的植被,但都是些蒲苇之类,水流速度快,她没能抓牢,反倒手被划破了。
她尽可能贴近岸边寻找机会。下游也有帐篷没来的及搬,被冲垮了。她抓住手中的帐篷布,幸运的的是,帐篷的上固定绳还与岸边的地钉紧密相连。她牢牢抓住绳索,努力往岸边靠。这时她看到岸边出现了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游客,她仿佛看到了救星,“救救我,拉我一把。”
正当看到那人弯腰拉绳索时,却不想地钉支撑不住水流的冲击力,杜雨晨眼看就要靠近岸边了,却不想绳索一送,再次被水流冲走。
何彦华听到喊声赶到时就看见杜雨晨被水流冲走,淹没在了波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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