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苍眼底带着玩味,打量着姬寻欢愠怒又隐忍的表情。
姬寻欢瞪他,但又忌惮他手里的刀。
要是鹤苍手重一点,姬寻欢的脸就保不住了。
姬寻欢咽下怒火,笑着说:
“旁人的床我自然不屑爬,但是将军的床……我就是死,也得上一次看看。”
姬寻欢像猫儿一样慵懒眨眼,轻轻推开鹤苍拿刀的手腕。
鹤苍垂眼看他,“要大人死的不是我,而是皇后殿下。大人杀得是皇后的侄儿,我小小一个臣子,不敢以下犯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姬寻欢挑衅地笑着,“难不成皇后藏在床下?”
他哈气如兰,悄无声息地向鹤苍耳边吹气。
看男先看鼻。
鹤苍的眉骨高且硬,直愣愣地像一座的小山。
姬寻欢不信鹤苍是柳下惠。
但鹤苍偏偏正襟危坐。
姬寻欢伸手,拽着鹤苍的衣领,缓慢逼近鹤苍的面容。
鹤苍手中的短刀重新逼在姬寻欢的脖侧。
“国舅自重。”
姬寻欢扬起天鹅似的脖子,一道血痕慢慢流出。
软如花瓣的嘴唇主动贴上鹤苍的薄唇。
姬寻欢整张脸最美的就是那双浑然天成的媚眼。
他自己也很清楚。
鹤苍眼观鼻鼻观口,对姬寻欢秋波荡漾的双眸视若无睹。
姬寻欢脖子上的细微伤口渗出点点猩红。
鹤苍说:
“国舅这般费尽心思也没有,鹤某不过一枚小卒,杀人偿命乃是自古以来的明法,国舅的爬床怕是毫无用处了。”
“偿命,我偿……将军来杀我吧。”
姬寻欢放弃鹤苍敲不开的嘴,改为伏在耳边轻声呢喃。
他稀碎轻微的呼吸声,带着湿.热的呵气。
鹤苍的短刃抵在他的腰上。
姬寻欢用手握住,“但我不要这刀,我要更硬的。”
鹤苍眼前是姬寻欢大敞的衣领,还有大片莹白皮肤。
鹤苍在军营里见到的汉子都又糙又黑……
不。
不仅是男人。
鹤苍在任何地方见过的女人,都没有姬寻欢这样白这样软这样香,这样……
浪。
鹤苍推开正倚在自己肩上的姬寻欢,问:“辛者库的手枷够不够硬?”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姬寻欢纠缠着鹤苍,上前与鹤苍耳鬓厮磨。
但一手拦住他,另一只手握着刀向上。
姬寻欢今日穿了一件领子极低的交襟上衣。
帷帽的纱缠在肩上。
鹤苍刀刃一挑,就纱便破了。
他面无表情地竖起剑刃,用刀尖在姬寻欢衣领露出的肌肤上划来划去。
不疼,但是足够让姬寻欢感到恐惧。
姬寻欢大气不敢喘,轻呼:“将军……”
刀刃入衣领。
留下冰冷的痕迹。
鹤苍漫步目的地用刀在姬寻欢平坦胸脯上游走。
直到停在某一处。
鹤苍挑眉,像是不知情似的,用刀尖轻轻戳了戳。
姬寻欢被戳得倒吸一口凉气。
“将军,疼。”
鹤苍懒懒地说:“疼啊?”
当然不疼。
但是姬寻欢就是要在他耳边故意叫疼。
鹤苍不吃他这套,继续老神在在,“你当然该疼。我为皇后做事,奉皇后之名捉拿国舅,不让国舅疼,难不成还要让国舅舒服吗?”
姬寻欢咬紧牙关。
这个贱人。
现在还总皇后皇后的。
嘴上脸上表现得刚正不阿。
实际上……
若不是鹤苍手里的刀还在衣服里乱滑,姬寻欢必定要戳破鹤苍虚伪的嘴脸。
鹤苍挑眉,“怎么不说话?”
姬寻欢佯装委屈,“将军大人太凶了,我害怕了。”
“你还会怕?”
鹤苍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国舅大人杀了这么多人,还会害怕?”
“怕啊,怎么不怕,我夜夜都在怕将军来要我的命,怕得每天心都快跳出来了。不信……大人亲自摸摸看。”
姬寻欢这辈子最轻薄的话都在鹤苍这里说完了。
鹤苍还是那副看淡世间**的模样。
换成李翊那个种狗,这时候口水都能流一地。
真能忍。
姬寻欢心里这样说,口里可不敢。
鹤苍的佩剑还抵着他。
姬寻欢:“将军大人为皇后办事一定很累吧,让我为你松松乏。”
他伸手去拽鹤苍的衣领,却被鹤苍反推在案上。
姬寻欢腰被撞到,吃痛地哼了一声。
来不及嗔怪,裂帛声随即响起。
凉风和刀刃让姬寻欢身体发颤。
“哈,将军。”
鹤苍置若罔闻,抬手用刀把姬寻欢的腰带也一同挑开。
玉佩叮当落在地上,鹤苍眼都不抬,眯着眼看衣襟中乍现地一抹春色。
“就凭你,也要规劝我、挑拨我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姬寻欢身上的衣服摇摇欲坠。
他也不管。
就随它挂在肩上。
姬寻欢的眼睛盯着鹤苍,轻声说:
“我不劝你,更没有挑拨……我只是一个爬床的。”
鹤苍眼底一片暗色,凸起的喉结上下浮动。
“爬给我看。”
姬寻欢咬紧牙关。
这话他自己说可以,但是被别人说,怎么听都刺耳。
更何况这个将军从开始就对他半搭不理的模样。
鹤苍看到姬寻欢几欲掉下来的脸子,忽而笑道:“你就是这样爬床的?这么委屈就别爬了。”
姬寻欢咬牙,怒目说:“你夺走我的一切,还想要我毫无芥蒂地对你巧言令色?!”
“牙尖嘴利,国舅大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傲气。”
鹤苍漫不经心地举起短刀,在姬寻欢面前晃了晃。
锋利的刀尖带起一阵银光。
姬寻欢抿唇。
鹤苍问:“国舅大人知道红绣鞋吗?”
“如何?”
红绣鞋乃是用烧得滚烫的铁鞋穿在脚上。
穿第一次的时候皮焦肉烂。
第二次的时候筋骨具断。
第三次的时候双脚就已经半熟。
鹤苍说:“发明此刑的魏大人向皇后供了新妙招,名叫铁莲花……”
姬寻欢脸色泛白,额上滑下一滴汗。
他虽不知铁莲花具体是什么,但鹤苍这幅模样就是自信他会害怕。
鹤苍挑眉,故意轻声问:“不知大人这样矜贵的身子,能坐得住几回莲花?”
姬寻欢花容失色。
不仅因为鹤苍故意恐吓。
也因为鹤苍的手已经悄悄摸了上来。
鹤苍面不改色,继续和姬寻欢说:“想必国舅大人在皇子殿下的滋润下,已经熟谙坐人莲花的妙处,吃一吃铁的也不在话下。”
姬寻欢挤出笑容,靠在他耳边说:“大皇子还没碰过我。”
“哦?”鹤苍挑眉。
“大皇子的家伙不中用啊。我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当上太子坐上龙椅,我只想要个……像将军这样中看又中用的。”
鹤苍的手钻入裙内。
他那张脸,天塌下来也是一副为天下苍生披荆斩棘的样。
说的话,做的事,慢慢就变了味道。
姬寻欢暗自咬牙,再度贴上鹤苍的薄唇。
“将军可愿意带我走?”
鹤苍没回答。
他默默享受着姬寻欢的亲吻。
姬寻欢就使出浑身解数,勾着他缠着他。
姬寻欢好不容易终于撬开鹤苍的嘴巴,忽然又面色一变。
姬寻欢刚刚咬碎了度过来的药丸,又被鹤苍送回姬寻欢口中。
同时发现了姬寻欢异于其他男人的地方。
鹤苍低垂眼眸,看着姬寻欢愤怒恼火的脸,问:“刚喂过来的是什么药?”
姬寻欢恶狠狠地说:“要你狗命的药!”
鹤苍低低笑了出来,“我不信。你这么怕死,怎么会把要命的东西藏在嘴里?”
姬寻欢宁可以身侍奉,怎么会做拿命赌的事。
他的手指虽然粗糙,但是射箭玩枪多年,灵活得异于常人。
“别……!”
姬寻欢感受到鹤苍的探究,想阻止被来不及了。
鹤苍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食指拇指之间捏着一片像极了人皮的胶状物。
对着眼光,表面还泛着一层光亮。
姬寻欢悲愤欲绝,“鹤苍,你这贱狗!”
鹤苍瞥他,目光带着促狭。
姬寻欢刚才咬开的药开始起效。
他的脸上绯红,慢慢地身子也红了起来。
鹤苍默默地看着姬寻欢侧身喘.息,摸了摸那假皮上的水.渍,挑眉问:
“国舅居然是个——双性儿?”
姬寻欢闭上眼,眼睫因羞辱而发颤。
但他全身已经因为药效可耻地燥热起来。
鹤苍捏着他的下巴,眸光幽暗。
“国舅大人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被我发现秘密?”
姬寻欢想推开他的手。
但他现在软得像泥,根本推不动,只是给鹤苍加了点不伤大雅的小情趣。
“我断然不能坏了规矩,更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可国舅这样可怜,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鹤苍手中握着那刀。
他拇指一拨手掌一转,刀柄和刀尖的位置就对调了。
向上的虎头刀柄半掌长两只粗。
姬寻欢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鹤苍对着刀柄吹了吹,捉着姬寻欢的脚腕往身前一拖。
姬寻欢被鹤苍困在身.下。
鹤苍:“刀不留情,国舅大人可要当心。”
鹤苍自幼修炼纯阳功法。
时至今日已经到了第九重。
万不能在大功将成之时破了童子之身。
鹤苍分得清轻重急缓,就算姬寻欢再用力勾.引,他也不会降低底线。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姬寻欢伏在他肩上,手咬着指尖,散落的发遮住他眼中的星星点点的泪光。
半垂下来的衣衫能看到他发抖的脊背,像蝴蝶振翅。
鹤苍环着他的腰,说:“恐怕太子也没想到自己还不如我的一把刀。”
先写完先发了,明天的更新还是在晚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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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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