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吧,小沅一直梦呓叫着你呢】张姨神色惊慌忙迎那人进门【现在还好,刚回来的时候罪得跟什么似的,中途还醒来吐了两次,一睡下去嘴里就不听念叨着你的名字,所以我这老婆子就自作主张把你给叫来了,你可别怪婶啊】
作为一个保姆,这不是她该管的。
自上回在门口第一次见到那人她就知道那人必定和小沅之间有什么。
那时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微妙,即使见惯了小沅平时面无表情,对什么都淡淡的样子,那一刻她发觉了那人可以引起小沅的情绪波动。打昨夜那人离开小沅心情就不大好,今儿个出门的时候还好,晚上回来就喝了个烂醉,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想着既然那人有此能力,倒不如一试。
那人眉尖紧拧【没什么,阿沅现在醒着吗,很难受吗】
他……有没有哭?
那人正走着,脚步骤然一顿停了下来。
喝醉了是因为他吗。
还是因为今天收到的那张订婚请帖。
【啊,应该是醒了,小沅的房间就在二楼左转最里面,你上去看看吧】张姨自厨台上端来一碗凉的醒酒汤打断道【顺便把我刚煮的醒酒汤一起送上去,他要是醒了就让他喝下哈】
那人接过【嗯】
也不难找,毕竟昨天他已经去过一次了,再去就已轻车熟路。
来到芋沅房间,那人轻轻推开门。
他想着若是开了灯芋沅很可能会被刺激到,所以并未开灯,而是抹黑来到芋沅床头,又将碗置于床头柜上,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
屋内的窗帘是被拉上的,但窗户并未关严实,外头偶尔盈盈吹来的夜风时不时将窗帘一脚掀起,再把月色投射进来,照着丝丝缕缕光影,那人不由伸手抚上他的发丝,鬓角,耳垂,下颌,最后到嘴唇。
芋沅睡得很浅,朦胧间总觉嘴上什么东西蠕动,有来有回的,磨得他嘴皮子疼。他努力睁开眼,黑暗中男人极富欲色的神情钻入瞳孔,让他惊恐又意外。
【嗯?学长?】芋沅揉揉眼【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
芋沅见他不回,撑起手支起上半身,并取了个枕头靠于背下才又问【学长怎么进来了】
【张姨给开的】
【喔】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沉默,从前他们可是无话不谈的,现如今竟也无话可说了,到底是什么使他们变成这样。
他眉头一皱,无声地用中指和食指摩挲着大拇指指腹。只因上面还残留着芋沅唇部细腻柔滑,温热似玉的触感,他想再多去流连和感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学长定婚在即,肯定忙坏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人眉尖皱痕更甚【……】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明知事态会如此发展,他却不想更不愿。他想的是俩人能似以前那般相处,但终究沧海一粟,只能变为泡影。
他不想再继续定婚的话题,于是重新端起桌上的醒酒汤说【先和点醒酒汤吧,不然头又疼得厉害】
【放那吧,一会儿我自己会喝的】
他的冷漠,他的无情以及淡然的态度都让他如坠冰窟,心都凉了半截。
【阿沅……!】
【嗯,我在】
【…… ……】
那人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阵阵刺痛,却不及心脏肺腑的撕裂时的半分。
好疼,他真的好疼。
这原本就是他错在先,强行忍下后那人神色转和舀出一平勺醒酒汤递到芋沅嘴边,谁料芋沅直接抬手打翻。
碗勺砸在地面碰撞出的脆响使得两人都是一愣,屋内顿时再次落入静默。
【学长就不能听话的……】
【呃……唔呃,学……】
他不想听。
全都不想听。
芋沅最后两个字【走开】还没有发出,嘴就被重重堵上,甚至牙齿的磕碰摩擦都在此刻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他反抗得厉害,眼瞧着就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抬手将他揽腰一握推回怀中,另一只手指尖则穿过他细密如丝的发间紧紧摁住他的头使他不得动弹。
【唔……学长】
【放,哈啊,放……开唔……】
两唇分离的间隙芋沅试图说出几句完整的话将依然乱了神智的人清醒,可那人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反抗和拒绝的余力,仅靠着他零零散散的几个字指尖就伸舌探了进来。
芋沅眼球一圆轻【唔】了声。口中柔软的异物不断在搜寻,一路描摹他粒粒分明的齿缝,又掠过上壁条条阶梯似的纹路。
他不是没有挣扎,只是作用不大。
明明舌尖有在使劲把它往外推,但就是不及它的蛮横霸道,最后硬是被缠了起来在口中激荡蠕动。
他完全被困在怀中,退无可退,躲无可躲。长时间的亲吻掠夺让他呼吸都开始困难,可那人就是不愿停手,直到脸上划落下一滴水他适才将舌头退了出来。
芋沅捂住被亲得红肿的嘴唇缓了许久,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打了过去。
那人侧着脸不语,只两滴水落下开始,两行泪就止不住般夺眶而出。
芋沅【……】
他也是无语,自己身为受害者打他一巴掌也不算过分,还没把他怎么样呢,怎么哭得比他还起劲了。
非明他才是始作俑者。
怎么办,更气了。
【你发什么疯】芋沅扶额仰头向后靠去,头抵着床头,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问。
【呜呜,对不起……对,阿沅,对不起……我对不起,呜呜呜……沅】
芋沅【…… ……】
好烦。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那人呜咽声渐止,反而拾起床尾的枕头压于腿间。
见人消停了,芋沅淡然道【学长明知我想听的从来不是对不起,你有何必……】多余的的他不屑于再说【回去吧,学长】
【对不起】那人说完最后一句放下枕头起身姗姗离去。
原以为那人在腿间放个枕头只是心血来潮他也不甚在意,只是在那人起身后他才发现,是他大错特错。
哪有什么心血来潮,有的只是私心藏匿。
大抵是他在黑暗中待得久了,即使在黑灯瞎火下他也清晰明了的看见了。
他看见那人神色幽幽沉沉,下路巨蟒怒张,看得他此刻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有百爪挠心的烦躁。
经此一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
直到订婚宴。
宴席上,宾客盈门,来来往往间即将进行交换对戒。满座期盼,可只有主角面有难色,时不时的还朝着大门外望,似是在等着什么,眼神空洞又无神。
【请新人交换对戒】牧师立于新人中间高喊,迟迟不见男方动作,只好提高音量再喊【新人交换对戒——】
最后一次。
就最后一次,如果他来了……
他最后一次侧头望去便怔在了原地。
大门外,张姨推着芋沅站定。
芋沅就静静看着,两人目光相撞的一瞬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又能如何,都是自身的选择,他无权干涉,就连自己都抉择不了什么,更何况别人。
是时候该忘记了。
他举起酒杯隔空敬了那人一杯,而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就当他来过却没有资格久留吧,亦如他们之间一样,喜欢过却无缘再相伴走下去了。
看着芋沅离去,那人神色慌张,心也跟着跳几下停几下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觉得芋沅这一次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也不再是他们。不,他不允许,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乒——乓——】
戒指落地,男方毅然逃婚,满座皆是哗然,现场顿时变得杂乱无章,工作人员以及男女方家人并亲朋好友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方寸当众对骂。
婚宴酒店外,张姨推着芋沅步与马路边边等绿灯。天边红霞晕开,形形色色的车辆往来期间,带过的风都含着独属于汽车尾气的味道,吸入鼻尖让人不免难受。
【小沅啊,婶看得出来那人对你也是有情,你们的心意相通,可为什么就……】张姨不知该如何说,只好不说【唉,不说这个了,今晚想吃什么,张姨都满足你】
【真的吗,那我想吃鸡爪煲】
【好,我们今晚就吃鸡爪煲】
红灯时间还剩30秒,30秒过后他就不再被束缚于任何一处,只做自己。
【等等,阿沅——】那人追了上来。
芋沅闻声并未转身,神色却是颇为嫌恶【学长这又是在做什么,丢下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让满座的宾客怎么想?她以及她的家人怎么想?伯父伯母又会怎么想?】
他语气越来越重,甚至可以说是激动。
那人站在原地,还喘着气就忙接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更不就……】
【你给我住口!】
身后众人追来,领前的中年夫人厉声打断那人,随即疾步上前甩了一巴掌【混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吗】
【大孩子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随行的中年男人连连阻拦,中年夫人不吃这一套又道【小姚你过来,把他给我带回去,今天之后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你们就是正式且合法的】
中年妇人还特意睨了一眼芋沅并加重了【正式】和【合法】两词的读音,话中之一溢于言表。
所说的小姚提着高级婚纱裙摆移步到那人身侧,抬手挽上那人的手,然那人胳膊一抽,力气也不知收敛竟将她甩了出去。
众目睽睽下,从红灯变为绿灯只需不到一秒的时间,正是这一秒不到的时间点上,车辆依旧急速飞驰。芋沅倾身把她给推回了安全线内,而他却被反作用力反噬倒入马路中央与驶来的车相撞。
那一刹,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落了地才突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骨骼断裂使他动弹不得,痛到神经衰弱他什么也听不见说不出。
绿灯过后,原本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似时间静止了般都停了下来驻足观望着他。
视线逐渐模糊之际,他只看见张姨神色惊惧地冲了过来,那人还呆呆的立于马路边,脸上的巴掌印若隐若现,应该很疼吧,就像他现在这样。
好累啊。
我想休息了。
于是他缓缓闭上了眼。
“那人”不是男主,不是男主,不是男主,重要的时候说三遍。
男主:别急,我下一章就来了
(附:绝不允许把我媳妇儿和别人组CP)
作者亲妈:好好好,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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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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