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一脑门问号的回到范府,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匪夷所思、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难以理解的东西一样。
范闲无助的挠了挠头:“不是,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周围下人猛的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完全没有直勾勾盯范闲看过一样。
滕子京同情的看了范闲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叹道:“节哀。不是你的错。”
范闲更疑惑了,疑惑中甚至还带了点崩溃。
他怎么了?他就要节哀?!什么不是他的错?怎么回事?他又穿越了?怎么周围的人突然全变成谜语人了?!
范闲翻了个白眼决定去问若若,若若从小最听他的话,绝对不会这么遮遮掩掩。
范闲找到若若时,若若正在对着一桌子的医书,挑灯夜读。
范闲:“?你看医书干嘛?”
“哥,你回来啦。”范若若抬头看了一眼她哥,招呼了一声就又埋进了知识的海洋:“查秘方。”
范闲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是妇科医书:“秘方?什么秘方?”
范若若:“就是生女秘方啊!”
范闲:“?你查这个做什么?”
范若若抬头看了范闲一眼,似乎很奇怪范闲怎么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帮你啊!”
范闲:“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变得怪怪的?”
范若若这才放下手中的偏方概全:“哥哥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范闲头痛的扶额:“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呀?”
“就天幕的事情啊!”
“天幕?”
半刻钟后,知道天幕中自己已经经历了成婚、怀孕、生子、被弃后的范闲原地沉默了好一会。
他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有心想要解释,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放弃。但他不服输,他一把合上不知何时又被若若拿在手中的医书:“别看了,虽然目前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一定是假的。”
范若若像是看着一个讳疾忌医的病人一样,朝范闲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哥,有备无患。”
“我是说真的,别的不说,我一个男人怎么会生孩子?!”范闲有些崩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需要向别人去解释他不会怀孕,而且解释了别人还不信。
范若若用一种‘我都懂,一切都在不言中’的眼神看着范闲,哄小孩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哥。”
“你懂个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范闲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气急败坏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看着范闲拂袖而去的背影,范若若摇头叹息,继续拿起医书翻找起来。
————
第二天。
今天的朝堂气氛有些诡异,众大臣的眼神一直暗戳戳的往范建身上打量,像是在看一个很稀奇的东西一样。
而范建此时正在对林若甫翻白眼。
林相则是老神在在的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
夜晚。
滕子京正在猛扇药炉,范闲转着香囊从拐角处走来,见此情形也顾不上形象了,连忙飞奔上前夺过滕子京手中的蒲扇:“你干嘛呢?!”
滕子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范闲怎么这么激动:“快灭了,加把劲。”
“放下,你懂个屁!”范闲拿起药罐,一边念叨一边装瓶:“这是我给婉儿专门做的药水,慢火熬制了八个时辰,清肺止咳,差点被你给毁了。”
滕子京:“你又要去找她?”
范闲嘴角上扬:“有婚约,不碍事。”
滕子京有些犹豫:“……我指的不是这个。”
范闲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都说了多少遍了,那都是假的!我一个男的不可能生孩子!”
滕子京默不作声的盯着他。
范闲:“……我懒得跟你说。”
说罢他走到院子里开始‘喷香水’,滕子京在一旁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一只五香鸭?”
范闲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停下转圈的动作,瞪大眼睛为他的香囊据理力争:“你懂个屁!我这可不是寻常香囊。我这是专门为了婉儿特制的!一共萃取了八十多种花叶的萃取物,前调清新,中调醇厚,后调悠长,婉儿肯定喜欢!”
滕子京看了看他,不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范闲自觉胜负已定,得意的轻哼一声后,留下一句“土鳖”就自信满满的出门去了。
范闲刚跳进窗户,就发现婉儿已经坐在桌案后等他了,他呆呆的看着婉儿点上烛火。
林婉儿:“我都借故把人遣到前院了,走廊上也没有人,不需要爬窗户。”
范闲嬉笑着跪坐好:“我习惯了,你咳嗽好点没?”
“咳、咳咳、好、好多了。”范闲一凑近,林婉儿就感觉有一股浓烈的五香鸭子味朝她铺面而来,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你吃五香鸭了?”
范闲眼神躲闪,挥了挥周身的空气,正当他要把锅推给滕子京时,窗外亮起一阵白光,天幕如约而至。
范闲与林婉儿对视一眼,随即一起移到窗边。
开头就是一个范闲身受重伤被禁军抱进门的场面,画面中还有一个男声语气平静的在解说。
林婉儿将目光投向身旁一袭夜行衣的范闲,范闲一脸懵逼一副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表情,朝她眨了眨眼。
【禁卫将范闲抱进门,平缓的放在广信宫地上的一张草席上】(范闲娶了婉儿,怀胎十月,却因为悬空庙刺杀动了胎气,紧急送去保胎。)
【范闲抬手吃下一粒药丸,身旁的太医一脸呆滞的看着,婉儿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范闲。画面一转,范若若背着一个药箱正在飞奔】(吃下保胎丸却依旧无济于事,就连一群太医也手足无措,紧急传召若若进行剖腹产。)
【范闲面色苍白的对身旁的婉儿说道:“一会场面会有点血腥,婉儿,要不你先出去?”画面转到林婉儿那,婉儿神色担忧没有说话,依旧选择陪在范闲身边,太医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一旁的若若一脸紧张举着刀,迟迟不敢下刀。这时庆帝突然出现,拿过若若手里的手术刀,轻轻一划,一道口子就出现在范闲胸腹处,若若不忍细看的皱着眉】(若若迟迟不敢下刀,庆帝接过刀子,一刀下去,若若紧急开始剖腹。)
【因为疼痛,范闲不自觉的仰起了头。宫女们急匆匆的端着血水和染血的纱布走出门外,宜贵嫔看着这些血水焦急的问道:“这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旁边太子一脸关切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吉人自有天相吧!”】(门外一群人焦急的等待,却只知道大出血了)
【夜色里,范建枯坐在桌案后。画面一转,侯公公大声宣布:“小范大人生了!”庆帝叉腰,模样似乎十分激动,大喊道:“传!陈萍萍!”】(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小范大人生了。)
【柳如玉顾不上仪态,飞奔过去向范建报喜。然而婉儿看着那个孩子,神情却未见喜色,范闲偏头看去,一个孩子正在眨着大眼睛。侯公公的声音响起:“可惜啊,是个男孩。”庆帝背着手面无表情的朝外走去:“回!”】(消息很快传到了范府,范建夫妻二人喜极而泣。可是婉儿一直都想要个女儿。)
【婉儿站在范闲床边,范闲一脸愧疚的哽咽道:“对不起。”婉儿拔出袖中匕首,范闲愣愣的看着她。婉儿坐至范闲身侧,痛心疾首的摇头道:“我很失望。”范闲哭腔更浓:“我知道。”他喊着婉儿的名字,想要伸手去挽留她,却被她无情的推开。“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婉儿站起身来狠心离去。范闲一边落泪一边想着为什么是个男孩啊。】
画面似乎又开始重复,林婉沉默了,她眨了眨眼,转头再次向范闲表了表决心:“虽然不知道天幕里的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绝不会再发生天幕里那种事了。”
范闲头一次看天幕就受到了如此大的冲击,颇有一股无语凝噎之感。他理了理思绪,试图解释一下:“虽然我暂时没办法解释,但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是个男人啊婉儿!我真没办法生孩子!”
林婉儿抬手拍了拍范闲的胳膊,点了点头:“我懂,我都懂,你不必多言。”
范闲:“…不!你根本不懂啊!”
皇宫——
庆帝听着那句‘可惜了’挑了挑眉问道:“你觉得,男孩很可惜?”
“奴才不知。”侯公公立刻跪下,他简直要吓死,这里面怎么还有他的事啊?他怎么就那么多嘴?!
庆帝哼笑一声,看向光幕的眼神颇为震惊,就好像是看见种下去的冬瓜种子长出了南瓜一样,委实是非常不可思议了。
“范闲还真能生出孩子来!”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神情平静的应和道:“毕竟范闲生母特殊,有些奇异之处也实属正常。”
没有接话,看着窗外光幕,庆帝于心中思索。连自己也是这个态度,莫非生的是女娃,会有其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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