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春夏交接的时候,满城蓝花楹绽放。
却有一个人,独想寻一株桃花。
他在住皇宫里,不能出去,便把一个侍卫叫到跟前:“你出宫一趟,买一支桃花回来。”
“大人,宫里是有桃花的,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到宫外去找。”他看过来。
闲闲冷冷的眼神之下,侍从一愣,“明白!”行礼告退。
*
京城里哪里才能买到最好的桃花呢?侍从换了衣裳,拿着出宫令牌走在街上,
左顾右盼着,和两个女子擦肩而过。
她们年纪相仿,都是十六七岁的女子,其中一位穿青黛色衣裙,脸上虽不施粉黛,却有远山近水的韵味。
“绮君。”旁边穿黄衣的女子叫她。
“怎么了?”
“我们明天就要去给蒋家唱戏了,你说怎么那么奇怪,那家的人既不让我们搭戏台,要我们从城郊的月红亭一直唱到他府上,还指定了只能唱一个戏目——”
“双仙红月亭。”她顿了顿,叫琦君的女子便接口说。
月红亭,红月亭,嚯,名字是反过来的。
城里有个很有名的戏班子,叫山花戏台,两位女子是里面一员,其中琦君是当家花旦。
前几天班主接到一个活儿,有家姓蒋的人家想请他们唱一出戏,但不在戏班里唱,要去城郊的月红亭,从那儿开始边走边唱,一直唱到他的府上。
统共两里路,或许要唱三四遍双仙红月亭。
琦君和身边人说着话,走在街上,经过一个卖书的店。
里面也站着两个女子——一个穿一身白,头上戴着斗笠,另一个则穿着水绿色的衣裙,正探长脖子张望几米外、背着她在架子上找书的老板。
思盈说:“老板,找到没有呀?”
“在找了,嗳呀,你别催。”老板说。
“怎么能不催,我前几天过来时最后一本当着我的面被买走了,今天能不着急吗。”
思盈和龄玉一样,是个爱看书的。这家书店她常来,一来二去的和老板变熟了。思盈在心里想:我这次可不要再空手而回了,上次《洛水情缘》明明就在我面前,却到了别人手里,不可以。
她张张口,想再和老板说几句,旁边龄玉侧头过来:“那话本子真有那么好看?”
“当然了!小姐,《洛水情缘》写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内容特别打动人,虽然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但仍然很受欢迎,你看我来这里两次才——”思盈说着,忽然笑眯眯从对面老板手里接过话本,接道:“你看我来这里两次才买到它。”
“开心了?”龄玉看着她那样子,叮啷一声将几个铜板放到柜台上。
“很开心!谢谢小姐!”思盈抱着书心满意足地和她走出书店,“可惜小姐你不看爱情故事,这个作者还写了个叫《双仙红月亭》的故事,被改编成戏曲了。”
“我听说了,明天山花戏台是要在城郊开演。”龄玉想起前几天张肃和自己提过这事,他虽没直说,但应该是想和自己一起过去听戏的。
“对,我看没有戏票被放出来,应该所有人都能过去听的。小姐要去吗?”
这也是龄玉当时在张肃面前没有任何表示的原因——所有人都能过去听,意味着那时候肯定人山人海,龄玉还是对人多的地方非常不适应。
可如今思盈看过来——今天太阳光很强,龄玉看到了她眼里的期盼。
张张口,“我......”万分犹豫中,缓缓摇头。
觉得自己很扫兴。
“你去吧?”她说。
两人一同长大,思盈当然理解她的顾虑,“没事,我也没有很想去,那戏曲好像天没亮就要开始呢,我才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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