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推开门,桑云深站在外面。
他确实是长得很高,肩膀宽厚。
李重九在课上就看到龄玉和这个人坐在一起了,此时看着对方望过来的眼神——不清不白,侧身问龄玉:“这人.....有可能是给文应如写信的人吗?”
龄玉摇头。
走上去问:“有什么事吗?”
桑云深说:“我看应如你出来这么久,一直没回去上课,便想来问问你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脸上是担心的神色,声音很温柔。
龄玉说:“多谢关心,我没事。”
等了一会儿见桑云深没再说话了,便迈开步子,要绕开他往前走去,却见桑云深在这时衣袖一晃,伸手要拉住龄玉。
李重九是最先注意到的人,眼皮一跳——下一刻,桑云深便闷哼一声,责怪的眼神随即投向李重九——
“李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李重九出手击打了他的胳膊,桑云深恼火地握住自己的胳膊。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手。”李师傅说。
“我和应如向来亲密!”桑云深说。
龄玉听得糟糕,心说这个桑云深不会是自从入学后,就一直和文应如保持着联系吧。但——给她写信的人不是他啊。
“走吧,”她不愿再和这人有什么接触,低声对李重九说。
“应如你要和李兄去做什么?”
却还是被拦住。
只见桑云深脸上表情变得很快,担心地看过来,那眼神,龄玉觉得他像个怨妇。
她说:“只是有些事想要和李....李浦说,桑兄,我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
她这话说错了。
并非内容,而是那个“桑兄”。真是拗口,龄玉自己也说得勉强,桑云深说:“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叫我,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又往前一步,关切地看过来。
龄玉失去自己的斗笠,此时虽然是用了别人的身份,别人的脸,但还是第一次这般没有遮挡的站在一个人面前。
于是眉头皱起,冷声说:“我说过了,与桑兄你无关。”
接着看了眼李重九,和他一同离开。
桑云深还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问文应如,她也不说,反倒表现的冷淡。
“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文应如确实是个很冷淡的女子,对着谁都没什么好的态度,是有些尖锐的性子。
但——这不就更显得她的特别吗?
桑云深想,文应如只会对自己会露出几分柔和的神色,他不会看错的。那日他发现她身上的不同,不敢去追问她,却又好像被她发现了,接着两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情投意合、芳心暗许。
桑云深定定看着文应如离开的方向。
*
“那家伙是谁?”李重九回头,发现桑云深还立在那里,“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我只有一点文应如的记忆,桑云深应该是她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窗吧?”龄玉走得很快。
她是个很敏锐的人,不难看出桑云深对文应如的态度,但现在是龄玉进到了文应如的身体里,相当于桑云深是在看着她。
龄玉感到非常不自在。
同时,她以为文应如的这副躯体会有什么反应,譬如说去回应桑云深的话之类的,她以为会这样。不想自己什么都没感受到,她完全控制了这副躯体,感受不到一点文应如存在的迹象。
不过,还是话说早了——
龄玉走得快了,鞋子碰到一块石头,踉跄一步——
好像记忆随之被抖了出来,她想起了文应如的一桩回忆。
只见彼时她抬起步子,走在数阶石阶上,进入了一个亭子里。
身后跟着桑云深。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和她在亭子里站定,从拎着的布包里拿出几根香,点燃后,竟是跪在了地上。
“皇天在上,日月明鉴。我,桑云深——”
“我,文应如——”
“结为兄弟,今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最后一句话他们异口同声。
龄玉呆呆看着:“这两个人.....结拜为兄弟了?”
李重九说:“谁成为兄弟了?桑云深和文应如?”
“没错.....”龄玉在这时才回过头去,桑云深已经走远了。
龄玉对李重九说:“我没想到他们是这么亲密的。”
“呵,我看那桑云深是别有目的,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是看文应如.....”
他们说着话,来到池塘边,没找到一棵梧桐树,但把四周围都搜了个遍,没看到有一封信的出现。
是来得太早了吗?
李重九擦了擦头上的汗,高看一眼上方的太阳,“是不是晚上那个人才会出现?”
“那我们晚上过来?”龄玉说。
“好。”
他们便约了亥时再过来。
*
李重九是真的很不适应这种书院生活,即便他知道这里是静水书院,有可能和余灯影之前说的往事有关,但他问了好几个学生,都没听说过和尚那个人。
而他眼晕地看着一位位书生,拿着书摇头晃脑地从面前走过。
唉——
真是和他八字不合的一群人。
好容易熬到晚上,李重九打算早点出门去找龄玉,却在推门那刻,见到了桑云深。
嚯,应该是专门来找他的。
“什么事?”李师傅说。
“李兄今日和应如去哪了?”桑云深轻声说,看起来温文儒雅。
“与你无关。”
“你们是什么时候这么亲近的?李兄,你要知道应如不喜欢和人亲近。”
“哦。”
李师傅左耳进右耳出,快步走过他,却又鬼使神差地想到桑云深之前看文应如的那个眼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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