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院后,龄玉的脑子里多出一个记忆——想起来文应如的家在哪。
和书院离得有点远,在十几里外的一个都城里。
两人找来一辆马车,李重九作马夫,负责驾马,龄玉则是在车里坐着。
她很不好意思,说可以教她骑马,两人骑马过去。
李师傅却说她以前从没骑过马,即便现在学会了,身体也会吃不消,十几里的路,要足足骑上两天才到。
“我不想出了幻境,景琉知道我们在里面发生的事后,来找我算账。”
龄玉一怔,“他不会......”
“他对着你是不会,但对着我......呵!”
李重九背对着龄玉,龄玉看不到他的脸色,但也知道自己不该说下去了。
借着这个机会,想起自己之前看的话本子,鼓起勇气问李师傅打算去哪儿锻造他的剑。
李重九一愣,没想到龄玉会问他这样的话。
龄玉磕磕绊绊地解释,自己最近一直在看他们这种武林中人的话本,很是好奇。
李重九大笑,真是,好多年没听到一个人说对自己的事感兴趣了。
他感叹自己离开江湖太久,现在身边接触的,除了余灯影一个外,都是些平凡的人。
啊,平凡。
李重九想,或许天底下没有一个平凡人,大家都努力又痛苦的,在红尘中挣扎。
路途遥远,他和龄玉说了自己的故事。
*
他们快要接近文家时,龄玉去客栈将身上书院的衣裳换了,回到女儿身。
她想过要不要以现在男子的打扮去见那位和自己有婚约的男子。
但又想到到时候除了对方以外,还会有两家的长辈,为了避免冲突,还是算了。
她换上衣裙,和李重九一起来到文家的府门前。
因为很难解释李师傅的身份,他便没有和龄玉一样走正门,而是跃上高墙,翻了进去。
他的动作又快又轻,龄玉被文家的管家带进去时,往院子的高墙上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李师傅去哪了。
走在文家的长廊里,龄玉看着周围的景观布置,很快见到那个和自己有婚约的男子。
她能认出来对方是谁,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和自己相年纪仿,身上穿着书院的衣裳。
另一方面便是因为文应如。
龄玉不知道这两人是否真的没见过面,但她的身体此刻是心跳如擂,思潮起伏。
对方站在两丈外,现在是傍晚,天有些黑了。他站在一个红灯笼下,侧着脸没看到龄玉,待她走近自己后,才抬起头来——
“文小姐吗?我是白流静。”
他面容阴柔,身材纤细,和龄玉差不多高。
“白公子好。”龄玉说,“其他人呢?”
“就在里面,但我在这儿等文小姐,是想先和你说几句话。”
“你说。”
白流静便有点犹豫,他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张口,又注意到龄玉背在身上的布袋,“文小姐是刚从一个地方赶回来吗?”
龄玉点头,很想说里面除了有几件衣裳外,还有你送的玉蝴蝶。
因为对方身上穿着书院的衣裳,她已经确定白流静是给文应如写信的那个人了。
“你要和我说什么?”
“文小姐,我不会和你成亲。”
龄玉点头。
白流静说:“你猜到了?”
“嗯,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没有感情,成为夫妻太没道理了。”
“这事的原因主要在我,待会儿我会和爹娘一起,向你和你爹娘道歉的。”白流静认真说。
龄玉疑惑:“你和你爹娘一起?他们也不希望我们成亲吗?”
白流静听着,便有些迟疑。身子晃了晃,腰间系着的那个玉佩也跟着动了动,轻声说:“是的....虽然婚约是你爹娘先提出的,但我的爹娘.....他们在我出生后没有立即拒绝,反而是隐瞒了这么年,完全是我们的过错。”
什么意思,隐瞒了什么?
龄玉看着他,天已经黑下来了,现在是傍晚,两人站在长廊上,龄玉看不清白流静的面容,但对方站在一个灯笼下,荔枝红的灯火映照在他纤柔的眉眼间,龄玉有一瞬间把他错认成一位......
一位什么?
她心中讶然,不敢说出来。
“你们有什么苦衷吗?”只能是试探地说。
白流静扯开嘴角,“不算苦衷,完完全全是我们家的问题。待会儿进去后文小姐你就知道了,或许我们两家人会闹起来,还请你.....谅解。”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大概是他自己觉得羞愧。
可这有什么羞愧的?
龄玉心里已经有一个猜测了,此时周围很安静,不知道屋里的人在干什么,龄玉看着白流静,他身材很纤细,面庞清秀。
“你......”陡然伸出手。
龄玉把白流静拉住了,不知道在那瞬间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文应如这副身体的冲动。
白流静回头。
龄玉说:“你腰上系着一块玉,看起来很特别,是在哪儿买的?”
白流静一愣:“哦......是我有次去曾城,在一个典当铺里买的,当时一眼便相中了。文小姐喜欢的话,我把店铺名字告诉你。”
“不,我有一块差不多的。”
龄玉取下身上布袋,将玉蝴蝶拿出来。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白流静,你是在静水书院里和我传信的那个人吗?”
*
白流静彻底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龄玉手中的那块玉,没把它接过来,但龄玉拉起他的手,把玉蝴蝶放在他的手心里——冰冰凉凉,白流静被这玉刺激了一下,抬眸看向龄玉,“文兄?”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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