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静一骨碌爬起来,拉开背包给舒佳看。
零食,衣服,化妆品,相机,甚至还在外套里藏了个卷发棒。
她打开平板找出资讯,“我查过了,这两天晚上有流星雨。而且,二班竟然和我们抽到了一个地方,上次靠0.1的平均分碾压,这次也要赢!”
高0.1分显然比高1分更让翟静兴奋。
“出来研学,姐妹我保证让你美美出片。”
舒佳不想扫她的兴致,打起精神:“好。”
换好衣服去楼下集合,不巧正好碰见谭琳她们。
二班的集体宿舍就在楼下,翟静挽着舒佳,扭着腰造作道:“外面好热哦,佳佳,你们这些天生白的人根本不懂我们的痛,晒一晒要黑好几个度呢。”
谭琳本身肤色偏黑,阴阳怪气的这么明显,连舒佳都听懂了。
她瞄一眼谭琳的脸色,友好的点点头。
舒佳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至少她们没发生过冲突。
翟静手动转过舒佳的头,“别和她说这么多。”
她现在还精气满满,没一会儿就蔫儿了。
是真的热。
山里风凉,水汽旺盛,但架不住盛夏来临,太阳直晒,教官要求站军姿,没几分钟同学们像弯了的豆芽菜。
“站直了!动一次全体加五分钟!”
“啊!不是说郊游嘛。”
“搞什么,在这吃苦还不如让我回去上课。”
一片哀嚎,教官吹声哨,响亮的哨声划破长空,瞬间安静,“全体准备,军姿三十分钟,开始!”
有人吐槽,“刚刚不是说二十分钟?”
“四十分钟,准备!提一次要求多加十分钟。”
同学们顿时敢怒不敢言。
舒佳额上沁出汗,她不用训练,她体质不适合,任务是帮带教老师拍照片。
翟静的相机挂在她脖子上,镜头对准同学们,拍了几张调试,再拍几张局部,尽量让每个人都出现在镜头里。
男生们站在后排,十几岁正式藏不住事儿的年纪,一个个情绪都挂在脸上。
王跃恒察觉到镜头,默默夹紧手,昂首挺胸对舒佳露出笑。
“站好了!站的像开屏的孔雀似的,再加十分钟!”
“啊——”
抱怨还没说出口,被教官一个眼风吓回去。
舒佳忍笑,再扬起镜头正巧对准一个身影。
高得很凸出,宽大的军训服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肩宽腿长,上衣下摆收进腰带里,帽檐盖住眼睛。
“这张不错。”
舒佳正看刚才拍的照片,带教老师说,“多拍几张,到时候当封面。”
舒佳闻言再次举起相机。
这次,镜头捕捉到他的视线,隔着取景框,舒佳竟觉得手心微微冒汗。
上午的训练结束,下午玩传纸接力游戏。
三层纸巾撕成薄薄一片,一个班分两队,可以用筷子用胳膊用脖颈,就是不能用手,把纸巾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
筷子是特制的,比外卖里劈叉的一次性筷子还难用,就算夹住了不一会儿也会轻飘飘落到地上。
同学们手忙脚乱,掉了夹不起来,干脆趴在地上用嘴吹。
见人趴下去,王跃恒一个山羊跳引来一顿打,翟静首当其冲。
王跃恒抱头鼠窜到李钦周面前求救。
少年笑的和善,语气能杀人,“孔雀开屏?不是能飞嘛,飞一个我看看。”
他拎着衣领把人丢到人群里。
欢闹的气氛像一场经久不衰的梦,舒佳自在的笑,偷偷将纸传给下一个同学。
“舒佳作弊啦!”
“没有哦。”舒佳展示自己的秘密武器,用折下来的树枝做成的夹子,“规则没说不能用其他东西,我的手没有碰。”
“不行,不算!”
“重来,我们也要用树枝!”
晚上还有表演。
训练一天瘫在椅子上,太阳下山,总算有风,一天的疲惫卷儿似的跑了。
翟静凑到舒佳耳边说,“晚上九点,山顶有流星雨,佳佳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
王跃恒探头,被翟静敲回去,“去你个大头鬼。”
舒佳:“老师不是说不能自己活动吗?”
“屁嘞,我都打听好了,二班安排晚会后一起上山,到时候我们跟他们一起,不算自由活动。”
“带我一个呗,我帮你们拎包。”王跃恒献殷勤。
“叫我声姑奶奶就带你去。”
“姑奶奶,大小姐,祖宗,求你了求你了,带我去吧~”
他死皮赖脸的样子无懈可击,翟静纡尊降贵同意了。
晚上九点出发,走一段路和二班汇合。
山里是开发过的,有昏黄的灯,旅社本身也在景区内,爬了半座山到了观景位。
看星空的最佳位置,光污染降到最低,小超市早早关了门,王跃恒提的包破了,矿泉水骨碌碌滚下山,只剩几盒噎人的饼干。
三个人又渴又累,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石头硌人,远处的灯火汇成小小一片,像水晶球里装饰性的造景,距离更近的是头顶广袤无垠的星空。
舒佳震惊的说不出话。
书上所有的形容都比不上这一刻的震撼。
浩渺无边的银河群星闪烁,原来和宇宙比,生命真如蜉蝣般渺小。
可人的思绪却可以无线放大,犹如无边无际的黑夜。
矿泉水瓶贴在脸颊上,舒佳吓的一机灵,仰头看人,“李钦周?你怎么来了?”
“来山顶吃饭。”
他递给翟静两人一人一瓶水,点头道:“上山不带水,挺厉害。”
“还不是王跃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意外,是意外,怎么能全怪我,谁知道袋子会破。”
舒佳旁边还有个位子,她问李钦周,“坐吗?”
“不了。
给舒佳的那瓶水是拧开的,李钦周说。
“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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