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恶心预警!请勿在吃饭时观看本章!)
许是她说得太过轻描淡写,燕夫人似乎被吓到了,汗颜道:“倒、倒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呵呵,燕阿姨只是这么一说罢了,纯儿也不必计较,你们以后还是要多多相处的,毕竟之后就是一家人了,互相多了解对方的喜好是好事嘛。”晚留夫人勉强道,对楚纯使了个眼色试图缓和僵硬的气氛。
楚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啊,说到喜好,不知燕阿姨平时喜不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吗?”
“呃……是挺喜欢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
楚纯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纯儿。”晚留夫人预感不妙出口警告道。
“母亲您先别高兴,我再跟燕夫人聊聊先。”楚纯摆摆手直接略过她:“这不就巧了吗?我也喜欢种些小植物小水果之类的,说到这,我最近看了本书,书上讲了很多种植农作物的方法呢!这不?再过几个月就到种大蒜的季节了,我啊在书里面看到了一个种大蒜的老方法。”
“平常的大蒜种啊,都是需要经过浸泡之后再落土的,但以前我听的方法都是泡水的,要不是看过这本书,我还不知道有用人/尿浸泡的方法呢!”
“?”
“真的!我查过了,他们说这样种出来的大蒜出苗又壮又齐还不爱生病,这方法可方便了,只要平时上厕所的时候都用容器储存起来,然后再放大蒜种下去浸泡十二小时左右,捞出来后用草木灰把湿掉的蒜种裹满就可以下种了,听起来还真不错呢,对吧燕阿姨?”
燕夫人颤颤巍巍地举起茶杯,想喝上一口压压惊:“啊哈哈哈是啊……”
但很可惜楚纯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啊,这存起来的尿/液就和您现在喝的茶一个颜色呢!”
“噗!——”燕夫人连忙把刚入嘴的茶给喷了出来。
“够了!”晚留夫人厉声喝止道:“只不过是放纵了你一点,没想到你竟开始满口污言秽语目无尊长起来!”
“母亲有放纵过我吗?倒不如说是您太过放纵自己了,所以我才会说出这些话。”
“楚夫人,我想我们谈的事还是在观望下为好,那、那个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些事,我先走了!”燕夫人颤抖着声线道别。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目送着燕夫人狼狈离去。
“不许在外人面前忤逆我。”晚留夫人面色阴沉道。
“燕夫人怎么就是外人了?刚才不还说是一家人吗?”
“不要忘记你进楚家前跟我做的约定,楚纯。”
“多谢母亲的提醒,不过我并不认为那是在反驳您,我只是及时制止了一场约定以外的约定而已。”
“哼,满口感谢之言,我看你根本不记得为什么在这里要经常说感谢的话了,不要忘记带给你现在一切的人是谁。”
楚纯终于如她所愿的不再顶嘴,每当她拿出这句话的时候楚纯总是会沉默,虽然有些胁迫的意味,但终归是管用的。
晚留夫人叹了口气,“自从楚繁走了之后你就越来越不服管教,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燕家势大,讲究嫡庶,你嫁过去只要不犯大错加之有楚家背景,他们不会敢怠慢你,以后收敛些性子,改日再登门去道歉,好好表现一番,这事就还有再谈成的可能。”
楚纯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会这么对楚若淑吗?”
“像对待我一样,平日不管不问,犯错直接教训就好,到时候了就物色个你认为好的好人家,让她嫁过去规规矩矩的,每日画眉挽发、相夫教子、孤居深院然后一辈子都不再见面,直到她在那座小宅院里死去。”
“你会这么对一个楚家的正统子嗣吗?或者说,你舍得吗?”
晚留夫人脸色难堪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把我当作楚家的人,也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家人,那就不要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来教训我,而且,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我的意志,和他没关系,不要把我跟他扯上联系。”
语毕,楚纯直接拂袖而去,或许换做平时她应该更稳重更圆滑些应对晚留夫人的,但最近接连不断的破事实在是让楚纯疲于应付。
她此刻太过于心烦,只能不断地在大宅中闲逛来疏解情绪,走了许久,久到楚纯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似乎是在大宅某处偏僻的角落,这里不满杂草,看起来像是尚未被人开拓的荒土,但楚纯却注意到它不寻常的地形,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荒草丛生的土壤形状分布规整、大小均匀——应该有人在这种过东西的,只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荒废了。
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因为她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木牌,上面被人用颜料笔涂写上了几个字,但是由于时间腐蚀,只能勉强辨清:“与哥哥的梦想花园^_^闲杂人等不得入内*‘_’”
原来这块地是楚纯很小的时候与楚繁共同种植的花园,不过在俩人闹掰后,楚繁出了国,楚纯也眼不见心不烦的没再来过这,自然而然的这里也就成了废弃之地。
楚纯叹了口气,望着自己曾经细心打理的花园,逐渐沉浸在往事之中。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一道如弦乐般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楚纯寻声回过头,在认出此人后便惊愕地愣在原地。
经过四年时间的洗涤与沉淀令少年的身形更加挺拔宽阔,浅褐色的发丝垂落在精致姣好的五官上,地平线上的夕阳为他渡上一层金光,宛如人间仙子的面庞正对她扬起盈盈笑意。
他总是这样,看起来温柔无害。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也没人通知。”
“因为太想见你,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楚纯深呼吸,攥紧拳头暗自提醒道:冷静楚纯,不就是表面功夫嘛,装模作样说两句好话而已,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些吗?
“多谢大哥挂念,不过大哥还是快些见家主与母亲为好,他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家主他们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只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恐怕再经不起等待了”楚繁小心翼翼捧出一盆用细纱布裹好的花种递给楚纯。
她愣愣地接过,闻着手上传来的芳香——是一株黄玫瑰。
花朵暴露在空气中十几个小时枝叶也依旧蓬勃挺立,根系下的土壤似乎还潮湿着,摸着有一股凉意,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隐隐约约的虫子在土里穿梭。
似乎是知道她并不喜欢那些被裁剪下来精心裹在包装袋里时日无多的花朵,楚繁便直接将完整的花种给运了过来,现在她的手上,是一株完整的,还沾着露水的,只要将它再次种进土里就能继续生长的花种。
“这是我自己种的,从落地英国的第一天起就在细心照料,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它辗转反侧……如今它来到你手上,我也算了却心愿了。”
楚纯是上过花艺课的,所以自然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是……对于楚纯来说,当年的事是没办法用一枝花来翻篇的。
“……”
楚纯没接茬,楚繁也不在意,转移话题道:“燕家那门婚事,我已经退了。”
楚纯惊讶地望向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用再见燕夫人了。”
可楚纯的内心只觉得不安,明明当时已经撕破脸皮,结果多年之后回来他仿佛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甚至帮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楚纯不知道该不该道谢,如果谢,就仿佛自己已经忘了四年的决裂般先向他示弱,但如果不谢自己又好像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
“……为什么?”思来想去,她只问出了这一句话。
“纯儿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安,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我会用我拥有的所有权利去守护你,无论经历了什么。”
楚纯沉默良久,才再开口道:“就算我们今后是敌人也一样?”她终于直视楚繁,“从第一个流放者开始,到之后所有的流放者都与继承人是敌对关系,一个被迫端上货架的商品,是不会对雇主有好脸色的。”
“那么,如果我向你承诺,在我成为继承人之后,你将会得到远超过之前的自由与权利,尊重你的意志以及所有选择呢?”
他走近楚纯,面对面向她承诺道:“楚纯,我会让你成为站在橱窗外的人。”
“……你当真以为你能不受环境的影响,保持住你的初心吗?”她眼眶泛红,转过身忍住打转的泪水,感慨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楚繁的这一番话,说没触动是假的,可正因为她见证过这个结果,所以才会那么悲观:“自从你经历了成人礼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你开始变得不顾我的意愿,掺和我的每个选择,掌控我的生活,但这仅仅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你迷失了自己……曾经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你说要为了大家的幸福而努力,但现在呢?你恐怕早就在名利中迷得晕头转向了吧,你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以后不会把我当作你权力资源的一部分呢?”
“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情绪有些激动,抓住楚纯的肩膀:“这里纵欲横流、肮脏又残忍,只有拥有权利才能去保护你,如果……如果没有你,我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相比他的失态,楚纯则显得十分平静:“那张明镜呢?她的死算什么?我没办法相信一个已经违背过一次诺言的人。”
“……她的结果,是她自己选择的。”
楚纯突然笑了,笑得很讽刺:“哥哥,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认为她是自杀吧?”
“我原以为过了四年你会有些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她抚摸过手中黄玫瑰的花瓣,“花很漂亮,可惜,不够换来一条人命。”她将黄玫瑰塞回楚繁怀中,便毫不留情的扭头离去了,只剩下因为没接稳而摔碎在地的花盆和原地失意的楚繁。
“……”
楚繁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取出原本准备好的两份栽培工具,将黄玫瑰重新栽回土里,或许是因为动作不熟练,令他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西装也沾上了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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