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呆愣在顾逍怀里不动了，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唇上是顾逍的唇，脸上是顾逍的泪。他难以判断出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顾逍在吻他。
吻？他？是什么意思呢？
沈牧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他只在仙子阁里看见过男人和女人搂着吃嘴，是**的发泄，但是他潜意识里觉得不是那种感觉。
当沈牧从神游里被拉回来时，他脸也通红，眼也通红，差点把自己憋死了。
顾逍用手按住了沈牧的后颈，轻轻地揉捏，唇没有离开，声音从唇与唇之间挤出来：“阿牧，呼吸…”，说罢顾逍也喘了两口，差点也憋死了。
沈牧闻言深吸了两口气，睁开眼看顾逍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轰隆一声，带着骤然而起的滚烫涌上整个大脑，顾逍装满了他的整个大脑。
他眨了眨眼睛，热气顺着嘴里吐出来，吐在顾逍脸上，“逍哥，是心悦我吗？”
沈牧想不了太复杂也太深的东西，脑子里理不清楚，他只能根据现下的情况来分析——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心悦一个人，才能轻吻。
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不成亲是因为心悦我吗？
发誓永远陪着我是因为心悦我吗？
打自己是因为心悦我吗？
不肯逼我，又不肯原谅自己，也是因为心悦我吗？
都是……因为心悦我吗？
沈牧只开口问了一句，但是顾逍却能读懂他的所有。顾逍把自己和沈牧的距离拉开，但还是很近，没舍得拉太开。
顾逍抿着唇上的余温，盯着沈牧无比珍重的开口，说出了那就藏到藏不住的话：“我心悦阿牧，阿牧呢？”后半句顾逍有点颤抖，他知道他的阿牧不懂这些，可是他还是问了出来：“阿牧心悦逍哥吗？”
只要问出来，才会有可能得到答案不是吗？
沈牧的眼神果然变得迷离起来，他看着顾逍却怎么也说不出让他伤心的话：“我不知道……逍哥为何心悦我？”
“不为任何，因为你是阿牧。”顾逍这样回答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多年的情怎么说得清楚，等他发现，等他痛苦的时候，早就坠入万丈深渊了。
顾逍又接着开口：“阿牧可以慢慢想吗？逍哥可以一直等。”这是他对自己最大的宽容。
沈牧点点头，他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是他舍不得顾逍一直等，所以他会想快一点的。
顾逍扶着沈牧起来，擦干净沈牧脸上的泪，低头吹了吹他哭红的眼，开口说：“阿牧乖，逍哥不好，总惹阿牧哭。”他说得有点苦涩，是真的觉得自己对沈牧不好。
沈牧闭着眼睛任他轻柔地吹，闻言拉住给他擦脸的手说：“不是的，逍哥好，很好，最好。”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光是想着逍哥的好，心里都溢满了喜悦。
顾逍摸摸沈牧的头，没说话。把沈牧抱回了房，让沈牧喝了半杯温水，又仔仔细细地检查手上的纱布有没有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扯开。
做完一切他把沈牧放到床上，才开口说：“傻阿牧”，你不明白的，其实我还在欺负你，欺负你什么都不懂。
欺负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我会一直等你，但永远不会失去你。
沈牧摇摇头，不知道顾逍在想什么，只是这是顾逍第一次说他傻，他有些急的解释道：“不傻，我……快点儿想，我不傻的……”沈牧把头低下来，其实他知道他傻，是顾逍一直在照顾他。
顾逍看着慌乱起来的沈牧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把沈牧搂过来道歉：“是我说错了，不傻，是逍哥傻。”说完又想抽自己两嘴巴，可是碍着沈牧在没动手。
沈牧其实很好哄的，只要顾逍道歉，他就会原谅，包括刚才的门外，他没有告诉顾逍，他早就原谅他了……
他说：“不傻，逍哥也不傻，我们都不傻。”他用手轻拍着顾逍，想对他说：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瓷娃娃。
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把对方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觉得草木皆兵。
顾逍安顿完沈牧准备离开了，可是沈牧拉住了他的手，像那些顾逍骗来的日子里一样让出来半个位置。顾逍想开口接受，说他这样是在欺负沈牧。
可是沈牧开口说：“睡不好，没有逍哥就睡不好了，这些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没有骗人，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要顾逍留下来抱他，他还是说了。
于是顾逍躺下了，他有理由，他无法拒绝。顾逍躺下以后自然的把沈牧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这个时候总感觉，他以后都不会有孩子，沈牧就是他的孩子了。从小到大，沈牧都是他的弟弟，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也希望……可以是一生的伴侣，因为伴侣是两个人的事儿。
这一刻，不是要成为夫妻才可以躺在一起了，顾逍终于明白，世俗的规束不再成为他和沈牧的规束，他们的感情不是简单的爱情或者亲情，无法言说的纠葛会把他们牢牢困在一起的。
其实沈牧不需要爱他，他会心甘情愿的给沈牧一切，他对沈牧的一切也不是因为心悦沈牧，只是因为他是沈牧。
“不用害怕，阿牧，你是阿牧就是一切。”顾逍在黑夜里对着沈牧说，声音被吞噬在黑夜里，安静了一会儿。
许久，沈牧也用手拍拍顾逍：“逍哥也不用害怕，你是阿牧的一切。”
顾逍拍着沈牧的手顿了一顿，再次拍下去的手有些发抖，沈牧感觉到了，于是凑上去在顾逍的唇上吻了一下，像顾逍面对自己害怕时的做法一样，想法很单纯——不管他想多久，他早晚会心悦顾逍；目的也很明确——不管他想多久，顾逍都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会不爱顾逍。
慢慢想吧，慢慢走吧，前路还很长，一起要走很久，都来得及。
两人相拥而眠，气息交缠在一起，这一次，谁都知道了。
让小沈小顾慢慢想啦，以后还要一起做走很长的路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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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慢慢想，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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