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涨了好多粉丝啊妈妈！他们都夸我漂亮，说我跳舞跳得好！”
南雪化了妆，正在挑衣服，闻言淡淡地说道：“也就几万粉，你这个视频也就江城这儿小范围的火，过段时间就没人记得了，要想长久的火，就得看将来。”
“我知道，像妈妈以前演的经典角色，才能被人记住。”
姜仪认同，但她现下还是很开心。
南雪换好衣服出来，突然问她：“最近你姐跟你联系了吗？”
姜仪微怔，随即摇头：“没有，”她皱着眉，又想起那天晚上的巴掌，她可以不记恨姜龄，但总归提起来还是不开心。
“姐姐也真是的，心这么狠呢，都不回家，也不联系我们。”
南雪脸色沉了沉，她是为了逼姜龄认错，才放任不管她。
没想到，她性子会这么执拗，当真一声不吭了。
姜仪看看她的脸色，突然说道：“妈妈，要不然我去一中找姐姐吧？”
她最近的视频火起来了，也许陈淮舟也刷到了她。
她去找姜龄，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不许去！”南雪的声音严厉了几分，“她要跟我赌气，我看她能赌到几时！”
这个月她不给姜奶奶转钱，她看姜龄怎么办！
“哦。”姜仪干巴巴地应了声，念头却并未停歇。
……
姜仪的微博发布了一条跳舞视频，雨中街舞，搭配着灯光以及专业的拍摄设备，整个视频所呈现的氛围和画面，有种炸裂青春的美。
同城很多人都刷到了这条微博，随后，在周廷的推广引流下，刷爆朋友圈，登上本地热搜榜。
一时之间，姜仪的名字在江城各大高校里流传。
一中对她的讨论度自然也是高居不下，毕竟一中还有姜龄，她的双胞胎姐妹。
姜龄从来没有想过，她在一中出名会因为姜仪。
那条跳舞视频她也看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妈妈策划的。
一上午，跑来实验班教室看她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会用手指着她，一面感叹双胞胎长得可真像，一面好奇地问她会不会跳舞。
同班同学也不例外，简言之她们也好奇姜仪，但见她兴致不高后，就很聪明的没有多问了。
八班教室里，虞兵等人都围在陈淮舟边上，兴致勃勃地盯着视频看。
“附中校花一舞倾城，姜仪跳得也太好看了，一想到我还带过隔壁校花吃鸡，就有种荣耀感，舟哥你有没有？”
“舟哥当然有了，你要知道，姜仪喜欢舟哥，明目张胆追那么久了。”
李茂拿手肘撞了撞陈淮舟：“兄弟，这你都不动心？”
“就是啊，你还是趁早决定吧，我看现在姜仪火了，以后要进娱乐圈的吧？”
陈淮舟也在看那个雨中街舞的视频，不得不说拍得很好。
简直就是一个solo舞台。
只是视频里的女生却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说不上来，明明他晚上在网吧经常看到她，也被她在身后默默跟随过，甚至昨晚还带她一起打了游戏，但……
或许是因为没看过她跳舞的一面？
视频结束，他退到微信界面，看到程化成发来的消息。
【方程式：我们班今天特么教室门都差点被挤爆，好多来看我班女神的。】
【方程式：舟哥你知道吗？现在大家都在偷偷对比女神和她妹妹，双胞胎实在长得太像了，她们两个要是站在一起，我是绝对分不清谁是谁的。】
陈淮舟眉心微动。
确实，他就一直没有分得清。
【CHZ：对比结果呢？】
【方程式：嘿嘿你也好奇了吧？也是，毕竟姜仪喜欢你，你总不能也分不清，来，我告诉你。】
随即，程化成发来两张照片。
一张是大家从朋友圈高校群里扒来的姜仪的生活照。
一张则是程化成偷拍的姜龄。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直观而据有冲击力。
【方程式：怎么样？是不是不说，你根本分不清楚？甚至有可能当成是一个人？但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特征的。】
【方程式：我班女神，就是姜龄，左眼眼角有泪痣，她妹妹没有。】
【方程式：快夸我天才，我就是天才！】
陈淮舟盯着那两张照片却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渐渐在心里划开迷雾，破土而出。
眼角有痣，在雨夜红着眼睛对他表白的女生，每次在校园里看到他，眼神都有些奇怪的女生，生病了会偷偷哭的女生，吃鸡了会双眼亮晶晶夸他是大神的女生，劝他吃早餐，不然会胃疼的女生……
全都有那颗痣！
陈淮舟蓦然睁大了眼睛，微微蹙眉。
所以，一直以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从来都是姐姐姜龄？！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妹妹姜仪？
可是，她为什么要用自己妹妹的名字靠近他？
陈淮舟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凝重，旁边突然探过来一个脑袋，幽幽道：“舟哥，你盯着姜仪的照片看了很久了，怎么，是不是痛心疾首，后悔没有早点答应人家？”
虞兵一脸调侃，李茂也在一旁贼贼地笑。
陈淮舟摇头：“不是她。”
“诶？”虞兵不解，脑袋歪来歪去，忽然道：“啊，这是实验班学霸女神啊？校服是我们学校的。”
“像，太像了。”
“哪天让她们同框一下，这姐妹两个长得太漂亮了，竟然没有上一个学校。”
“姜龄学习那么好，一看就是学术派啊。”
“话说我们一中怎么没评选校花啊？我投姜龄一票。”
“上个月月考成绩出来了，排名贴在公告栏，姜龄不会又是第一吧？”
“不一定，实验班都是大佬，陆域成绩也超好。”
“走，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碰到姜龄，她被实验班誉为学霸女神，真是名不虚传。”
话题一直在围绕着姜龄姐妹，说话间，教室里涌出去一群人当真要去看成绩单。
陈淮舟给手机锁了屏，也懒洋洋站了起来。
“去哪啊舟哥？打会球去？”
陈淮舟的校服袖子挽到了手肘间，他抬手随意摆了摆：“去看看成绩排名。”
那玩意你不是从来不看？
虞兵瞪眼，脚下却一点不慢，立刻跟李茂一起跟了上去，管他呢，说不定还能看热闹。
教室里空了大半，徐洁盯着陈淮舟的背影，脸色烦躁。
姜仪追陈淮舟？
隔壁学校的也跑来跟她抢人？
“她真有这么好看？视频是一帧帧修出来的吧？”徐洁撇嘴，嫌弃地看着那段雨中街舞视频。
同桌女生跟她关系挺好，但也不得不说实话。
“她跟实验班姜龄是双胞胎啊，真人就长这样。”
徐洁是转学生，实验班距离八班这么远，她平时只关注陈淮舟，根本就没见过姜龄，此刻听了这话，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走，我们也去看看。”
陈淮舟骗她对女生不感兴趣，他总不会是对这个姜仪有兴趣吧？
那视频一看就是摆拍，艺术学校，想红想疯了吧？
……
公告栏前同样围满了人，而姜龄又体会了一把特殊待遇，她不用挤进去，人群自动分开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甚至有很多人明目张胆地在对着她拍照。
这些连锁效应，都是姜仪带来的，让她不适，却没有办法。
姜龄在榜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以717的分数位居年级第一，这一刻，大家提到她，不再带有姜仪的名字。
那些惊艳和佩服的目光她恍若未觉，心下也没多少高兴的感觉。
她考得再好，也比不上姜仪一条跳舞视频带给母亲的成就感。
她索然无味，身边的朋友却比她本人都高兴，简言之和张幸君激动地抱着她的手臂喊道：“我就知道，龄龄是最棒的！”
“又是第一！”
姜龄渐渐被她们感染，跟着去帮她们看成绩。
陆域这次的分数比她低了15分，排在了第二，再然后，张幸君十六名，简言之三十名，程化成二十三。
他们几个中，简言之的排名比较靠后，她看到成绩后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像是被雨水浇了头般，变成了焦虑。
“怎么办？我考得好差，万一期中考，我掉出实验班——”
“不会的，”姜龄握了握她的手，认真道：“这只是一次月考，晚点我帮你看看试卷，分析一下原因，期中考的时候好好加油就行。”
张幸君也指着她的排名成绩条说道：“数学拉分比较多，这个就是得靠刷题，不过你语文是强项，136分，比我们都高，所以你要自信一些，别焦虑。”
“嗯嗯，我必不能离开你们，高三我们还要在一起！”简言之被安慰到了，决心要暂时放弃她的小说之旅，专心攻克数学这道难题。
“看来我估算错误，这次差姜龄挺多的，”陆域就站在她们身旁，他看着自己和姜龄的分数对比，拍了拍程化成，“你得去买饮料了。”
程化成提议的打赌，赌姜龄和陆域这次月考谁是第一。
几人中也只有程化成押了陆域。
“行，愿赌服输，女神是真的强。”程化成给姜龄竖了个大拇指，正要自觉地请客，一转身看到正走过来的好兄弟，立刻向他们招了招手。
“舟哥！你们怎么来了？路过吗？”
要知道，高一的时候，陈淮舟是从来不看成绩排名的。
程化成正想过去拉着他们一块去买喝的，却不料陈淮舟人高腿长，直接几步走到了公告栏前站定了。
“是啊，路过。”
虞兵和李茂已经各自散开去找他们的成绩了。
陈淮舟却还是站在第一面那儿，他先是盯着姜龄的各科成绩看了一眼，随即转脸看向她本人。
姜龄不自觉也在看他，冷不丁又被抓了个正着，只是这次还没转开眼，就被他喊了一声。
“姜龄。”
附近的同学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好奇陈淮舟竟然和年级第一认识。
姜龄：“怎么了？”
“你文化课成绩挺好啊。”陈淮舟轻笑一声，盯着她的脸，目光专注到了极致。
阳光正好，从公告栏一旁的树叶间隙中倾泻在她白皙的脸上，映得她整个人也像是在发光。
姜龄有一双极黑的柳月眉，她的瞳孔也极黑，会趁得那双眼睛清澈又灵动。
阳光映着她半边侧脸，连脸颊边的绒毛都显得无比可爱。
这样的视角下，她左眼眼尾下的那颗痣也变得很浅，映成了浅棕色，但又确确实实，像一处点睛之笔。
陈淮舟想起她在网吧写卷子的情形。
学霸可真是刻苦，还骗他文化课成绩不好。
这个小骗子，她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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