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回到程府以来，除了程祈尧陪着自己出去那次，基本上都一直在府内，程懿认为程十鸢礼仪都学的差不多后，便鼓励她出去与那些世家小姐多交流。
恰逢过几日有个小聚会，释州所有称得上名号的家族的子女都会参加，主要是聚在一起谈诗论经品茗赏景，说白了不过是几家之间的暗暗较劲。
不过这次，应该要多加一个理由，见识见识程家这个大小姐。
释州众多家族中，程家算得上是龙头，毕竟程家直接与皇帝打交道。
程十鸢这两天紧张的要死，总觉得自己会给程府抹黑丢面儿。
程懿也提前安慰程十鸢说这些都无碍，她的主要目标是交友。
可程十鸢依旧忐忑，这几日拉着程祈尧陪自己对诗词歌赋。
“平日里可不见你如此积极。”程祈尧调侃着说。
“这能一样吗！”程十鸢紧张的碎碎念，“来的可都是大户人家，万一我都答不上来，可不给阿爹丢脸了吗。”
程祈尧没向程十鸢提起，整个释州都知道程懿曾将她丢至麓山，称不上责怪程懿，只是对程十鸢还是有心疼存在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至少程十鸢有心思学。
程祈尧想给程十鸢些信心，挑的大都是程十鸢记得差不多的，一来一回程十鸢也答上不少。
“你看，我就说不需要担心吧，我们十鸢懂得可多了。”
“真的吗，不行不行，你再问我些。”
“哎哟，十鸢，哥哥累了，你瞧瞧，之前最多一个时辰，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他们平日里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学习这些的。”
“我不信，哥你就懂得很多。”
“那他们能和你哥哥比嘛！”
一晃到了聚会的日子，地点挑选在了释州郊外的桃园，园子里桃花开的正艳，不过程十鸢还是觉得程府后院的更好看。
这是第一次程十鸢作为程家小姐出现在这种场合中，众人不禁把目光停留在这个程家大小姐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程十鸢更紧张了，小口小口地呼着气。
突然，程十鸢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碰了碰，目光悄悄转向程祈尧，那人仍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程十鸢却稍稍放松了下来。
最多不就是被嘲笑嘛，大不了下次再大杀四方。
“十鸢？”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程十鸢转过头，眼前正是那日街上遇到的苏家小姐苏漾。
见没认错人，苏漾愈加喜悦激动，“真的是你呀，前些日子我听说程家二小姐回来了，我听着名儿是十鸢，就想是不是你，今儿个一瞧果然没错。”、
苏漾见程十鸢楞住的模样，忍不住接着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苏漾个子不高，身着鹅黄色长裙，如白玉般剔透，脸上泛着一点嫣红，与那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没有没有，你好，苏小姐。”程十鸢也大方露出笑意，不再慌张的摆手。
“那就好，一会儿和我坐一起吗？”苏漾凑到程十鸢耳边悄悄说，“我实在不擅长这些，可爹爹说我必须来。”
苏漾小小的脸皱巴巴，或许因为苏漾是唯一的熟人，程十鸢瞧了一眼程懿的脸色，见无反对之意，便欣然答应了。
老一辈人到高台叙旧，小辈正陆陆续续落座席位。
溪水缓缓流淌而过，颇有文人曲水流觞之感，桃花花瓣落入溪流中，平添一丝娇意。
程祈尧亦步亦趋跟在程十鸢身后，默默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
直到坐下，苏漾叽叽喳喳说要去瞧瞧好吃的糕点给程十鸢拿来，程祈尧才逮到个机会和程十鸢说话。
“十鸢认识苏小姐？”
“有幸见过一面。”
说话间仍有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程十鸢身上，细碎的交谈声落入程十鸢耳中，无非就是调侃这位程二小姐有无真本事。
程祈尧安慰似的拍了拍程十鸢的手，座位紧靠了程十鸢几分，状作保护姿态。
“十鸢十鸢！来尝尝，这是释州特色，可好吃了。”
苏漾身后的丫鬟依旧一副焦急的神色，想规劝自家小姐守些礼数又开不了口。
但苏漾一脸无所谓，只是冒着星星眼期待地看向程十鸢。
程十鸢掩面尝了一小口，“真的很好吃！”
苏漾面上浮上喜悦之色，却带着一丝失望，悄声喃喃道，“十鸢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和霍小公子说的不尽相同。”
程十鸢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刚想开口问，却被楼上程懿的声音打断了，“诸位都是释州的人才，今日相聚，不过是一展我释州的风采，不必拘谨。”
程懿作为程家家主，代表众人宣告开始再合适不过，不过，是否他们也应由程家开启话题呢。
程十鸢正尴尬时，程祈尧站起身，“古有行酒飞花令，今日我们以茶代酒，这桃花花开正好，不如就以花为令？”
众人应和，程祈尧开了个头，场子这才热闹起来。
程祈尧坐下时，转过头朝着程十鸢眨了眨眼，这几日程祈尧陪程十鸢习读的最多的便是带花字的诗句，程十鸢自然明白程祈尧的意思，只是这份好意自然地引起了程十鸢的好感。
苏漾看在眼里，轻轻撞了撞程十鸢的肩膀，“你哥哥好疼你呀。”
程十鸢笑了笑，自信地站起身完成她的接力，接着骄傲的看着程祈尧，回了一句，“那是。”
谈诗论经自是少不了琴棋书画，小厮将笔墨纸砚一系列需要的用品呈上。
程祈尧第一个上前，拿起毛笔，却并未着急落笔，“这笔成色不错，十鸢，前些日子你教我的可否再叙述一遍，哥哥有些忘了。”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到程十鸢身上，程府长子程祈尧生来便体弱多病，也因此更加擅长舞文弄墨，这是众人皆知的，程十鸢竟能教与程祈尧，不免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程十鸢望向程祈尧带着鼓励的眼眸，略有些忐忑地开口，“这笔是由狼毫所制，其力介乎羊毫、紫毫之间，质较脆，不耐摩擦，所书写的字劲遒流丽，宜书宜画，多以画为主。”
霍师傅曾教与程十鸢这些，虽说程十鸢的书法不及他们，但背后的知识确实懂得比他们多。
程祈尧得到答案满意地笑了，在程府时他的小姑娘曾扬着小脸得意的向他诉说，虽然程祈尧也懂，但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们却了解不多。
程祈尧落笔便是一幅泼墨画，正是他们面前桃花盛开之景。
“不愧是程少爷，不过真是可惜了，要程少爷身体康健，定是一代人才啊。”
程十鸢靠的近，才听见旁人细碎的交流声，而程祈尧不知是否听见了，只是专心地作画。
程十鸢对于画会的不多，只是写了幅字，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挑事，也得让程家三分薄面。
程祈尧被程懿喊上了楼，程十鸢身边只剩苏漾一人，彼时已经开始品茗赏景了，关系好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阿漾。”来人着一身翠色长裙，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优雅。
“棠棠！”苏漾激动得摇手示意，直到那人款款走近，苏漾才介绍，“十鸢，这是江揽棠，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棠棠，这是十鸢，程十鸢。”
“久闻，程小姐，你好。”
眼前之人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好相处，程十鸢只是简单的示好。
江揽棠也没介意，转过头调侃起苏漾，“阿漾认识了新朋友就不与我好了？”
“怎么会！但是我也不能让十鸢一个人呀。”苏漾嘴里塞着糕点，着急地向江揽棠解释。
江揽棠抹去苏漾嘴角的残渣，“勉强信你。”
苏漾跳脱在二人中间，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活力满满，江揽棠也时不时的与程十鸢谈上几句，仿若之前只是程十鸢的错觉。
夜色将近，程家三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今日表现不错。”程懿对着程十鸢夸赞道。
程十鸢无措的看了一眼程祈尧，程祈尧回了个安然的眼神，“谢谢阿爹夸赞。”
“今日你身边，是那苏府和江府的小姐。”程懿半是疑问半是肯定。
“对，苏小姐和江小姐自小认识，也是苏小姐介绍江小姐和我认识的。”
“不错，这样你也有个伴。”
程祈尧在听到江揽棠的名字时不经意蹙了蹙眉。
程懿回府便回房休息了，程祈尧走在程十鸢身旁，“别和江揽棠深交。”
“好，怎么了？”程十鸢下意识地先是答应，再是疑问，对于程祈尧她有着不自觉的依赖。
“虽然我确实不常出府，这人际关系我还是知道点的，江家是商贾之家，历代从商，到了这一代江老爷膝下只江揽棠一个女儿，这坏了江家的规矩，但江老爷身子不适只能交之于江揽棠，谁知道江揽棠接手后生意越做越大，江家背后的家产不容小觑，江揽棠这个人并不简单，我担心你会被坑骗。”
“嗯，知道啦。”听哥哥的总不会有错，而且她也觉得江揽棠带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好。
程祈尧看着程十鸢一脸乖巧，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回房好好休息吧。”
程十鸢给门留了个小缝，透过门缝俏皮地看向程祈尧，“对了哥。”
“嗯？”尾音扑扇出一抹不可言说的缱绻。
“今天谢谢你帮我。”
“原来你看的出来啊。”
“切，傻子才看不出来。”程十鸢瘪了瘪嘴，“你也早点休息，好好休息！”
随后便关上了门，程祈尧站在门外怔愣了一瞬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学生文笔
逻辑可能不通
轻喷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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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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