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

是日酉时初二刻,孙筠准时点卯下值,拖着疲倦的身体慢悠悠离开都察院,告别时院内又叽叽喳喳热闹了一阵,让他更疲于应付。

直到今日,他突然非常能理解阿娴面对他时的心情,如此聒噪,时间一长确实让人受不住,难怪阿娴偶尔会嫌弃他啰嗦,不耐烦搭理他。

现在细想下来,阿娴对他还真是有爱,处处体贴,他这么烦,阿娴也没有打他骂他,抛弃他,肯定是真爱无疑了。

“唉,也不知道阿娴现在在干嘛?”孙筠一边想事情一边嘀咕道。

因早前答应了万长霖请兄弟们吃饭,做人得言而有信,所以今晚他就要在外应酬,不能回家陪阿娴吃晚饭,想想还有些失落呢!

酒楼选在了肥鱼庄,别看名字土气,这酒楼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一座满求,生意异常火爆。

听闻酒楼背后的人身份尊贵,一般人惹不起,久而久之,不管什么身份的人来到肥鱼庄都会自动自觉按酒楼的规矩来。

来晚了,亦或是没有提前预定,最后都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白跑一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手头银钱有限,你们可得悠着点,不然今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都留下来洗碗。”孙筠一边招呼兄弟们点菜。一边小声提醒。

倒不是他抠门,只是这群家伙挥霍惯了,每次在外小聚吃东西都毫无节制,总是点一大桌子好菜,结果总有许多盘动都没动过,浪费银钱不说,也浪费粮食,这习惯不好。

“瞧你,这才几个菜你便开始心疼,至于吗?铁公鸡。”

许畅今早刚被孙筠嫌弃挤兑,现下还别扭着,抓住机会就想赶紧说孙筠两句,试图为自己找回场子。

“怎么不至于?我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孙筠当即回怼,没脸没皮继续道:“你还说我呢,不就是早上跟你开几句玩笑,你至于逮我便硬邦邦说话吗?”

“小心眼!”

“铁公鸡!”

“小心眼!”

“铁公鸡!”

“行了行了。”这个幼稚行径万长霖实在看不下去了,“阿畅,你我换个位置,免得你们凑在一块就吵。”

“凭什么要我换?要换也是他换。”许畅心中不服气,嘴巴就不饶人,“哼,你从小就帮着他,还说什么好兄弟,换就换,谁怕谁,哼!”

万长霖翻了个白眼,腹诽道:“得,感情还管错了,里外不是人。”

这顿饭,孙筠控制了菜量,五个人点了十二道菜,兄弟几个都吃得非常舒心,几乎不剩什么菜了,可即便如此,结账之时,孙筠还是觉得肉疼。

“你们几个也太能吃了。”结完账,兄弟几个半勾搭着肩膀往回走,孙筠忍不住嘀咕吐槽。

“呸,铁公鸡,以往小爷我请客时,你吃得更多。”许畅最是见不得孙筠那抠搜样,一开口便回怼过去,结果二人又一路拌嘴,直到两府岔路口需分开才消停。

靖国公府芳草院中,孟娴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些许水汽,正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擦润肤膏,她秀眉如柳,双瞳翦水,眼尾红霞一勾,纯中透着几分难得的妩媚。

在她的旁边,一盏烛灯散发幽黄的光芒,时而跳动,映衬着她白皙细腻的侧颜,另一边脸则隐在黑暗中,多了点神秘感。

孙筠一入屋便看到这一幕,他也没有多想下意识走到孟娴身后,通过铜镜与其对视。

“回来了?”

孟娴眼尾上挑,声音柔和散漫,“你可是吃酒了?”

“嗯。”

孙筠轻声应答,慢慢附身贴在孟娴身后,躬着身体将下巴耷拉在孟娴肩上,似在抱怨,似在委屈告状。

“还不是阿畅那家伙,就因为我早上与他多开了两句玩笑他就故意刺激我,灌我酒。”

“阿娴,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头好晕,我酒量不行他还故意灌我酒,还说我是铁公鸡。”

孙筠此时脑子已经开始犯迷糊,本能想跟孟娴亲近,想与她说说话。

只是他一开口,气息就弥漫在孟娴耳畔,渐渐散至孟娴鼻尖,令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第一时间耸了耸肩膀,嫌弃道:“离我远些,一身酒气,难闻得紧,快些去沐浴,今夜若是不洗干净,你便睡书房吧!”

“阿娴……”

“莫要黏黏糊糊,赶紧去吧!”孟娴放下手中物什,起身半扶着孙筠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凉茶端到他的嘴边,劝道:“来,先喝杯茶醒醒酒。”

“自己喝不得便莫要逞强,他给你敬酒,让你喝其实你也是可以拒绝的。”

因为孙筠的原因,孟娴时常能接触到那几个所谓好友,对他们的品性也有所了解。

“许公子就是嘴上与你不对付,平日里都是他吃亏的多,你若是拒绝,他定然不会强求,喝成这样,我看就是你自己找罪受。”

“头疼吗?”

“嗯。”孙筠的目光一直不离孟娴的脸,鼻音有些重,在媳妇温柔的关切下感觉自己好似又脆弱了一些,嘟囔回答道:“有一点点,还晕乎。”

“那你先坐着,我让人煮碗醒酒汤,再抬热水到净房。”

孟娴交代一声,挣脱孙筠搂住腰身的手,三两步出了房门,低声吩咐下人们赶紧准备,而后又回到房中,无奈地与孙筠继续闲聊。

她发现醉酒后的孙筠就像个孩子,乖得不像话,却又像块狗皮膏药,粘上就甩不掉了,烦人得紧。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孙筠总算是被半哄着完成了洗簌沐浴,躺到床榻上半刻钟不到就已经进入梦乡,轻微打起了鼾。

孟娴坐在床沿边,静静望着熟睡的孙筠无奈的摇了摇头,柔和一笑,便熄灯也跟着入了眠。

翌日,天刚蒙蒙亮,孟娴熟睡中突然感觉脖子发痒,好像有什么虫子一直在脖子处爬,她挣扎着想要甩掉,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到后面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仿佛身上有重物压着,到最后竟是醒来了。

“夫君,你干嘛?嗯……”

刚醒的孟娴声音软萌还带有一点沙哑,她推了推孙筠,脑子还未转过来便开口询问,只是话音未落,孙筠一口轻咬在她耳垂处,令她忍不住轻嘤出声,下一刻寝衣松散开来,衣裳半解,美好风光皆展现在孙筠面前。

孙筠没吭声,用行动告知孟娴他要做什么。

这个时辰起来办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孟娴很快反应过来,也极为配合,只不过临门一脚时却出现了意外。

孙筠情动,迷离地搜寻孟娴唇瓣,却在交缠之初突然被孟娴大力推开,整个人撞到里墙,当即愣在原地。

“呕……”

孟娴伏到榻边,扣住床沿干呕起来,娇美的面庞瞬间涨红。

“怎么了?阿娴,没事吧?是不是我伤到你了?”孙筠见状,立马凑过去,轻拍其背,又急切地连唤两声:“来人。”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一杯茶水下肚,孙筠赶忙询问,眉眼间皆是担忧之色。

孟娴轻咳两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结果孙筠一凑过来,她立马又有了想吐的反应,两三次下来,就是再迟钝的人也都能反应过来了。

“你别过来。”孟娴靠在床头架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你一靠近我就想吐。”

此话一出,孙筠当即愣在原地,衣衫不整拿着茶杯靠近不是,离开也不是。

半刻钟之后,孟娴终于缓和过来,面色也一点一点恢复,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自己的话说重了,赶忙找补,道:“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你喝了酒,嘴里还残余着那味道,所以,所以我才有这样的反应。”

孟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

“没事啊!那……那我去漱个口?”孙筠心中很受伤,只是看到孟娴难受干呕,面色都白了,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本来房事是想让两个人都欢愉,享受其间,可若是由于他的原因,让阿娴难受了,那他情愿自己多折腾一下。

孟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毕竟点头就证明在嫌弃,若是不点头,她干呕难受也是事实。

“阿娴,你别自责,漱个口罢了,小事。”

孙筠见孟娴为难,顿时又脑补了不少,觉得阿娴爱极了他,如此难受还不忘在意他的感受,想到这,他暗自下决心,往后定要对阿娴更加好,更加体贴才是。

孟娴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他去而复返,眼神似乎也亮了许多。

“阿娴,你真好。”

没了先前暧.昧旖旎的气氛,又因为干呕排斥带来的尴尬,夫妻两就平躺在床榻上,中间还隔了一床被子的距离。

“嗯?什么意思?”孟娴不知其意,觉得这话来得莫名其妙。

孙筠不答,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大白牙,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再度靠过去。

“就是,就是……”

他正要解释,手刚碰到孟娴,身体还悬空,孟娴突然间又开始干呕起来。

这下,孙筠彻底慌了,因为他发现阿娴并非因为嘴臭才干呕,好似是真的排斥他这个人,不由委屈起来。

“没事吧?我……我不过去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他们夫妻俩恩爱着呢!阿娴绝不可能排斥他,定然是生病了,有病就得治,不然拖拖拉拉就会变成大问题。

孙筠坚信是这个原因,光着脚就走出屋门,随便指着一个小厮就让其赶紧去请大夫。

小厮看他着急,以为是夫人不好了,撒开腿就跑,生怕速度慢了耽误孟娴病情,到时候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等了一刻多钟,夫妻俩相顾无言,也终于将大夫盼来了。

大夫上了年纪,一路上因为小厮不停催促,马车跑得飞快,好在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行人,这才得以顺利到达靖国公府。

“哎哟,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老大夫哀嚎连天,终是气喘吁吁到达芳草院门口,又被玉环恭恭敬敬请入正屋。

屋内夫妻俩面色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大夫调整气息,坐到了孟娴旁边位置,把脉过程眉头越蹙越紧,一声不吭,把完一只手脉搏,又让孟娴换另一只手继续把,那副神情使得夫妻俩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感觉我们老板有钱没处花,搬了仓库又搬学生寝室,明明六月底才搬过一次,我已经搬了三天东西了,没有午休就算了,还要加班加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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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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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娴妻
连载中吃个砂糖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