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和许丽出去逛街。
司洋拉着她的手,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抹布娃娃:“能不去吗?”
陈娇娇挑挑眉:“又不乖了?嗯?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司洋听话地立刻放开陈娇娇的手:“那你要早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哦。”
还给了一个wink。
不得不说,帅哥这样的举动是真的很帅,人帅有加分。
陈娇娇摸了摸他的脑门:“这才乖。”
陈娇娇约会许丽喝下午茶。丽昇酒店是帝都的老牌地标,一客下午茶贵的吓人不说,还要金卡预约才能进门。
陈娇娇怀里揣了两张金卡,一张是许乔的,一张是司洋的。
出门之前司洋可怜巴巴做最后的妥协:“你要用我的卡,不准用别人的。”
陈娇娇挑挑眉:“上赶着花钱?三少的想法我真是猜不透了。”
不知道哪个地方戳了司洋的逆鳞,他闷声闷气:“不准叫我三少。”
“那叫什么呢?”
“叫……洋洋。”
司洋想起陈娇娇只在最缱绻的时候偶尔会亲昵地叫他“洋洋”,很少很少,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叫他:“司洋”、或者“亲爱的大宝贝”。
司洋是连名带姓,谁人都可以叫;亲爱的、大宝贝,则是渣男渣女的手机备注,无差别指代。
一切关系的走向早就在冥冥之中排下伏笔;一个人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
若干年前你发射的一粒子弹,会在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正中你的眉心。
谁都逃不脱。
这是蝴蝶的翅膀煽动引起的一场海啸。
陈娇娇只是看着他:“我出门啦。”她说,不在这种细节与他无意义纠缠。
司洋在陈娇娇离开之后沉下脸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成为我的永恒。
所以,从开一时,我就只是你的猎物。
……而不是宠物。
猎物不需要被命名,宠物才需要。
被命名,有昵称,获得专属的羁绊。
陈娇娇从来没有,她独立清醒,渣得理智干脆,简直就和他认错的速度一样。
司洋咬碎了一口漂亮的牙齿。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但是完全不相同。
陈娇娇更高明,更干脆,更快刀斩乱麻。
司洋好看的眸子里浮出浓郁的情绪。
他……好喜欢。
*
许丽一早已经在等,对陈娇娇使了个眼色:“娇娇,你看那儿。”
哟,原来是老熟人。
首当其冲是面对他们的美芽,美芽早就看到了许丽,脸色已经有点尴尬。这时候看到陈娇娇,更加是尴尬到能够抠出一幢独栋别墅……
美芽的对面,背对着她们的大家闺秀,可不就是好久未见的文君?
陈娇娇勾着嘴角,走上前,貌似很亲热地说:“呀,老同学呀。”
文君只是用眼睛瞥了一眼陈娇娇,连说话都不屑:手下败将,何足道哉。
美芽很拘谨,尴尬笑着打了招呼。
陈娇娇也不见外,就坐在两人的身边,且说:“好久不见,这一餐我请客了。”
一边说,一边拿出司洋的黑金卡。
服务员很快过来刷卡,拿着收银条与陈娇娇核对:“司先生的付款金额为*元,请您查收。”
陈娇娇含笑点点头:“对的。”
又挑衅地看着文君,文君整个人脸都是猪肝色:“不要脸。”她说了第一句话。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用他的卡!陈娇娇,做继女也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
你看,这就是千金大小姐,连骂人掐架都不会。
只会用一些浅显粗鄙的词汇。
陈娇娇一点不生气,生气才是真输了,她淡定地看着自己漂亮的手指甲:“做继女就是要厚颜无耻呀,不然怎么赚钱?”
她一边说,一边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黑金卡:“这卡还是司三少爷硬要让我花的,不用他的卡,他还不乐意。这种好意我怎么能弗去呢?只好羊毛出在羊身上,花在文君的身上啦。也算是取之于司,用之于司……”
“啪!”话没说完,文君用力一个巴掌甩在陈娇娇的脸上。
“司洋很快就会和我结婚。”她说,颐指气使。
美芽吓了一跳,面前的咖啡都翻了一身,服务员应声过来帮忙。
许丽疾言厉色:“文君,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打的不是人,是小三!是不要脸的破鞋。”文君一脸正义凛然,浑然不顾自己衣着端庄,做出来的事情却低级粗俗。
陈娇娇的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脸上却还是挂着笑:“走吧丽丽。”她说。
“预祝文君新婚快乐。这顿就算是我给和司三少爷的礼钱了。”
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美芽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美芽整个人都涨红了。
文君气急败坏地对她吼:“美芽,我们走!”
根本不顾美芽身上被咖啡弄脏了,一副狼狈的样子。
陈娇娇顶着一张被打了的脸还淡定地吃下午茶。
许丽伸手握住她:“你还好吗?”
陈娇娇抿咖啡:“没什么不好的呀。”
她笑笑,伸手叫来服务员买单,掏出许乔的卡:“刷这张。”
“是。”服务员见多识广、见怪不怪,恭敬地接过那张卡。
待回到家里,司洋穿着围兜走出来:“你今天回来的挺早的呀……”
话头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抬起陈娇娇的下巴仔细端详:“谁?谁打你?”
那个巴掌印已经越发清晰了。
陈娇娇推开司洋,只说:“你看错了。”
司洋已经寒气凛然:“我看错了?我这都能看错?我是瞎子吗?”
陈娇娇只是似笑非笑:“乖,吃饭吧,我就不吃了,先洗澡。”
*
待陈娇娇洗完澡出来,她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司洋坐在餐桌边上,脸色更差了。
陈娇娇看一眼手机,哟,是许乔。
陈娇娇坦然地接通电话:“二叔。”
许乔问:“最近怎么样?”
陈娇娇回答:“两点一线,哦,约着许丽去丽昇了,哦,刷了你的卡。”
“不用同我汇报。”许乔的声音沙哑温柔,“我想你了。”
这很好地取悦了陈娇娇,她说:“嗯,我也想二叔早点回来。”
他想她。
她却只想他早点回来。
陈娇娇已经不屑说假话,她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情真意切,是大实话。
司洋的脸色已经冷然了,他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克制。
克制住要撕碎陈娇娇的冲动,克制住要五马分尸许乔的冲动。
待挂了电话。
司洋问她:“为什么不用我的卡?!!为什么?”
陈娇娇说:“用了呀。”
只不过,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司洋面露痛苦:“娇娇,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同我说话,我受不了。”
陈娇娇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心痛吗?”她说,“我的脸也很痛。原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污点呀。”
司洋被维纳斯亲吻过的脸,被上帝眷顾的手、被女娲亲手捏造的身体和灵魂,整个都在颤抖。
她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根针,扎入司洋的心脏。
“我明白了,娇娇。”他说。
*
司洋轻而易举就知道那个巴掌出于谁的手笔。
甚至文君的一字一句,都被人完美拷贝进u盘,在他的电脑里循环播放。
那一个巴掌打在陈娇娇的脸上,打在司洋的心尖尖上。
而她冲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打司洋的脸,是耻辱的烙印。
原来,在外人的眼中陈娇娇就是那样的存在;原来,谁都可以侮辱她,因为他的那些幼稚的行为。
丽昇的总经理战战兢兢地说:“两位小姐起冲突的时候我们离得太远,第一时间赶上去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安抚陈娇娇,他们第一时间照顾的是被咖啡泼了身的美芽和文氏集团的大小姐文君……
司洋说:“哦,是我女朋友多事了。”
总经理一时间不知道司洋口中的女朋友说的是哪位?大概率是文君?他在替文君道歉吗?
司洋又说:“可是我的女朋友再不对,也不能再在你们店里受委屈啊。”
司洋又说。
经理于是大概能确定,司三少爷的“女朋友”应该是文君小姐吧?
总经理战战兢兢:“那,那,您说怎么办?”
司洋冷冷:“从此文家就拉入黑名单吧。”
经理:“嗯嗯嗯,哦哦哦,好的好的……嗯?”
经理:“您说什么?”
司洋:“听不懂人话吗?我的娇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让我怎么才能意平?”
当然,罪魁祸首永远是他,但是他不会放任任何欺辱过她的人--
经理大汗淋漓:啊?这……幸亏他没有自作聪明,擅自发表意见……
*
文家在商场上还是如鱼得水,文君后来没有再去过丽昇,偶尔文家的人想预约被拒,也只当做丽昇的生意太好,没当回事。
文家被捧得很高,全部的资金都用来投资新项目,这个项目是司家盖章过的,甚至出了司家,金家、陈家、方家都会入股。
稳赚不赔。
司洋像是一只游刃有余的狐狸,在宴会上信步闲游;在商场上口灿莲花;。在交际圈左右逢源。
然后文氏入局,很快,金家、陈家、方家会一一抽身,而司氏根本就没有入局。
不过都只司洋的一句口头承诺。
司清摇摇头,她这个恶劣的弟弟啊,真是睚眦必较啊!
不过,那位娇娇到底何方神圣?确实也应该千万重视,见家长的环节理应提上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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