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动作越来越大,文父开始有点惶恐,问文君:“你说司家该不会掉链子吧?”
文君信誓旦旦:“怎么可能?司洋绝对会和我们家联姻,司家又不是傻子。”
对,商人重利轻别离。司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舍弃她文君,而取那个乡下女孩?
文君也曾有过一丝犹豫和迟疑,但是转瞬,她看到司洋发过来的合作意向,又尽数打消。
司洋确实冷淡了些,也疏离了些,但是没关系,他只要选择了她,她用三年不行就用五年,五年不成就用十年,一定能够捂热司洋那颗冰冷的心。
文君很有些自信。
×
陈娇娇在酒店宴会上再次遇见了美芽。
虽然不是文君、司洋、许乔参加的那种量级的宴会,却也是一个档次很不错的公对公的宴请。
宴请名单上不乏金立身这样的小开,又是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里面举行。
美芽是作为企业方的工作人员,陈娇娇则是做为甜点和咖啡的供应者。
她当然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她背靠金主,司氏基金特意拨了几个好手帮助运营,有专门做咖啡的,也有专门负责甜品台摆台的。
连店长阿玲都没什么重要的活计,和陈娇娇站在角落里聊天。
阿玲吐吐舌头:“我今天的工资拿的亏心。”
陈娇娇举着酒杯,喝一口甜酒,嘶了一声:“哎哟。亏心什么亏心?你知不知道这个咖啡师挂星的,一个小时四位数的薪水,还有甜品师也是老江湖,价格不菲呢。”
阿玲咋舌:“娇娇,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陈娇娇继续喝甜酒:“不怕,”她说,“名气打出来了就什么都好说,再说,算上你的学费绝对不亏,我可告诉你,你要好好学习哦,以后这种场面就是你给我撑。”
阿玲赶紧放下送到嘴边的酒杯,跑到咖啡师傅身后一板一眼地学习去了。
你看,陈娇娇有陈娇娇的过人之处。
她什么都不会,但是她又什么都会。
她掌握了人心,人心最叵测,能够掌握人心的人,还有什么掌握不了的呢?
美芽躲躲闪闪,却还是被丁主管压着到了陈娇娇的面前。
陈娇娇笑的很假:“好久不见丁主管。”
丁正玉有贼心没贼胆,眼神尽往陈娇娇的身上瞟,但是只敢在脑海中yy,到底知道这个女人背后有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忍不住心中腹诽:这个女人怎么越长越好看,越来越水灵了呢?果然,万恶的金钱造就了万恶的漂亮女人……
美芽心不甘情不愿喊了一声:“娇娇,好久不见。”
“不久不久。”陈娇娇只是笑,脸上的掌印还没有完全退却,司洋每天都要检查她的恢复情况,简直比美容师都要体贴上心。
陈娇娇昨儿晚上还打趣司洋:“知道是你心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利可图。”
司洋情比金坚、深情款款:“我有所图。”他说,“我图你,一生一世一颗心只有我。”
陈娇娇不会回应,她就是这样,她已经吃透了他。
而现在,陈娇娇扬起手机,怼着美芽和自己就卡照片。
“放心,我会给你p图的,我保证我不是那种只给自己p的人哦……”
一边说,一边飞速发朋友圈、微博、小绿书……美芽想阻拦都阻拦不及。
美芽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有些气急败坏:“陈娇娇!”
“嗯,在呢。”陈娇娇眉眼弯弯。
“你故意的!”美芽有苦难说。
“什么故意的呀?”陈娇娇聪明脸蛋装笨蛋肚肠,“我们是大学室友,发点照片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嘛?再说,可能有利于你的职场哦。”
很快,一水的点赞和评论。
陈娇娇挑挑捡捡回复了两个。
金立身说:你也在会场啊?一会找你去。
陈媛说:哟,美女终于营业啦?
许乔点赞,但是没有评论,很快私聊就过来了,说:真好看,不过甜酒就少喝点,口感虽然好,但是容易醉。
陈娇娇发了个娇憨的表情过去,说:知道啦。
司洋的电话追过来:“你喝酒了?我去接你。”
陈娇娇笑着应了声:“那行吧。”
转头,看着一脸诧异的美芽,陈娇娇凑在她耳边:“美芽,你说司洋如果是一个战利品,最终会属于我?还是文君呢?”
美芽浑身血液都凉了,这个女人有多可怕,才将追求她的男人当做战利品洋洋自得?
而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件她用来炫耀和宣战的战利品?
美芽立刻明白了陈娇娇的用意。
“你这个疯子。”她咬牙切齿,“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陈娇娇掩嘴:“美芽,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一向是和你顶好的,不然全班这么多人,我怎么独独向公司推荐了你呢?”
旧时恩情,反复提起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膈应当事人。
美芽恨得咬牙切齿:“你就是拍给文君看的,你才不是什么好心,你……”
陈娇娇的笑容冷下来,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她冷笑:“对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没想到,不傻啊。”
她凑在美芽的耳边,轻声耳语:“你说文君为什么和你做朋友呀?你又不能帮她什么,而且你这个工作工资的,也不是她那个阶层的。做学生的时候尚且有学业加成,可以说聊得来……入社会了你靠什么打入文君那一群人呢?”
“况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呀。上一次如果说为了工作你是迫不得已,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文君到底是会听你解释?还是会相信她看见的,我们这样亲密的照片呢?”
陈娇娇越是笑得娇憨可人,就越是恶毒阴损,她其心可诛。
她要断了美芽所有的退路,这是陈娇娇的报复。
报复四年的大学同寝,美芽对她说过的每一句不客气的话;
报复每一次的生日宴请总是特意单独漏了她;
报复她帮着文君总想撬司洋的墙角;
报复替她寻了工作但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甚至连文君的那一个巴掌,陈娇娇也要报复在美芽的身上。
陈娇娇无辜地退开半步:“美芽,你脸色好差呀,你该不会不舒服吧?”
“娇娇!”金立身出现在陈娇娇的视线里,“果然是你呀,你怎么穿这么少呀?再让司洋看见了他又要乱吠。”
陈娇娇礼貌的点点头:“小金总好。”
金立身不断作揖:“折煞我了折煞我了,娇娇怎么能叫我小金总呢?叫小金,小金子。”
陈娇娇掩着嘴巴笑,金立身这是怎么了?谁敢叫他“小金子”啊?
一边的美芽已经傻了。
金立身作为甲方爸爸,那可是在他们公司横着走的,什么时候这样做小伏低的样子?
金立身举着酒杯和陈娇娇碰杯:“你要跟着司洋,还不一定能叫我小金子,你现在是二叔的人啊,准二嫂啊,叫我小金子那是妥妥的顺着辈分的呀!”
陈娇娇只是抿着嘴笑,丝毫没有被冒犯到。
或者说,即使被冒犯到了,她也掩饰得很好。
“油嘴滑舌。”她说。
美芽脸都绿了:“陈娇娇,你这是在玩火。”
陈娇娇看着她:“那你告诉文君去呀,就说你和我走得近,就是为了套我的这些黑历史。看看文君会不会可怜你,赏你一根骨头呢?”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捏了捏美芽的脸颊,就好像她是一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败家犬。
再卑微的打工人,一再告诉自己要忍耐的美芽都忍无可忍。
不是谁都有陈娇娇这样好的心态的,她扬起手,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司洋阴测测的语气在后面响起来。
“哎呀。”陈娇娇惊喜地转头,“你怎么这时间就来了?也太早了吧?”
司洋的眼神犹如毒蛇,吐着蛇信恶狠狠地盯着美芽。
美芽浑身一颤,她曾经为什么会认为司洋是单纯的阳光大男孩的呢?
错觉。
可怕的错觉。
就跟她认为陈娇娇是徒有其表的废物一样,都是她不自量力的、可怕的错觉。
陈娇娇凑在美芽的耳边:“怎么?想学文君打我一个耳光?文君背后有文氏,你呢?你背后有什么?”
她飞快地离开美芽的耳边,蜻蜓点水,装作无事:“哎哟,美芽想给我整理头发呢,是吧?”
“倒是小金总,刚才还在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陈娇娇四下寻人,“他刚才还聊起你了呢。”
司洋摆过陈娇娇的脸:“你怎么老想着别的男人?不准,你只准想着我。”
美芽整个人都僵硬了,连陈娇娇和司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丁主管走过来,问:“原来你和娇娇关系这样的好?美芽,我真是小看你了。”
油腻的老男人一边摸着美芽细腻的手,一边器重地说:“那就好办了,和娇娇认识,就是和小金总认识了,这样ak的单子稳了……哦对,刚才那个男孩子是娇娇的男朋友?还挺帅的呢……什么工作的呀?”
美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被套上了一条大船,还是黑船。
丁总管是捧杀,把她捧得高高的,如果她拿不下ak的单子,那就是她不努力,不敬业,不值得栽培。
而文君那里,她就是彻彻底底一个叛徒,文君再也不会带她玩儿,给她介绍哪怕是她看不上的男人们……
不信任的种子,陈娇娇从很久以前就种下了一根不信任的刺。
她从来不是她的朋友。
一秒钟都不是。
她从来没有真心想要帮助她。
不过都是她的算计。
可怕的陈娇娇。
美芽打了一个冷颤。
可怕的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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