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要是能在族学授课,收几名学生,也算是肯定她的水平了。

况且现在孟稚还同叶煦风学习画技、琴瑟、篆刻等等,以后未必不能学有所成。

叶煦风调侃:“娘子怎么害羞了?为夫说的是真心话,早知道你如此有天赋,我应该有所保留,不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以后我岂不是要仰仗夫人了?”

他装模作样喟叹,逗笑了孟稚,她干脆坐在他膝头,双手绕着他的脖颈,也玩笑道:“吃软饭你还不高兴?现在还不赶紧好好伺候本夫人,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叶煦风修长的手指探进她的衣襟:“夫人说的是,把你哄好了我才有饭吃,小生定当尽心竭力。”

孟稚连忙拢住领口,睁大眼睛嗔道:“今日累了一天,你还有心思做这些,还不快点歇了。”

她双颊绯红,羞恼的样子让人既怜且爱,叶煦风心旌摇动,双唇贴了上去。孟稚嘤咛一声,迷失在灼热的呼吸中,很快软倒在他怀里。

不知多久之后,天旋地转,孟稚衣裳散乱躺在床上,脸上潮红还未褪去。她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耳根,歪过身子去看熟睡的叶煦风。苍白如玉的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色,长睫微微颤动,睡梦中也呼吸不稳。

孟稚的指尖小心翼翼碰触他的睫毛,屏住呼吸收了回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两人至今都未真正圆房。孟稚害怕,害怕他的病情因此加重,所以每次都克制着,不敢进行到最后一步。她想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久一些,再久一些。

孟稚与他十指紧握,依偎着进入梦乡。

月上中天,卫祁仍在院中练武,寂静无声的院落中,只有出拳的‘簌簌’风声。青风倚在廊下昏昏欲睡,背后一道人影悄然靠近,猛地一拍他肩膀,青风悚然一惊,差点栽倒,死死咽回去喉咙中的尖叫后,才后怕地看一眼卫祁,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找死啊。”

穿着夜行衣的瘦高少年咧嘴一笑,在黑暗中露出整整齐齐八颗白牙:“听说表小姐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好戏看?”

听闻此言,青风的表情蓦地怪异起来。要怎么说,表小姐仿佛脱胎换骨一样,不仅没再缠着世子,反而端庄美丽,沉鱼落雁。

乌山还呵呵笑着等他的回答,卫祁已经停下,提步走过来。青风忙站直身子,听候吩咐。

卫祁额头上渗出汗珠,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瓷釉,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他漆黑的瞳眸扫过两人,声线平直冰冷:“明日拿我的名帖去请御医,给表姑爷诊治。”

青风惊讶地张大嘴巴,脱口而出:“为什么啊?”世子不是很瞧不上表小姐吗,为什么要主动替表姑爷延请名医。

乌山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傻啊,早点治好,表小姐就能早点走。”

青风呆呆地‘哦’了一声。

翌日一早,二太太迫不及待叫孟稚过去叙旧。去的时候正安排完家务事宜,管事媳妇们三三两两走出来。资历老些的,行完礼后忍不住多打量几眼。资历浅些的,忙抓着人窃窃私语问这是谁。若是以往,孟稚必然自卑自傲,强撑着架子骄矜地昂着头扫过去,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心思,只是淡淡点头。

一打照面,二太太仿佛几年没见一样,抓着孟稚的手来回观察。

“我叫你大表姐二表姐回家,难得人这么齐,咱们好好聚聚。”二太太眉宇间浮现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不住往孟稚面前推各式零嘴。

大表姐卫珍嫁的是刑部侍郎长子,如今在翰林院观政,或许过几年外放,一家子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聚了。二表姐卫珊嫁的是武阳侯嫡次子,在京卫指挥使司任职,正巧属于镇国公管辖。

武阳侯世子与卫祁关系要好,连带着他弟弟也经常来往镇国公府,世子弟弟楚寒和卫珊算是青梅竹马。

孟稚哭笑不得,她小时候才喜欢吃零嘴,而且那时候也不是真的爱吃,是想争夺大人的注意力。她不想让二太太失望,秀气地一会儿捻一个放进口中。

姑侄俩刚叙话不久,卫珍就来了。她和出嫁前一样,唇边总带着温和宽容的笑意,髻间只点缀了云凤纹金簪,低调又稳重。甫一见孟稚,她眼中闪过惊艳,忙将人扶了起来,脱下腕间玉镯,给孟稚戴上。

孟稚也没多客套,柔声道谢后看了眼玉镯。这两年她早就不同以往,叶家世代为宦,传承深厚,又对叶煦风多有爱护,爱屋及乌,她这个媳妇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奇材珍宝流水一般往屋里送,她早就不是那个拮据算计,十分在意在别人眼中她价值几何的小姐了。

玉镯成色一般,是特意送人用的。她们二人本就关系平平,卫珍此举是世家宗妇的正常来往。

看见女儿,二太太很激动:“怎么没把阿福带来?”阿福是卫珍和丈夫李峰的儿子,刚满一岁。

卫珍脸上闪过赧然:“婆母说我们姐妹相聚,就不要阿福捣乱了。”听这意思是她婆婆亲自带阿福,对长孙的喜爱显而易见了。

二太太欣慰地点点头,没再多说。卫珍十七岁嫁入李家,成婚六年才诞下麟儿,期间找了无数大夫秘方。她都心灰意冷主动提出纳妾了,李峰却安慰她命里有时终须有。终于在去年生下阿福,孟稚还送了礼过来。虽然过程艰难,但最终还是有个好结果。

而且卫珍性情敦厚,李府上下无一不夸,李峰也敬重妻子。反而是二女儿卫珊叫二太太担忧。

卫珊与楚寒青梅竹马,打打闹闹长大,本以为是天赐良缘,两人却时常闹矛盾,斗嘴过后卫珊便负气回娘家小住。二太太也劝过多次,偏卫珊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依旧我行我素。

几人坐下来叙过寒暖后,已至隅中,到了用午膳的时间。这时卫珊还没来,二太太面色讪讪,不时瞥向外面,坐立难安。

孟稚假装看不到。可卫珍也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话急着和二太太说。孟稚思虑片刻,起身柔声道:“我去看看厨房的菜做得如何了。”

卫珍大为惊异,不由目露感激。待孟稚出去后,她遣散房中下人,只留下贴身的嬷嬷和婢女,这才急急道:“母亲,阿珊又和妹夫闹起来了。”不等二太太询问,她已道来事情首尾。

原来前段时间楚寒和同僚应酬,去了醉香楼整晚未归,卫珊担心便寻了过去,没想到看见他和一个妓子搂在一起。卫珊自是勃然大怒,楚寒指天发誓什么都没发生,那妓子也说她卖艺不卖身,见楚寒烂醉如泥才留下来照顾。

卫珊怎么会信,连着半个月没理楚寒,无论他如何做小伏低都没用。

楚寒也是世家公子,娇惯长大,哄了几次不见效果后心生疲惫,两天前便出去喝酒散心。这次来弹琴助兴的又是那名艺妓,见楚寒心烦意乱,主动提出要登门解释。楚寒酒意上头,听不得这种话,直骂卫珊是泼妇。

醺醺然之间,他搂住妓子,诉说婚后不易,她软言安抚,半推半就,二人成了好事。

说来也是巧,卫珊又是一找一个准。据说去的时候一室凌乱,见正头夫人闯进来,艺妓还慌乱去遮身上的青紫痕迹。

其实近来卫珊很少回娘家,遇到困难大多学会自己解决。而且之前两人都是就家长里短拌嘴,过去就好了。这次的事卫珊自觉丢人,从头到尾都没和娘家通气。

昨日二太太派人请卫珊回府小聚,楚寒还在镇国公手下任职,平时就听哥哥的话多与镇国公府亲近。这次又抱着求和的意图,腆着脸要和妻子一起。卫珊正在气头上,脱口便道:“孟十二算什么东西,还要我去给她做面子,我不去!”

楚寒急得团团转,去向兄长讨主意。武阳侯世子楚正不同弟弟的跳脱,自小就被当作顶梁柱教导。闻言他冷冷一瞪:“我要是你早就去卫家负荆请罪,还将事情拖到如今的地步?”

楚寒讪讪一笑,“这事是我不对,可阿珊她也太小心眼了,你不知道,我平时多和哪个丫鬟说句话,她那眼都好像要活剐了我。”

楚正又冷笑:“真羡慕你能活得这么高兴。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你要是死了定是被蠢死的。”

楚寒大惊。

“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给那艺妓赎身,找个院子安置她?”

楚寒更是惊诧:“你怎么知道?”

楚寒现任京卫指挥使司经历,最近镇抚空出一个位置,楚寒是最有可能提拔的。这个关头若是闹出丑闻,就算镇国公也不能力排众议推他上去,毕竟有资历有关系的有大把在后面等着。

“你别管了,我来处理。”楚正烦心地捏捏眉头,这个弟弟到底何时才能长大,“无论如何说动你媳妇今日回府,找机会见卫祁一面,好好解释。”

他双眼紧紧盯着楚寒,压迫感扑面而来。

二太太长吁短叹,捶胸顿足,不明白二女儿行事怎么如此稚嫩,完全没有世家夫人的手段。卫珍忙上前替母亲顺气:“您别生气,阿珊也是觉得二人是自小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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