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触到她的双腿,噩梦般的记忆涌上心头,长宜气血上涌,双手奋力推他胸膛。
“你别碰我!”
邵钦不备,竟真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
长宜双手反按住肩膀,紧紧护在身前,一双水眸防备地盯着邵钦。
邵钦堪堪站稳,脸上凝结一层寒霜,余光扫到她身上红痕,那寒霜又瞬间消退。
他吸了口气:“我说了不会动你,君无戏言。”
说完,视线移向水下,明明隔着一层花瓣,可落在长宜眼里,这视线好似可以透过花瓣,将她的身体瞧得一清二楚。
长宜讽刺地看他:“陛下是在惺惺作态给谁看?”
邵钦的眸光一点点冷下来。
“惺惺作态?”
“不然呢,陛下又在做什么?怜香惜玉吗?”长宜讥讽地勾唇,“总不会是愧疚吧。”
她话音刚落,手臂忽然被人紧握。
大掌用力一扯,她一把被人拽到身前,腰被紧紧缚住。
邵钦捏住她的下巴,眸子冷冷眯起:“你说得对,朕确实没必要怜香惜玉。”
话音落下,俯身封住她娇艳的唇。
邵钦在战场上便是势不可挡的冷酷将军,此刻更是如此。
长宜桎梏在他怀中,双手奋力推开他,捶打他的臂膀,胸膛,可男人**的,对她的反抗无动于衷,反而扣住她的后脑,进行更深入的掠夺。
长宜恼到极点,一方面是为了邵钦,另一方面是对自己的痛恨。
为何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反抗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推不开,便曲起手指抓他,尖锐指甲划破邵钦面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吃痛,放开长宜,长宜获得自由,转身便要逃离温池。
才刚踩上一级台阶,腰际突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她整个人被扳过来,面对背后的高大男人。
他发冠被打湿,浓眉,眼梢都在滴水,水顺着下颌滴到他健硕的胸膛,配上脸上那道血痕,竟有几分野性的俊美。
对上这张脸,长宜心头一跳,皱眉欲逃,然而男人逐渐逼近,她下意识后退,才退两步,后背便触到了湿润的岩石。
他抬手,拇指缓缓拭过脸上血痕,指尖沾了血。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伤到他了。
邵钦将指尖的血抹到她的唇瓣,鲜红色泽衬得这张脸更加娇艳。
动作慢条斯理,却更令人心惊。
长宜手掌收紧,喉咙不觉滚动。
下一秒,邵钦反身揽过她的肩,推着她落进水中。
扑通两声,温池内水花四溅。
温热池水漫过她的鼻息,她的耳,长宜闭上眼睛,有人覆住了她的唇。
她栽得没有丝毫防备,刚吸入的空气,因为邵钦突然的行为全部呼了出去,很快就已窒息。
砸进水底的花瓣拂过他们纠缠的发丝,长宜被他束缚在怀,大脑因为缺氧而发空,在水底拼命挣扎。
邵钦捞住她的腿,按在自己腰间,大掌托住她的臀。
他将肺部的的空气渡给她,与她在水下抵死纠缠。
在水下他可以对她予生予死。她无人依附,只能依附在他身上,这恐怕是她唯一顺从他的时刻。
在大脑濒临窒息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就这样也好,与她一同沦亡在水底。
长宜捶打他的胸口,邵钦回过神,揽住她的背部从水下起身,将她抵在石壁上。
忍耐许久的火再也抑制不住,他按住她,强行挤进那紧致。
长宜眉头紧蹙,痛得吸了口气,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邵钦按着她的腰,感受她温暖的体温,喉咙不由一紧。
“这便是你想要的吗,李长宜?”他使力,“非要逼我这样对你,你才满意,是吗?”
长宜只觉屈辱不堪,昨夜她无法反抗,今日又被他欺凌,长宜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间气上心头,啪一声,邵钦脸上留下五个指印。
这一巴掌非但没能阻止邵钦,反而勾起他眸底黑沉的火。
她被按在壁上,池中的水不住拍打,哗啦声不断,却盖不住喉咙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咬他,指甲嵌进他的背部,尽一切可能去挣扎。
他不为所动,顶着脸上的巴掌印与划痕,胸口也被她划伤,周围池水不断拍打在岩壁,甚至漫上地面,堆叠在一起的衣物变得更湿了。
长宜眼角挂着泪,咬牙瞪他:“你既然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每当她无力挣扎,她的样子便格外诱人。
邵钦吻掉她的眼泪:“那你呢,恨我吗?”
“我恨不得杀了你。”
“那就恨久一点。”邵钦锁住她泪痕未消的脸,“恨我一辈子。”
长宜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他把她从池水中抱出来,走向暖阁,又持续了一个时辰。
温池的水已经冷了,邵钦吩咐少监进来,重新给温池换水。
他抱着长宜,再次进到池水中。
这一次,她终于乖顺,无力靠在他怀中,任他清洗身体。
昨夜的疲累尚未恢复,方才水中一番激烈挣扎,她连手臂都已抬不起来。
尽管这样,眉头仍然蹙着。
“滚开……”起不到丝毫威胁。
邵钦充耳不闻,特意看过她,那已经肿了,经过方才,温度甚至有些灼人。
邵钦收回手,心上密密麻麻升上一股悔意。
他唤来宫婢去太医院取药膏来,又亲自为她擦干身体。
暖阁烧得很热,她面色红润起来,困意席卷了她,天亮到睡醒,她一共没睡几个时辰。
宫婢为他取来新的衣袍,暖阁太热,他只穿了件里衣,领口敞着,脸上指印未消,胸膛还有被长宜指甲划伤的血痕。
不多时宫婢回来,将一盒药膏呈给邵钦。邵钦接过,指尖润开药膏,涂在红肿处十分沁凉,有消肿之效。
长宜模糊间能感到邵钦在做什么,她红了耳根,一半是耻意,另一半觉得屈辱。
尽管早知再落到邵钦手中是何等下场,更知道当初那样折辱过邵钦后,必会迎来他的报复。
所以面对这一切,她早已有了准备。
便如当初得知邵钦带军入京,王朝倾覆,她无力回天,所以坦然接受命运安排。
她从不做心存幻想的事情。
她可以被折磨,受大狱刑罚,她虽怕痛,可更无法接受自己被玩弄。
没有人可以俯视李长宜。
邵钦正在做这样的事。
药涂得很快,邵钦涂药只是涂药,动作规矩,没有再做任何令她不适的事情。
但她已经极为不适。
邵钦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敛眸注视着她:“到底要长多少教训,才能学着乖一点?”
长宜手握成拳,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他注意到她握拳的手,抓起她的腕子,在她手背上吻了下。
拇指摩挲细瘦的手背。
“这么瘦的手,打人也会疼吗。”
“究竟是你力道重,还是……下手的人是你。”
邵钦注视她沉静的睡颜。
光是这样看着,便能看上很久很久。
-
长宜醒来是在长乐宫里。
身上衣着整齐,腕上仍然锁着细金链,将她锁在床上,如同折了翅的雀。
已是夜晚,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殿外的灯还亮着。
长宜坐起身,将以冬唤进来。
以冬将殿内的烛台点亮,而后走到近前,福身施礼。
长宜没说渴也没说饿,只道:“去把皇兄送我的匕首取来。”
以冬扑通一声跪下来,头磕在地上:“公主,陛下有令,若谁帮公主解开这金链,便砍了谁的脑袋……”
长宜哽住。
他竟用身边人的命来要挟她。
长宜来不及愠怒,忽地想到什么,蹙眉问:“我离宫后,邵钦可有为难你们?”
以冬不敢起来,便叩者首回:“陛下只将奴婢们关在长乐宫,并、并未伤害过奴婢们……”
长宜心下稍安,腕上冰冷的桎梏将她扯回现实,她心中窒了口气,让以冬起来,一脸严肃:“我要见邵钦。”
以冬惊讶:“公主?”
“让侍卫去传。”
“……是。”
-
崇政殿,灯火明亮。
身穿绯色官袍的两个大学士站在殿内,一个留了长须,另一个更周正些,正是齐大学士与杜大学士。
齐大学士拱手:“陛下,前朝举人名单皆已呈上,请陛下过目。”
邵钦身着玄色龙袍坐在上首,拿起边上的名册,长眸一一扫过。
名册上,每位举人的名字,祖籍,秋闱名次,家世背景,全都整理得一清二楚。
邵钦粗略看罢,抬头道:“有劳大学士了。”
齐大学士鞠了一躬:“陛下贤明,愿启用考取前朝功名之人,体察寒窗苦读之苦,免天下读书人多等三年,实乃天下百姓之幸事。”
杜大学士也拱手:“臣等替天下读书人谢过陛下。”
邵钦神色很淡:“没什么,正是朝廷用人之际,理当如此。”
去年秋闱,刚从各地录取一批举人,等待参加今年春闱,考取贡士之名。
不想王朝倾覆,新朝建立,按常理来说应该再等三年,重新举办科举。
如今朝中这批倒戈的老臣,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心思?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不久,急需扶植自己的势力。
是以邵钦便与两位大学士商议着,今年春闱照常。
同样是书,前朝的书与本朝的书,读起来能有甚么区别?
过了春闱便是廷试,他希望能在廷试中,选拔出有能力的人来辅佐自己。
不过册子上有些人选他是不满的,难保不是凭借家世背景……
他向后翻了几页,手中动作倏然一停。
视线落在那一列遒劲的字迹上。
——秋闱解元,宁惜玉。
邵钦的眸子眯了眯。
“陛下。”殿外传来刘公公的声音,“长乐宫……”
崇政殿议事一向不许打扰。
长乐宫除外。
邵钦吩咐过,凡是长乐宫的事,必须第一时间通传。
听见长乐宫三个字,杜大学士身子一僵,连忙垂首,向旁边避了避。
却又忍不住,偷觑这位新帝的反应。
邵钦抬眸,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他将名册合起,放到手边,对下面立着的两位大学士道:“天色不早,二位大学士回罢。”
两个大学士齐齐拱手:“微臣告退。”
崇政殿再没其他人,刘公公走进来,恭谨道:“陛下,永安公主请您过去。”
“哦?”
波澜不惊的眼眸掀起,想到白日温池发生的事,那股邪火又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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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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